就在这时,前方突然升起一道橘红色的箭光,划破夜空。
紧接着整个县城都像是“活了”过来,一道道军伍煞气迅速弥散开来,隐约间似乎传来一声声号角,还有大批队伍行进时的整齐脚步声,催动半空的风云变幻,把县城原本轻松下来的气氛陡然间再度拉紧。
“好家伙,这是城卫军出动了?”
燕长生骑在马背上,感受着空气中逐渐生出的沛然煞气,嘴角一咧,眼神变得冰冷。
能一支响箭就调动城卫军的人,整个高乐县城能有谁?
面对燕长生不加掩饰的直捣黄龙,某些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,直接撕破脸,调动军队来围剿,只能说,燕长生这不按常理的出牌完全出乎对方预料,情急之下的做法,也就暴露了身份。
红朝太祖有言,谁是我们的敌人,谁是我们的朋友,这是首要解决的问题。
无论前生还是今世,这个观点一直被燕长生奉为圭臬,这也是他在被袭击后就直奔悦来酒楼的原因。
既然你对老子有敌意,那老子就懒得和你嬉皮笑脸,敷衍了事,直接正面刚就是,一波莽过去,能打得过就统统打死,打不过,老子就先跑为敬,等再升一波级后再来报仇就是。
反正你们这些工具人是不可能比有外挂的我升级更快的!
思及此,燕长生一振缰绳,胯下宝马再度加速,一人一马,仿佛一阵狂风,狂飙突进,转眼间就出现在悦来楼所在的街道上,接着速度不减反增,径自悍然撞了过去。
与此同时,马背上的燕长生也调整了呼吸,整个人像是一团棉花般漂在马背上,大口大口的吞吸着空气,发出如同蛇蟒般的“嘶嘶嘶”声响,胸腹间宛如注水般迅速隆起,远远望去,就像是一只人形气球漂浮在马背上。
眨眼功夫,这一人一马已经悍然撞入了悦来楼。
“轰隆~”一声巨响,仿佛闷雷炸开,悦来楼用百年铁木精制而成的大门瞬间炸作碎片,纷纷溅射开去,这些碎片上的劲道极其恐怖,弹射间割裂空气,发出“biubiu”声响,轻而易举的把楼里的桌椅门柜大卸八块,也幸好整座酒楼已经被包下,一楼大厅内空荡荡的没有顾客,若不然,光是这一下,就足以血流成河。
也就是在这时,一声虎啸惊天,空气中腥风大作,隐约间似有五头庞硕无比的巨虎咆哮而至,举爪扑击间,生出道道冷厉的刀芒,眨眼的功夫就化作纷飞雪片一息之间便把悦来楼的第一层淹没。
“轰!”
下一刻,整座悦来楼猛地一颤,接着就像被斩断双膝的巨人,以万钧之势一头栽倒在地,在飞扬的烟尘中压垮了大片房屋建筑,瞬间制造出了一片范围巨大的废墟。
滚滚尘埃中,不知何时退出来的燕长生骑在黑龙马上,立在废墟旁边冷眼旁观,破妄术下,废墟之中,有几道气机正迅速膨胀变强。
“轰~”
“轰~”
“轰~”
片刻之后,一道道强悍的气机撞破了废墟上的残垣断瓦,冲天而起。
原本落下的尘灰又被重新卷到半空,现出几道气急败坏的身影。
以县令胡不庸为首,几名县府高层,文武吏和一众县城豪强在先前的酒楼坍塌中虽然被整的灰头土脸,狼狈无比,但除了极个别的倒霉蛋以外,绝大多数都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。
他们从废墟中挣脱出来后,便第一时间环视左右,想要找到始作俑者,迎接他们的,是一片乍然出现的明亮刀光。
这片刀光是如此的明亮,干净,宛如冬日夜晚的大雪,纷纷扬扬,纯素淡然,却掩藏了近乎实质的沛然杀机。
“呔,给老子破!”
面对这扑面而来的凛冽刀光,张县尉大喝一声,气血翻涌间,一股刺鼻的浓郁煞气翻涌而出,带着军伍铁血之气,化作一只巨大的拳头虚影,随着他的挥拳往前一轰,和落下的刀光毫无花哨的正面碰撞作一团。
直到这时,众人这才发现,来袭者一身黑袍铁甲,跨坐一匹神骏非凡的黝黑大马,这形象他们并不陌生,正是白天分别开的那位镇玄司燕巡察使,之前在天字号房内,被那位马家长女控诉,众人主要议论的杀人狂魔!
此子好生无礼,简直是失了智,竟然敢孤身一人主动来袭击朝廷命官和一众县城豪强,合不合规矩且不说,最重要的是,他完全没有把县令,县尉,主薄,还有一众县府的文武吏和县里的豪强放在眼里!
狂妄,自大,端不为人子。
众人心头不由浮起类似的念头,对燕长生又看低了几分,恰在这时,和燕长生正面交手的县尉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,挥出的拳头突然松开抱头,五官因为剧痛而扭曲得分外狰狞。
而这时,那些落下的刀光却并没因此而有丝毫的缓滞,反而像是早有所料般,在这时突然加速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县尉壮硕的身躯。
刹那间,殷红的血水骤然冲高三尺,紧接着,张县尉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,四分五裂开来,残肢断肠散了一地,腥臭弥散间,一颗血糊糊的头颅如皮球般“骨碌碌”的滚到七八尺开外方才停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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