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紫君松了一口气，复又将包裹打开，向苏南月商讨详尽计划，再教她画妆，自是不在话下。

次日东方无音将一位白发苍苍，满脸褶皱，斑粒纵横的老人带到了尚书府。

此人正是木全飞。

苏南月从他身上几乎闻到了死人腐臭的味道，她看着洛紫君狐疑地问：“他真能给我们换脸。”

木全飞笑着颤声道：“老夫已经有四十余年，没有给人换过脸了。”

苏南月更加恐惧了，他现在已经老得连说话都不怎么清晰了，让他换脸不是搞笑。

洛紫君浅笑道：“木先生，谢谢你肯帮我。”

两人同时想起了被捆山洞，相依为命的那一年。

“这大概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次给人换脸。”

深叶道：“恐怕不是，我的脸也麻烦你换了。”

她看向侧后方的深叶道：“一会把她的脸给我换了。”

木全飞看向洛紫君。

洛紫君道：“还是南月姑娘想得周全，只是深叶也不宜换府上人的脸，不如我差人去街上寻张脸换？”

“不用。”

她继而微微笑着看向深叶道：“换浅心的脸可好？”

深叶忙跪下叩头道谢，感激涕零。

浅心是深叶的妹妹，脑子反应快，对进尚书府梦寐以求，但父母不同意，这回将她的脸换成深叶，正好进皇宫服侍她，至于深叶木木纳纳，她早就不想用了。

十岁便被卖进尚书府的深叶，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结束丫鬟生涯，嫁给冬辰大哥过粗茶淡饭的简单日子，然而父母偏生把妹妹许给了隔壁家冬辰。

“还跪着干什么，想办法去把你妹妹叫到尚书府来。”

深叶紧忙施礼起身离开。

木全飞则从驼背后头取出一件精致小巧的宝物。

那宝物底座是一片尖利的荆棘，荆棘之上是两只羽毛翠绿，羽毛天蓝，羽毛绛紫，绿蓝紫相间，光芒明艳的鸟儿。

洛紫君道：“这件宝物会帮助我们换脸。”

木全飞道：“换脸不可逆，一旦换好，就再也换不回来了，你们两位可都想好了。”

洛紫君看向苏南月问：“你想好了么？”

苏南月微闭双眸，点了点头，尔后拿起洛紫君的铜镜照了又照，拜别这副容颜。

洛紫君耐心等她放下镜子后道：“可以了么？”

苏南月秀眉一拧，看着木全飞问：“痛吗？”

木全飞笑着摸了摸胡子，摇头。

苏南月松了口气。

木全飞在屋子里念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，两只荆棘鸟突然闪闪发光，那光特别耀眼，而躺在床榻上的洛紫君与苏南月同时昏昏睡去。

苏南月梦见自己嫁给了二皇子，新婚时，二皇子摘下了那张人皮面具，他美得晃眼，他们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，儿女成群。

而洛紫君亦梦见她与江沉终于走到了一起，他们寻到一处山林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。

待二人皆醒来时，她们已经换成了对方的脸，没有经历任何痛楚，想及刚才的梦，十分满意。

苏南月脸上还有精致的妆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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