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知道:“你等一下回去,不要休息,马上把今天的功课完。”
“啊?”宋皎睁圆杏眼,“智多星,我不是田里的咩咩啊,你连歇都不让我歇的?我爷爷都没这样要求我。”
“你歇起来就没完,还不如一口气完了功课再休息。”
宋皎闭上嘴,努力忍住哭的感觉。
温知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可以歇半刻钟,我看着你,走吧,去你那里功课。”
“……好……耶。”
宋皎心里清楚,这是温知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,如果再讨价还价,温知会让他篇文章的。
于是两个人又向小东宫走去。
宫道上有些安静,宋皎疑『惑』道:“沉哥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了,他们今天特奇怪。”
宋皎话音刚落,两人面前就响起哒哒的马蹄声。
两个人抬头,只见刚才还被提到的谢沉,率领一群好兄弟,骑着马往这里来。
宋皎往边上躲了躲,要给他们让开路,没到谢沉那群好兄弟的动作更快。
他们把温知提溜到一边,然后骑着马,把宋皎团团围住,围着他,就开始转圈圈,一边转圈,还一边起哄。
“哟!”
宋皎被围在中间,不知所措:“你们在干嘛?”
朋友们只是围着他转,发出和野人一样的声音:“喔!”
宋皎:???
这群人都疯了。
他踮起脚,朝外面张望,喊道:“谢沉!你在干什么?”
转了好一阵,一群人才停下,但还是保持着在宋皎身边围成一圈的阵型——宋皎怀疑他们是转晕了就停下了。
宋皎面前的两个朋友驱着马,在他面前让开,随后换谢沉骑着马上场。
“卯卯。”
宋皎一张小脸都皱起来了:“你到底在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很显在表白啊,土匪抢老婆就是这样抢的!
卯卯你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!
这样的话,谢沉当然说不出口。
朋友们鼓励他:“沉哥,快点,哥几个都帮你帮到这份上了。”
谢沉看着一脸『迷』『惑』的宋皎,更开不了口。
他这样犹豫,狗头军师们都忍不住要自己上了。
“卯卯,沉哥说他喜欢你,让你给他做……”
谢沉在紧要关头打断了他们,他看向宋皎:“沉哥带你出去玩。”
宋皎更『迷』『惑』了:“啊?你们那样转转转,然后……”
谢沉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,一把把他拉上马背,宋皎轻得很,谢沉一拽就上来了,他坐在谢沉身前,也显得他的身形比谢沉小一号。
宋皎还懵懂的时候,谢沉一扯缰绳,调转马头,招呼朋友们:“走了。”
于是他就带着朋友们,像来的时候一样,呼啦啦地来,又呼啦啦地走。
“乌拉!”
真像是一群呼啸过境的土匪。
宋皎就这样被谢沉掳走了,快出宫的时候,他才反应过来:“智多星!智多星还在那儿呢!”
谢沉道:“他自己懂得回。”
也是,现在这样跑了,就不用功课了。
宋皎在心里默默地对智多星说了一百声“对不起”,希望他能听见。
一群人出宫的时候,正好遇上谢老当和大当。
其余人都下马礼,只有谢沉骑在马上,喊了一声:“爷爷,爹。”
宋皎也跟着喊了一声:“谢爷爷,干爹。”
谢老当朝他们笑:“哟,沉哥,带弟兄们出去玩呢。”
“是啊。”还有我刚抢来的压寨夫人。
谢沉骄傲抬头:“走了。”
“好好好,慢慢玩儿,还有没有钱?”
“有。”
谢沉骑着马就出宫了,谢老当『摸』着大胡须,回头看着他们离开的场景,叹道:“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大当耿直道:“爹,和我一模一样,你年轻的时候怀里没抱一个吧?”
谢老当表情凝固,再回头看了一眼,越看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当时大当怀里抱着的,当然是谢夫人,可是这……
谢沉这……
卯卯是挺好的,但是……
不成,他可不能对不起宋先生。
这已经超出谢老当的认知范围了,谢老当面『露』难『色』,手上一用力,就揪掉了一根胡子。
*
一群人呼啦啦地出了宫,先去天上居吃了顿晚饭,然后准备去新开的乐坊听曲。
自前阵子,凤翔城里开了第一乐坊之后,其他商贾也看到了商机,纷纷在凤翔城开办乐坊。
他们对城里的新鲜事物最为敏感,早就把城里的几乐坊都听了一遍,最后评选出一最好的,此他们就常去那里听曲。
一群人或坐或躺,就分闲适。
只有宋皎坐在位置上,啃着苹果,一边看着谢沉,还有些疑『惑』。
这人今天到底怎么回事?找了一群人围着他转?
莫名其妙为。
谢沉被他看得不好意,手指戳着他的脸,让他的脸转回去:“看我干什么?听曲子,看……”
看弹琴的姑娘?
不,不可以。
谢沉把他的脑袋转回来,还是看我吧。
宋皎把苹果吃完了,在谢沉的衣袖上擦了擦手:“我再出去看看有什么水果。”
“嗯。”谢沉也要起身,“我陪你去……”
朋友们齐齐咳嗽,于是谢沉又坐回去了:“算了,我就先不去了,你去吧。”
宋皎无比『迷』『惑』,起身推门出去了。
他一走,朋友们就开始了“沉哥批评大会”。
“不是吧?沉哥,你连一句‘喜欢’都说不出口?刚才咱们在宫里,把卯卯围住的时候,多好的机会?卯卯『插』翅难逃,你竟然就说‘带他出来玩’?沉哥,你可是天天带卯卯出来玩诶,都玩了几年了。”
“且,且我们要帮你说,你竟然还打断我们的话,显得我们跟个傻子似的,卯卯看我们的眼神都变成‘这群小傻蛋在干什么’了,你这也太不仗义了。”
“沉哥,不是我说,这回你真有点怂了,不像是那个为所欲为的沉哥了。”
谢沉忙道:“好好好,对不住,对不住,我没把握住机会。”
“唉,沉哥,你这样,我们怎么帮你?”
“再办。”谢沉怀里拿出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,“重重有赏。”
狗头军师们开始积极献策。
“沉哥,这样,等会儿你送卯卯回。”
“有没有搞错?沉哥天天和卯卯一起回。”
“对了,沉哥,你和卯卯一起回的时候,路上都干些什么?”
谢沉了,坚定道:“打情骂俏。”
朋友们更住:“请客观描述,不要添加太多的观情感,你已经被卯卯蒙蔽了双眼。”
“拌嘴。”
朋友们:?
“互骂‘小傻蛋’。”
朋友们:??
“打架,如果是冬天,会打雪仗,我经常把雪塞进他的衣领里。”
朋友们:???
他们把匕首往谢沉面前推了推:“沉哥,这个活儿我们接不了。就你这样,卯卯能喜欢你,那真是……你祖上积福了。”
“我祖上没怎么积福。”谢沉小声道,“我祖上都是土匪。”
朋友们拍拍他的肩膀,鼓励他:“沉哥,你现在开始改变,你和卯卯打架打了年,你现在开始对他好,年,只要年,你就能有老婆了。”
谢沉整个人都不好了,年,他不要年,他要现在!
他现在就要老婆!
他才刚这样,外面就传来了宋皎的喊声:“沉哥!谢沉!”
他喊得急,谢沉迅速起身,走到窗子边,猛地推开窗子。
乐坊建在繁华地段,但是背后的小巷却并不繁华,反有些偏僻,堆着许多杂物。
宋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后边的巷子去了,巷子里,好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把他给堵住了。这么些年,他跟着吴老将军也学过两招防身术,但还是不敌几个人的好多只手。
谢沉一边怒吼一声,一边趴在窗子边,就要翻下去:“谁敢动我老婆!谁敢!”
几个混混都愣了一下,朋友们也急忙拉住谢沉:“沉哥,这是楼。”
谢沉推开他们,顺着窗子爬出去,落在一架独轮车装着的稻草上。
几个混混见他们人多势众,正巧这时,乐坊的小也带着人过来了,他们见状要逃,逃跑之前,其中一个人气不过,随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木棍,就朝宋皎挥去。
谢沉喊了一声“卯卯”,就把他护在身前,棍子落在谢沉的背上,应声断。
谢沉忍着疼,伸脚绊倒一个混混,又推了一把独轮车,撞到两个。
其他几个混混都跑了,宋皎回头看他,看见他额上都沁出冷汗,一时间,把今天谢沉那些奇奇怪怪的为都忘记了。
“沉哥?没事吧?很疼吗?”
谢沉抽冷气:“一点也不疼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宋皎伸手要『摸』他的背,谢沉道:“回去再看。”
“还是先看看吧,那根棍子都打断了。”
谢沉趴在他的肩上,忍住疼:“人太多。”
守男德。
宋皎抽空,转头对带着人回来的小道:“对了,快看看麻袋里的那个人,快点把他送去医馆。”
“是。”
谢沉把他拉回来:“你跑这里来干什么?”
“乐坊的小说库房里来了一批新水果,我跟他过来挑一挑,然后就遇到那群人在打人,我让小回去叫人,我自己……”宋皎越说越小声,确不是智之举,可是他当时也没这么多。
“你是小傻蛋,有事情不会喊人?”
“我本来没喊你的。”
“你刚刚就喊我了。”
“下意识,那是下意识喊的,我头一回来这边,不知道原来正对上去就是我们的包间。”
小将麻袋解开,『露』出里面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人,宋皎和谢沉看了一眼,就愣在原地。
是陈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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