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的众人无不惊愣,错愕,便是连君承邺也无法形容那一刻的震惊。
而那血衣少年,却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之中,拂袖转了身,然后扬长而去……
后来的事情自不用多说,那一代子嗣并不算稀薄的王室血脉,最后活着的,仅剩下三名。
唯独一位远嫁的文溪公主,躲过此劫。
国不可一日无君,于是君承邺就在那举国上下惶恐不安的气氛之下顺利登基。
至于朝霞殿里的那位,则因剿灭叛贼乱党、护驾有功而被封王……
也是那时候,他煞神的名号开始在黎国传开。
……
屋中的烛火晃了晃,君承邺动了动眉头,思绪从回忆中拉回。
君承邺自认为他与君弈从小到大并无交情,若说有个什么。
那就是在年纪尚幼的时候偶然见到他躲藏于水缸后,怜悯之下,偷偷带他去厨房吃了点东西。
但这……会是他当年九霄台上留他性命,以及这么多年敬他如兄长的理由吗?
君承邺觉得不可思议,这便问一旁的福佑:“你觉得那夜王,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福佑正整理着书桌上的书册,闻言可没吓个半死:“这奴下哪里敢说……”
君承邺沉默了一下,道:“这里并无旁人,而且是朕在问你话。”
陛下问话不得不答,福佑左右瞅了眼,只好硬着头皮小声道:“奴……奴下觉得夜王殿下他……他或许和他母亲一样,其实就是个疯子。”
这么多年来,寻常人追求的,他统统不要,唯独残忍嗜杀,他身上从头到尾,都看不出半点人性。
君承邺垂眸凝着仍然搁在桌上的玉玺,烛火映在他复杂的眸中:“他的确是疯子,视性命如草芥,说话做事亦半分不留任何人的情面……”
“可你说他薄情寡义,冷血无情,那为什么,当年就那么一点稀薄的恩情,他却要记这么多年?”
福佑完全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,只是很茫然地看着他。
君承邺却是摇了摇头:“朕也看不懂他……”
他在想,若是当年父皇能不视他为不祥,能命人将他带离他那已经疯掉的母亲,让大家善待他,悉心教导他。
那么今天的这一切,或许,是不是都会不一样?
……
君弈出承华殿时,雨又下大了些,没几步路,身上就被淋湿了不少。
他甩了甩袖摆上的水渍,觉得有些烦躁,这便冷眼看向身旁为他撑伞的冯公公。
冯公公此时已经淋湿了个透彻,也很无奈:“……不如殿下先就近回朝霞殿用膳更衣,明日再回夜王府?”
君弈不悦地看了他一眼,朝马车那边而去:“那就先去朝霞殿。”
冯公公松了一口气,忙点头。
君弈把玩着手上的蓝色玉珠子,垂眸看了两眼,忽的想到了什么,又缓了脚步,若有所思地看向身侧的冯公公。
冯公公本顾自打着伞,忽的见人又转过头来,还意味不明地看他,顿时毛骨悚然:“殿……殿下?”
君弈却只是看着他,问道:“本王记得你曾说过,若想要叫女子心甘情愿嫁给本王,本王就得对她好,送她东西是么?”
冯公公被夜王殿下这突然的脑回路问得找不着北,不过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,觉得这话没毛病,便僵着脖子点了点头。
君弈思量片刻,觉得对人好很麻烦,他也不会,那么这捷径便是送东西。
于是又问:“我若送她们东西,她们就会高兴?”
阅读被迫成为暴躁魔君的止疼药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(www.sqge.cc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