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，他叹了口气：“算了。”

他当时就不该邀请温遥来家里住，他们两个好像生不对付，跟他离得太近准没好事。

“你不生气了？”沈辞又，“那你再下给我看看好不好？”

面对这奇怪的要求，秦抑并没有满足，而道：“没么好看，不过是稍微恢复了点。”

沈辞不死心，忽然抓住他的脚腕，坏心眼地挠了挠他的脚心。

以前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，趁秦少睡着时挠他脚心，以便测试他有没有恢复知觉，他已经干过不少回了，但那时候即便他挠脚心对方也不会有反应，不像现在。

距离他初到秦家已经过三个月，秦抑双腿的知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，沈辞晚上偷偷把脚伸进他的被子，在他腿上多摩擦几下他也能感觉到，最先开始恢复的脚底更是和正常人的敏锐程度差不太多了，被他挠脚心肯定会感觉到痒。

不其然，秦抑脸『色』就是变：“沈辞！”

他不想这个时候移轮椅，怕伤到彼此，又痒得不行，身本能地挣扎起来，不留就让对方得逞，挣了下刚刚才能的脚趾。

沈辞停下来，惊喜地看着他：“哥哥，你真的快要康复了。”

“走开，”秦抑生气极了，弯腰拍开对方的手，“你再胡闹，以后回自己房睡。”

“别啊，”这个威胁对于沈辞来说实在很有杀伤力，立刻不敢再他，站起身来，“对不起，我错了。”

秦抑命令：“洗手吃饭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因为秦抑不想和温遥同桌吃饭，管家已经把晚餐送进了房。

这段时他厌食的情况有所好转，虽然还是不喜欢吃东西，但至少不再那么抗拒了，算是维持在了比较正常的水平。

沈辞在他旁边坐下，道：“你跟陆医生说了吗？”

“说了。”

“他怎么说？”

“他说继续吃『药』，等经慢慢恢复，么时候腿可以了，就可以适当开始复健。”

沈辞点点头：“脚腕都有感觉了，那应该快了吧？”

其实这段时他帮秦抑按摩、活关节已经算是复健了，只不过那都是被的，需要别人辅助，如运经也开始恢复，就要他自己努力了。

复健室那屋子的复健器材，终于可以不再吃灰，能派上用场了吗？

沈辞想想还有点兴奋，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，好像已经从“秦抑开始恢复”快进到“秦抑新站起来了”，忍不住伸手给他夹菜：“多吃点。”

秦抑作停了停，没说么，表情有点复杂。

他垂眼看着碗里的米饭，眼底不知是么情绪。

说实话，他真的没想过自己有朝日真能恢复，即便已经恢复了知觉，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妄想，可沈辞被秦潜绑架走的时候，他又无比希望自己真的能够新站起来，能亲自保护他。

这两种矛盾的心情，在今被蜘蛛吓到，发现自己真的能了以后，悄然转化成了更加复杂的东西，他现在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，就像是做梦样。

沈辞好像给他带来了很多奇迹。

让他原本潭死水般的生活渐渐活泛起来，就像他房里那扇常年被爬山虎遮蔽的窗，终于有它被人打开，温暖的阳光照进来，新鲜的风涌入，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需要这些东西。

原来他也可以像正常人样生活，也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。

他的忽然走很快被沈辞发现，后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：“怎么了？怎么突然不吃了？”

“没么，”秦抑瞬回，拿起勺子舀了勺汤，“有点噎到。”

“明明也吃得不快啊，怎么会噎到，”沈辞声嘟囔，似乎不太信，“多喝两口。”

秦抑连喝了好几口汤，这才放下勺子，依然没有抬头，声音很低地说了句：“谢谢。”

“啊？”他声音太，语速太快，沈辞完全没听清，茫然地盯着他看，“你说么？”

“我说没事，”秦抑不肯再复了，“快点吃，别总关注我。”

“谁让你总是不好好吃饭，当然要关注你了，”沈辞说，“对了，今晚给你按摩的时候，多帮你活下脚腕吧，不是说有点感觉了吗？”

“哦，”秦抑表情没么变化，“随你。”

沈辞好像正兴奋，又道：“哥哥，要不你从明开始就锻炼吧，可以先锻炼下上肢嘛，要锻炼腿的话肯定需要上肢的力量支持，这样你增加点运量，吃饭也能多吃点。”

“还有……”

面对沈辞的喋喋不休，秦抑终于忍无可忍，皱起了眉。

好烦。

得做点么堵住他的嘴。

他忽然放下筷子，猛地凑上前，用力吻住了对方的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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