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好。”柳宜顿了一下,也坐好了。
温知转头:“柳宜师兄,你的可以一个上午背完两篇文章吗?”
柳宜点头:“嗯。”
“哇,可以教……”
朋友同时捂住耳朵,打断他的话:“救命,智多星,你不要这个时候说学习的事,弄得都不想吃饭了!”
牧英站起来:“智多星,和你换位置,你和柳宜哥哥小小声地说,别让听到。”
吃完午饭,宋军师和柳生厅子里喝茶说话,几个小孩就院子里玩耍——
好吧,除了柳宜和温知,柳宜树下看书,温知和他一起看,看不懂的地就问他,两个人时不时还交流学习经验。
宋皎、谢沉,还有牧英,都要被『逼』疯了。
他院子的另一边,离他远远的,蹲地上堆石头玩,看谁堆得高。
为了不听见那边的学习交流,他还一起大声唱歌。
“门前大桥下,游过一群鸭……”
没多久,门外传来敲门声,宋爷爷刚要起身,宋皎就过去了。
“爷爷,来开门!”
他和朋友一起过去,踮起脚拉开门。
门外是一群土匪,谢老当家不,他人他都不认识。
宋皎仔细看了看,有几个他认识。
王旷,蚯蚓帮的帮主,还有几个之前跟他打过架,说他是“小『奸』细”的孩子,他都。
宋皎沉下脸,还没来得及说话,谢沉就开了口:“你来干什么?”
手搭王旷肩上的那个男人开了口:“少主,是来给宋军师和宋小子赔礼道歉的,麻烦帮通传一声。”
温知小声提醒宋皎:“这是王旷的爷爷,二当家。”
宋皎看着他,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。
他还是很生气,眼珠转了一下,最后对他说:“爷爷要午睡了,你明天再来吧。”
话音刚落,他就把门给关上了,把所有土匪都挡外。
门外有人大声发令:“听号令,三二一,跪。”
只听见“砰”的一声,连地都震了一下。
宋皎“哼”了一声,转身跑大厅,大声道:“爷爷,外谁都没有!”
宋爷爷哪里不知道外是谁?他笑了一下,刚要开口,就被宋皎抱住了手臂。
宋皎抬起头,笨拙地打了个假哈欠,眼里还有水光:“爷爷,好困啊,要午睡,你陪午睡。”
宋爷爷把原本要说的话都咽去,把他抱起来:“好好好,午睡午睡。”
外的土匪再晾一会儿也没关系。
宋皎和朋友挥了挥手:“去午睡了,你要一起来吗?”
谢沉皱眉:“你明明刚刚才起床。”
宋皎一扬下巴:“不管,反正就要午睡。”
谢沉思考了一下,还是跟过去了:“也要午睡。”
西北的天热得很,地上铺了席子,宋爷爷把手给宋皎做枕头,谢沉也躺一边。
宋皎靠着爷爷,小手不安分地揪着爷爷的胡须,看见爷爷还没有闭上眼睛,正『色』道:“爷爷,你不乖,快点睡觉。”
“好。”宋爷爷闭上眼睛。
宋皎又嘱咐道:“爷爷要一觉睡到明天天亮噢。”
“嗯。”宋爷爷忍住笑,“为什么?”
“反正就要。”
“你不想让爷爷去见人,对不对?为什么不想让爷爷去见他?”
“因为……”宋皎顿了顿,“因为、喜欢和爷爷一起睡午觉,要是到谢爷爷那边的话,爷爷就会有很多事情,一直很忙,就没空陪睡午觉了。”
宋爷爷张了张口,最后『揉』了『揉』他的脑袋,把他的头发『揉』『乱』:“行,睡觉吧,小讨债鬼。”
宋皎不满反驳:“卯卯不是小讨债鬼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卯卯……就是卯卯。”
宋爷爷闭上眼睛,但是刚刚睡醒的宋皎和谢沉根本睡不着。
宋爷爷还能听见他小声地谈论。
宋皎说:“你看,爷爷也有胡子,天天帮爷爷梳胡子的。”
谢沉说:“你爷爷的胡子也太少了,梳一下就没了,爷爷的胡子才叫多,梳都梳不清楚,梳好了就又打结了。”
“胡子……要那么多胡子干什么?你想像你爷爷一样这么多胡子吗?那样吃饭会黏很多饭粒上的。”
“爷爷还有金『色』的胡子,会发光,卷卷的。”
“爷爷也有,他有『色』的。”
就胡子这个论题,他可以讨论三天三夜。如果不是宋爷爷忍不住笑声来的话。
宋皎认道:“爷爷,你要午睡啦。”他拍拍爷爷的胸口,给他念课文:“三爷爷每次念课文都很想睡觉,给爷爷念课文。”
宋爷爷煎熬地躺着,想笑又不敢笑。要是笑了,会惹宋皎生气的。
就这样躺了两刻钟,他是忍不住了,再一次笑声来。
“爷爷!”
“爷爷睡醒了,睡醒了。”宋爷爷坐起来,抹了把脸,“他都外等很久了,爷爷还是去见一见他吧。”
“不行,爷爷答应过要午睡的。”
“爷爷已经午睡起来了。”
宋皎抱着手,别过脸,不高兴地噘起嘴,满脸写满了“爷爷坏蛋”。
宋爷爷把他抱起来:“外太阳这么大,他一直站外,会中暑的。卯卯中暑过吗?”
宋皎想了想,从爷爷怀里站起来:“那和谢沉去后院玩。”
爷爷要见他就去见他,他才不要见到那些人呢。
宋皎喊上朋友一起去后院玩耍,宋军师则去给那些土匪开了门。
宋皎站廊上,远远地看了一眼,就跑掉了。
他闷闷不乐的,和朋友继续玩堆石头。
可是没过多久,柳生就过来找他了。
“卯卯,之前欺负你的小孩说要给你道歉,你要去看看吗?”
宋皎低头摆弄石头,低声道:“不要。”
柳生也不为难他,只道:“那好,那三爷爷去跟他说。”
谢沉却扯了扯宋皎的衣袖:“去嘛,不然蚯蚓帮会以为怕他的。”
宋皎抬起头:“可是……”
谢沉附他耳边,说了一句话。宋皎眼睛一亮,站起来,拍了拍衣服:“三爷爷,要去。”
大厅里,宋军师与王二当家并坐,厅中土匪都低着头,认错的服帖模样。
“是对不住宋军师,都是管教不严……”
这时,柳生从廊那边过来:“卯卯来了。”
宋皎最前,朋友跟他身后,像是他的保镖。
宋皎抱着手,板着小脸,从他中间过,到爷爷前,喊了一声:“爷爷。”
“嗯。”宋爷爷把他抱过来,和自己一起坐。
谢沉也带着人站他身后,气势非凡。
王二当家笑了笑,又对宋皎说了好一番话,无非是孩子闹着玩儿,是对不住,请他不要放心上云云。
随后王旷等人也上前,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“对不起”。
宋皎从始至终都板着脸,也不说话。
王旷道:“爷爷,都说了‘对不起’了。”
王二当家又打圆场:“卯卯,你就看爷爷的子上,原谅他一次,好不好?”
他说着,便上前要拉宋皎的手,宋皎把手收来:“听到他的道歉了,但是不会原谅他的。因为他一点都不诚,而且他说过的话已经收不来了。不会再和他打架,但是也不会原谅他。”
他身后的朋友也齐声道:“也是,不会和他打架了,但是不会原谅他的。”
宋皎说完这话,就从椅子上滑下来,气势汹汹地和朋友一起离开了。
宋军师笑了笑,也没有多说什么,反倒帮他向他人解释。
“他的脾气就是这样,随,见笑了。”
宋皎抱着手廊上,想到刚才谢沉跟他说的话。
就算对道歉了,也可以选择不接受道歉。
谢沉说的对,他永远也不要接受他的道歉。
宋皎过头,刚要跟谢沉道谢,谢沉就弹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“你是小傻蛋。”
宋皎顿住,他永远都不应该有“谢沉对很好”这种想法。
谢沉讨厌。
*
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,宋军师重新开始,着手处理务,一众土匪欢天喜地,敲锣打鼓庆祝了好几天,此后对宋军师无有不从。
而自从宋皎放话,绝不原谅蚯蚓帮之后,他没办法,只能绕着宋皎,再没有和他起过冲突。
就这样过了几个月,到入了冬,与庆国的和谈终于敲定。
谢老当家和宋军师敲定国号为齐,庆国奉齐国为主,为父,为宗。
齐国选定国都,开始营建皇宫。
庆国国君亲自来贺,还带来了自己最喜爱的七皇子。
夜里,火炉边,谢老当家抱着谢沉,一边翻看文书:“不是跟庆国说了,不要交换质子,不要交换质子吗?他又带个孩子过来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宋军师抱着宋皎:“他就是这样,自作聪明,到时候再说罢。”
“是的,质子的规矩到底是谁定的?庆国皇帝这么多孩子,随便拿一个来做质子,他当然不心疼。老子只有一个孙子,不可能,他敢提,老子就敢砍死他。”
宋军师哭笑不得:“再说罢。”
宋皎躺爷爷怀里,睡得『迷』『迷』糊糊的:“爷爷,什么侄子?”
“没有,是庆国的七皇子要来了,卯卯认得他吗?”
“啊?”宋皎『露』惊恐,“不要他来,不要他来。”
谢老当家凑过去:“卯卯怎么了?”
宋皎『揉』着眼睛:“七皇子会欺负人,不要他来。”
谢老当家连忙道:“好好好,不要他来,把他赶去。”
谢沉也睡得『迷』糊,伸手握住他的手:“卯卯别害怕,会保护你的。”
宋皎瘪了瘪嘴:“谢沉,是冬天,牛屎都冻住了。”
他说完这话,就闭上眼睛,重新睡着了。
谢沉睁大眼睛:为什么他连睡觉都记得这种事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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