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府是唯一能拿捏她的把柄,若云府不复存在,她自戕了你负责?”
影六闻此言立刻反驳:“防人自戕还不容易……”
往简单粗暴点说,可以捆住或是砍断她的双手双脚,塞住她的嘴。
往复杂点说,就方才那致使人丧失神志的毒药……
只要主上想,一介弱女子而已,腿还断了一只,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不是对付。
或卑劣或残忍,这对主上来说算什么……
可君弈却不等他把话说完,就将之打断,危险着气息道:“你觉得你很聪明是不是?”
影六一愣,旋即低头:“属下不敢,属下只是为主上着想。”
君弈言辞凌厉:“你没这个资格替我着想,我说什么便是什么,如若你再敢忤逆半句,便再断你一次骨。”
影六闻此言,瞬间吓得退了一步:“……属下知错。”
君弈移开目光,怒道:“滚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影六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去哪,主上既命他跟着,现在又叫他滚。
一时间无措,却又不敢多问,只好退却几步,远远地护着。
见影六隐匿于暗处,君弈也深蹙着眉头垂下了眼帘。
那样的办法他何尝没有想过……
可若他那样做,再将她留在身边,那她岂不是日日都要绝望又痛苦地看着他?
他要杀她哥哥那日如此,他要杀她父亲那日也如此……
不难看出来,她不希望她身边的那些人死。
所以他之前才想着将人毒傻,人傻了,便什么也不会想,没有情绪,也不会绝望痛苦从而影响到他。
云府里那些要他性命的人,他想杀就杀。
但是却不曾想,方才看到那些个女子痴傻的模样,他突然又不希望她变成那样了。
夜风柔凉,吹得君弈的衣袂轻轻地飘飞。
他站累了,便就地在屋檐上坐下,因为心中的纠结与烦闷,不由自主地捏碎了数块砖瓦。
他不希望她一见到他就痛苦又绝望,也不希望她傻傻地如一个木头桩子什么都不想。
灰黑色的齑粉在手心飘落,而他也在低眸思索着,自己想要的,究竟是什么……
这些时日,又究竟因为什么而烦躁痛苦不已。
思绪纷飞,一幅幅与她相处之时的画面在脑海中掠过。
仿佛,他很希望她能安安静静地在他身边呆着,不痛苦,也不绝望。
他也不求她能为他做些什么,就只是安安心心地呆着便可。
如那日黄昏之时的朝霞殿里,她睡得迷迷糊糊,浑然不觉地往他身上蹭的时候……
也如那日清晨时分的树林里,她乖乖巧巧地靠在他肩侧,对他说谢谢的时候……
当时未觉,而今想起,竟是自觉卑陋,不敢奢望。
原来,他所求的,不过是她能呆在他的身边,稍微对他好一点点而已啊……
哪怕她是为求自保而装模作样,是违逆心意地刻意讨好,那也无妨。
思及这些,君弈觉得奇怪不已,不由失笑。
此刻影六正在风中凌乱着,这会儿望着主上那微微勾唇的样子,便愈发地凌乱了。
主上今夜究竟是要干什么?
难不成就在那屋顶上吹一晚上冷风吗?
印象中,主上虽不畏热也不怕冷,却因骨毒的缘故,极讨厌呆在风凉寒冷之处的。
喜欢一个人,从自卑开始。
(情商为负的某人总算开窍,可喜可贺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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