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辞立刻跟过去,扒着棺材往里看:“你不许碰我,听到没?!”
“装什么装,人死了你有什么可装的,你这么稀罕我活着的时候你对我好啊!”云清辞对他臭骂,哪怕他一个字都听不到,他看着对的手去『摸』自己的脸,直接跟着翻了进去,力来推他,毫无作。
他气的不轻,却见对只是虚虚擦过他的脸颊,并未真的去触碰。
云清辞更气了:“你还敢嫌弃我。”
李瀛克制把手缩了回去。
“你若是在,定不喜欢我碰你的,是么?”
“是。”云清辞嘀咕了一声,皱着眉看他平平躺在一侧,放缓了呼吸,又开始怀疑:“我是不是臭了?”
“你别躺我跟前。”
云清辞醒了,银喜已经拉开了床帏,呆呆看着他,“君后,才说什么?”
“……我说什么了么?”云清辞下了床,『摸』了『摸』自己的嘴巴,道: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他起身去了前厅,父亲正在院子里饮茶,云清辞略作思索,走过去喊了一声:“爹。”
“起了。”云相道:“怎么这么晚啊,你这孩子,你哥哥们可都去溜了一个早集了。”
“习惯了。”云清辞想了想,挪了一下凳子,朝父亲贴过去,道:“爹,我问你个事儿。”
“嗯?”
云相一脸懒洋洋,道:“什么事儿?”
“你真的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我娘么?”
他盯着父亲的脸『色』,忽然发觉上面隐隐有些心虚,云相微微坐直了一些,道:“你不让我去,她也不让我去,我……我自然没有去过。”
骗人。
云清辞笑了。
他就说,如果真的那么喜欢阿娘,怎么可能忍住不去看。
云相朝他横来一眼,道:“你笑什么?”
“没。”云清辞端起茶水,忽然道:“那天在小祠堂,父亲是不是发现我在外面了?”
“……”云相默了一下。
云清辞身上的香味是宫里带来的,很好区,那天一开始云相的确没有发现他,但他站的久了,云相自然嗅了不一。
他那句‘不知道求求阿辞,愿不愿意让我去看你一眼’,其实是故意的。
“哎。”云清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香囊,软软道:“我晚点想去阿娘坟前拜拜,不知道爹爹要不要一起呀?”
生怕他反悔一,云相当即坐直身体,红着眼睛跑进了房内:“你等等,我去换件衣裳。”
云清辞笑了一下,端起桌上的茶杯,自己斟了一杯早茶。
往日都是云清辞自己往那边去,或者三个兄弟一起去,再或者是云相自己偷偷『摸』『摸』的去,对外还要说,一次都没去过。
不知道他是在坚守着什么原则,还是生怕被云清辞发现了又来说一些诛心的话。
但估计,是后者的可能『性』更大一些。
前世的云清辞若是听说父亲偷偷去看了母亲,只怕是要冲进相府来狠狠挖苦一番的,他嘲笑云相的所谓的说到做到,把其他人一眼看上去可能无伤大雅的事情搬到明面上来讲。
在所有人看来,那的云清辞可能是在小题大做,但他认定了的事情,从来不去改,也不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。
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,不管他做什么,都可以被解成恶意。
现在,云清辞不那么想了,就忽然觉,他曾经偷偷去看过母亲,或许其实是温情的一种。
云相不光是自己去,还命人去喊了他三个哥哥回来,要让他们也一起去。
一人乘坐马车穿过官道,云相的神情时而沉重,时而忐忑,眼睛一直湿润着。云清辞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,又把哥的帕子也递了过去,道:“您这到底是高兴,还是不高兴啊。”
“你娘,如果知道你让我去看她,她,不生你的气?”
“不知道。”云清辞想了想,若有所思道:“但我想,她一定不希望,看到我以前那。”
看到我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,最后还把『性』命都搭上。
其实前世云清辞不是没想过,自己那个『性』子,母亲怎么看。但李瀛一对他好,他便什么都忘了。
李瀛厌恶他的极端,云清辞又何尝不厌恶他的冷漠,李瀛喜爱他的温柔,云清辞又何尝不眷恋他的体贴。
他前世也对李瀛又爱又恨,可爱更多一点,而李瀛……大抵对他是恨多一些吧。
身宰相之妻,秦飞若到死也依旧是他的妻子,他们并未正式和离,只是居。故而她有陵墓,没有云清辞梦里看到的宫大,但面积与陪葬品也不容小觑。
孩子们上前上了香,之后,把所有的空间都留了云相。
老父亲来的时候眼睛肿着,但神态似乎轻松了许多,更咽道:“可算是,一团圆了。”
“还差个……”云清辞话没说完,便想起李瀛说过齐人卫是绝密的事情,在几个哥哥疑『惑』的视线里,忽一下子跳上了哥背上,大声说:“差个背背!累死我了,快快,快走,带我去金雅楼吃好吃的!”
云清萧失笑:“这么重,让他们背你。”
“你小时候都没背过我……”
“父亲也没背过你。”
“他年纪大了嘛。”
“行了行了,哥哥体力不行,我来背你。”云清夙拍了拍自己的腰,下一秒,便见云清萧一言不发把云清辞往身上托了托,直接抬步往陵外走去。
蹲在上的云清夙:“?”
云清玦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怎么能说哥哥不行?”
“不是。”云清夙急忙追上去:“哥,我不是说你不行,我是说小辞这么重……”
云清辞哼了一声。云清夙收口,道:“我想你担一下。”
云清萧冷冷道:“不必。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云清玦说:“轮流背,哥你要是累了直说,别强撑。”
他们几个唇枪舌剑,没有一个去质疑云清辞什么不能走路,而是非要背着。
云清辞也不跟他们争,反正他体力是真的不行,走这么远是要大喘气儿的。
他伏在哥背上,扭脸看向后,云相走几步一回头,远远落在了后面。
一路回到外面,哥在马车前把他放下,挺了一下腰,沉声道:“下次再要背,你再轻一些。”
“还好吧。”云清辞说:“以前我陪陛下去看先皇,皇陵那么大,来回都是他背我,也没说我重啊。”
云清玦推了一下他的脑袋:“你到底想不想和离啊?”
云清辞一脸坦然:“我实话实说,看来哥体力就是不行。”
云清萧沉沉看了他一儿,云清辞没跟他共事过,满脸都写着天真茫然,下一秒,云清萧忽然一把他扛了起来,头也不回走了回去。
头朝下的云清辞:“?”
“,哥?”他有些不确定,云清夙已经大声说:“别怕,哥哥就是想把你放回去,待儿自己走回来!就这么点儿路,你行的!”
云清辞急了,他哪知道哥是这么个人:“哥,哥哥,我错了……我错了哥哥,这么远就别折腾了,哥哥,爹——!!”
他去喊最后来的云相,后者看了一眼子冷漠的脸,道:“惹到你了?……这,他初犯,饶他一回。”
云清辞已经开始大喘气,道:“我疼,伤复发了,疼,喘不过气了。”
云清萧终于把他放了下来,云清辞扶着胸口脆弱去靠父亲,被云相扶了一下,站稳后一脸可怜兮兮:“哥哥怎么这么较真儿呢。”
云清萧一甩袖子,转身迈向马车的时候,眸中却漫了一抹笑意。
他们要了金雅楼最好的位置,小跑上来报了菜,云清辞可喜欢他们这些快嘴,巴啦啦流水似的,甚至在他报儿的时候情不自禁鼓了鼓掌。
小报完了,一锭碎银忽然朝他丢了过来。
云清玦道:“哄我们眼珠子这么高兴,赏你的。”
“谢三公子赏!”那小来看云清辞:“下回小公子过来,小的换个式您报!”
“行了。”云清夙没好气:“点完单快滚。”
他常来这,与这里的小关系都不错,显然经常『插』科诨,那小并未生气,嘿嘿笑了几声,走前还夸他:“今儿个四公子可真利索,更是风流倜傥了。”
云相抚须大笑,包间里热热闹闹。
长里短聊的很多,云清辞很快发现,三哥爽朗,脾气虽然暴躁,但来快去的也快,四哥嘴巴没门儿,『性』子有些潇洒不羁,但知足常乐,至于哥……看着冷淡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,但小心眼子,在某些事上很容易较真。
哥不能罪,四哥可以欺负,三哥看着很好骗,云清辞点了点头,仰头喝了口果酒。
不是在里,免失态,都只是小酌。云清辞酒量不行,很快双手交叠在桌上,下巴往手背一压,开始听他们话常。
楼下传来说书的声音,云清辞的身体很快有些飘了。
他是被三哥背下楼的。
其实大脑还很清醒,但可能因今日实在过于圆满,他被巨大的满足撑着了。
“哥哥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一直都喜欢……哥哥们。
云清玦忽想起七岁那年回府的幼弟,如果不是父亲太喜欢他,连陪先帝游都带着他,也许一切都变不一。
他不受控制一挑嘴角,语气很轻: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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