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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学考试圆满结束,宋皎系着太学发给榜首云纹发带,举着自己“成绩单”,一连几天都在宋爷爷面前晃悠。
在爷爷去上朝时候,在爷爷下朝回家时候,在爷爷门时候,随时随地都可以拿自己成绩单,装模作样地观摩一番。
——爷爷,看,我耽误学习。
宋爷爷又气又,最后把成绩单拿过来,让人去街上找了个装裱匠,把成绩单装裱起来,挂在大厅里,供来往客人观瞻,取代了宋爷爷最喜欢那幅山水图。
宋皎和大波斯猫、大黄狗,并排站在大厅里,抱着手,抬着头,欣赏成绩单。
宋皎『摸』了『摸』下巴:“我怎么感觉……这个场景……”
系统:“像不像你爷爷把你从学校里拿来奖状糊在墙上样子?”
宋皎点点头:“像。”
系统:“其实我早就这样干了。”
宋皎在家里待了几天,这天午饭时,宋爷爷:“爷爷给你报了个补课班,明天你去补课。”
宋皎吓得碗都端不稳了:“去哪里补课?三爷爷哪里吗?”整个人都蔫下去了:“我不要,柳师兄和江师兄都过了会试,马上就要考殿试了,三爷爷还是抓紧时间辅导两位师兄吧。”
宋爷爷:“去楚府。”
宋皎疑『惑』:“啊?楚府?楚珩家里吗?”
“是。”宋爷爷,“楚老爷请温知给楚珩补课,爷爷给你报了个名,你去听一听。”
“啊?”宋皎更疑『惑』了,“爷爷,温知、给、楚珩、补课?”
“是啊。”
“这也能补一块儿?”
“楚老爷,这半年在太学,多亏了温知带着楚珩,现在放假了,也请温知来给楚珩补课。”宋爷爷了,放轻了声音,“其实也是温家艰难,楚老爷给温知一点零花,就请来了。”
“噢。”宋皎点点头,忽然,“爷爷,那我去,是去听课,还是去讲课?”
“去听课。”
“那你付钱了吗?”
“还……”
宋皎往嘴里塞了一口饭:“爷爷,你就知让我去蹭别人家课,之前蹭三爷爷,现在蹭温知,你这样不行,我去上课很面子……”
宋爷爷话还完,就被打断了。把筷子反过来,放在桌上顿了顿,然后敲了一下宋皎脑袋:“别胡,爷爷本来是要给钱,但是温知收,等你上完了课,爷爷把钱给你,你拿给温知。”
宋皎:“嗷!”
第二天一早,宋皎早早地起了床,收拾,背着小书包,要去上暑期补习班。
楚府是凤翔城里新贵府邸,年初刚刚落成,颇为豪气。
“宋公子这边请,温公子刚才已经了。”
楚府小厮引着宋皎,一路经过花廊庭院,了楚珩书房。
宋皎推开书房门:“朋友们?”
楚家书房极大,三边隔断,几乎可以当做三个房间来看。
正中放着桌案,案边放着席子,温知和楚珩就盘腿坐在席子上,应该还开始,还在些闲话,见来了,都抬头看。
楚珩:“快点进来,别把冷气都放跑了。”
“噢。”宋皎进了门,反手把门关上,这才看见,席子边上都摆着冰块。
夏日里,楚家冰块消暑。
宋皎,和爷爷夏天热了,要冰块,还得跑进宫里,跟谢爷爷蹭一下,楚珩倒,自己家里就。
底谁是丞相?谁是丞相之孙?
这样着,宋皎就快步上前,掐了一下楚珩后颈。
楚珩不满:“你干嘛?”
宋皎朝“哼”了一声,然后走温知身边坐下。
房间里果然凉快,宋皎甩了甩衣袖,给自己扇风,温知也坐直起来了。
“都来了,那就开始吧。”温知头一回给别人补课,还些不意思。
“耶!”宋皎和楚珩大声回应,弄得更不意思了。
温知『摸』了『摸』鼻尖,红了半边耳朵:“今天先来看下半年要学文章。”
“耶!”
“你……你们不要这样……”
“耶!耶!”
温知从桌案下拿早就准备戒尺,轻轻拍了一下桌子:“楚伯父给我准备,,要是楚珩不听话,可以打。宋丞相也是这样,如果卯卯不听话,也可以打。”
宋皎和楚珩:害怕啊。
戒尺摆在桌上,两个人都安静下来,温知翻开书卷第一页。
多久,侍从就送了点过来,吃过点,再上一会儿课,就可以吃午饭。吃过午饭后休息,起来又可以吃点,宋皎和温知还在楚家吃了晚饭和夜宵。
掰着手指头算算,们在楚府,一天吃了五顿。
宋皎『摸』『摸』肚子,楚珩:“你读书时候,你爹就这样让人伺候你。”
楚珩点头:“嗯。”
“那你还不愿意读书?”宋皎惊,“要是我,我能在书桌前学死掉。”
“那你就在书桌前学死掉了。”
楚珩把暴起宋皎按回去,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拿起各自勺子,舀了一勺带水果冰沙来吃。
这是们小零食,楚老爷特供。
仅仅一天,宋皎就乐不思蜀了,和朋友在一起,冰块点,还能躺在地上看书,爱怎么看就怎么看,这可比家里舒服多了。
接下来一整个夏天,们都是这样过。
*
多久,大齐半年一次殿试开始了。
今年春天通过会试贡士们进了宫,入恩科殿,在谢老当家和宋丞相亲自监考下,进行殿试。
宋皎跟着两个爷爷,也去了恩科殿。
大殿宽阔,中由屏风隔断,每个贡士在其中作答,四寂无声,唯走笔沙沙。
宋皎坐在两个爷爷身边,撑着头,看看柳师兄,再看看江师兄,然后再看看其人。
看见们身上玉白『色』贡士衣裳,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青衣,觉得蛮意思。
去年乡试,江凭江师兄是解元;今年春季会试,柳宜柳师兄是会元。不知这一场殿试,谁是状元。
其实按照宋皎法,们不应该一起参加科举,们应该错开一届,反正半年就一次考试,这样们两个人都能连中三元。
起来,齐还连中三元举子呢。
宋皎这样着,谢老当家就动了一下,压低声音:“卯卯,别发呆,学着点,你以后……”
宋皎朝谢爷爷“嘘”了一声,在宋爷爷目光注视下,两个人不敢再话了。
香炉里堆积起燃尽香灰,在最后一节香燃尽时候,宋爷爷拿起桌上小铜锤,敲了敲桌上铜钟。
贡士们及时放下纸笔,把写卷子交给侍从。
来个侍从来回一趟,便把百来份卷子放了下一级几个考官桌上,几个考官神『色』严肃,很快就批完了百来份卷子,很快,卷子就被放倒了谢老当家桌上。
谢老当家看见这么多字就头疼,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,宋皎凑过去:“谢爷爷,你看得懂吗?”
“去,谢爷爷当然看不懂。”谢老当家推了一把,然后让人把卷子都拿走,“拿去给宋丞相看。”
宋皎偷,随后宋丞相一言不发,静静地翻动卷子。贡士们依旧坐在位置上,两只手都按在膝盖上,也静静地等候结果。
百来份卷子,宋丞相细细地看,竟然也不厌烦,大约看了半个时辰,放下手里卷子,拿起搁在谢老当家桌上朱砂笔,开始批名次。
传话太监躬身站在一边,宋丞相每批一个,就传一句。
“云州许重,二甲。”
贡士殿试无落榜之,只分一甲三人、二甲七人,余下都是三甲,此宋丞相只批一甲二甲,剩下不必再批。
宋丞相慢慢地批,久才落一次笔,终于批完了二甲七个人,现在开始批一甲。
也就是常状元、榜眼与探花。
底下贡士们都些紧张。
这回宋丞相迟迟不肯落笔,只是选了三份卷子,重新交还给谢老当家。
谢老当家震惊:我哪看得懂这玩意儿啊?
拽拽宋皎衣袖,跟求助:“卯卯,快,过来和谢爷爷一起看看。”
宋皎凑过去看了一眼,三份卷子,分别是柳宜、江凭,还一个名字叫做章墨人。
宋皎认真地看了看,当然不敢自作主张,小声谢老当家:“谢爷爷,我爷爷跟你过什么吗?该怎么选?”
“。”谢老当家了,“像过,但我忘了。”
“……”
谢老当家绞尽脑汁:“噢,起来了,你爷爷,探花郎都是比较年轻漂亮那个。”
这倒是。
“可是柳师兄和江师兄年纪差不多,也都很漂亮。”
“是噢,要不先看看章墨长什么样子?”
宋皎点头:“嗯嗯。”
于是谢老当家清了清嗓子,朗声:“章墨是哪个?”
一个年纪老些贡士起身行礼,宋皎和谢老当家对视一眼,这人像不能做探花。
宋皎又些犹豫:“谢爷爷,可要是‘以貌取人’,对柳师兄和江师兄会不会不太公平?其实章墨文章和两个师兄比起来,差了一个档……”
难怪爷爷要把决定权交给谢老当家。
自从探花郎必须得是年轻举子规矩来之后,所人都默不作声地遵守着。庆甚至还几次,现过原本该当状元举子,只为年轻,被压探花情形。
倘若要按照文章取人,不管这隐形规矩,最是皇帝亲自来点,所以宋丞相把卷子拿给。
谢老当家立即会意,低头看了看三篇文章,正『色』:“行,章墨,点探花。”
众贡士都被吓了一跳,哪点一个老头子做探花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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