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句,殷玉离又皱眉低低咳嗽了声，唇边又显出丝殷红，但他却有些急不可耐甚至有点激动地想再说下去。

结果沈庭雪这时却静静制止了他。

殷玉离回,面『露』疑『惑』。

沈庭雪先掏出了张雪白丝帕递到他面前：“擦擦。”

殷玉离心微暖，笑了笑：“果然还是仙尊疼。”

沈庭雪：……

可看着殷玉离说这话时候神『色』并无异样，只是默默接雪白丝帕擦去了唇边不断溢出点点鲜血,沈庭雪薄唇微动，欲言又止。

最终，沈庭雪还是什么都说,只是伸出那修长骨感手轻轻贴上了殷玉离背心，真气缓缓输送进了殷玉离体内。

细长温热真气钻入四肢百骸,殷玉离原本因为消耗大而异常疲乏空耗身躯骤然舒服了不少,额上冷汗不再冒了。

他略带感激地看了沈庭雪眼，眸光湿漉漉，十分真挚。

沈庭雪对上殷玉离这个目光,沉默片刻，然后他淡淡道：“你不必多说，都猜到了。”

殷玉离心跳,嗓音微哑，有点诧异：“仙尊猜到了？”

沈庭雪：“嗯。”

在殷玉离有些惊讶目光中，沈庭雪缓缓开了口。

“你先前在散台赌博时，观察到你直盯着那荷官,第反应是你要作弊，但之后你有任何多余动作,可却明显感觉到你体内真气在消耗流失。”

“再联想到你灵族能力，知道你应该是在通看那荷官未来来判断该怎么下注，至于为什么每次都拖延等待,是因为你要找个赢得最多时候收手，否则赚不到那么多钱。”

殷玉离苍白面容上微微显出丝赞叹，淡笑道：“仙尊聪明。”

沈庭雪有会殷玉离夸赞，平静续道：“至于你后来答应跟宁瑜赌骰子，猜到你应该是想同样方法赢。可第局你赢了，第二局你却输了。”

“不，准确来说，你应该那两局都算输了，因为第局是他送你赢，你有看透他。直到最后局，你才看出了点东西，只不，你是从身上看到结果，对不对？”

殷玉离听到沈庭雪最后句话，神『色』微凝，半晌，他低声道：“是。”

“你先前能看到师尊未来，证明这个能力是不受对方修为限制。现在你却看不到宁瑜，道家说法，说明，他现在是个有因果人。”

“有因果人，要么是超脱轮回之外，羽化登仙大能，要么……是死人。可宁瑜不是这其中任何，却又‘活着’，所以唯可能是——”

说到这，沈庭雪眉心微不可地颤了颤，然后他便道：“他成魔了。”

沈庭雪这句话说出口，整个房间都安静了瞬，气氛慢慢沉了下来。

最终，是殷玉离轻轻吐出口气，低声道：“不错，魔本为欲念凝结，欲念消散，魔便跟着消散，然谈不上有因缘果报，因为它本身是纯粹恶念。”

沈庭雪默默闭了眼，眉心微拧。

觉得现在况已经有些超出他认知。

有些事，他不太敢细想，如果作为卿宗首徒宁瑜都成了魔，那卿宗那几位争夺龙脉老祖是不是？

若这几人真成了魔，争夺龙脉程想必凶险无比，他定得提醒宫倦他们。

想着，沈庭雪便想取出传讯玉牌，结果殷玉离却在这时哑声道：“仙尊，关心则『乱』。”

“什么？”沈庭雪不动声『色』地握住了掌中玉牌，皱眉看向殷玉离。

四目相对，殷玉离苍白面容上『露』出丝无奈笑意：“猜，卿宗成魔只有宁瑜个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殷玉离默默笑：“仙尊，若卿宗宗主和他们几个老祖都成了魔，他们还要龙脉做什么，不怕龙脉阳气把他们反噬到粉身碎骨么？”

沈庭雪愕然。

殷玉离这时又道：“而且若他们真都成了魔，大可以趁此机会去举破开神魔井封印，打通两界通道，直接去魔界逍遥。何必留在修真界苟活？”

沈庭雪沉默片刻：“你说有道。”

殷玉离：“再者，仙尊当年亲手封印神魔井，虽然在那之后还有些魔散落在修真界各处，但都力量不强，而且那些魔蛰伏了这么多年，力量更加削弱，不能下子感染那么多大能。应该是宁瑜己机缘巧合碰上了颗魔，被侵蚀了。”

殷玉离分析确实是有道，沈庭雪听了，心境逐渐安稳下来。

不传讯玉牌都取出来了，想了想，沈庭雪还是决定问问宫倦他们行人现在事态如何。

于是沈庭雪便轻轻抽回按在殷玉离背心手，道：“你先去床上歇息，有点事要办。”

说完，沈庭雪便转身朝外间去，准备给宫倦等人传讯。

结果他还两步，听到里间传出声殷玉离闷哼。

沈庭雪太阳『穴』跳，很是疼，但还是扭问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半晌，里面传来殷玉离含糊嗓音：“点小事，仙尊你忙你。”

殷玉离越是这么说，沈庭雪反而愈发不放心了，沉『吟』片刻，沈庭雪只得无奈收起玉牌，重新转身返了回去。

然后他看到殷玉离神苍白地扶着栏杆，有些痛苦地皱眉吐出了口血。

到沈庭雪进来，殷玉离眼神明显闪躲了下。

沈庭雪误会了殷玉离意思，不由得沉声道：“你身上还有伤？”

殷玉离连忙摇摇：“无事。”

“那你吐血吐成这样？”说着，沈庭雪想上来查看殷玉离况。

结果殷玉离不动声『色』地避开了沈庭雪伸来手，苍白面容上『露』出抹尴尬笑意：“路时不小心撞到了栏杆，咬到舌了。”

沈庭雪：？

殷玉离叹了口气，有点无辜地低声补充道：“同仙尊说了，是小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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