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海市蜃楼样的图景变幻得实在太快了，最后刀光撕开劫云，幻象碎裂，澎湃涌动的灵气全收拢，从天地间剥离了出来，归于人掌控中。

聂音看到心里诞生的第缕魔气，黑红交织缠绕在指间，“血月影？”

“嗯。”顾绛现在已经认可了这个名字。

这后，聂音的识跌入片浓稠的黑暗中，就像是浸泡在水里。

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想法，那透着暗红的黑水晃动几息，脚下凭空生出了座小岛，将她托上水面，周围什么没有，就是汪宛如墨水汇成的湖。

她伸鞠捧，那凝结成水的魔气从白皙的指间漏出去，懵了片刻，总结道：“血月影，所谓的魔气，其实就是从天地间剥离开的灵气？”

修士修炼的第步，就是开灵窍，和天地沟通，引入灵气淬炼自身，灵气在经脉里被炼化成自身真元，归根究底那是“灵气”，身死道消后会归天地。

但魔气就不同了，被剥离出来的魔气不和天地共融，成了独立户，需要加层封魔印这样的中间段，才能重新回归本质。聂音的血和封魔印个效果。

难怪魔气可以转化为灵气。也难怪魔祖不为天地所容。

顾绛应道：“这么说也没错。”

顾绛身体里有片独立的空间，自成个小天地，不与外界通。

此时这个小天地里犹如火炉般，血月影的湖面上萦绕着被蒸腾的雾，这些雾气不再受顾绛掌控，能被排出体外。

“你得加把劲，才能把这片湖蒸干。”

聂音：“……”她从顾绛的小花园里退出来，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。

【我悟了，聂音就是烧锅炉的呗，负责把魔头烧化了，把掠夺的灵气回去。】

【这不就相当于你吃我的穿我的，到最后翅膀硬了，抢了我的东西搞独立，自成国？】

【五个魔祖薅羊『毛』，难怪现在修真界灵气匮乏】

【搞了半天，天道才是被迫害的小可怜doge】

【我不关心什么天道，我关心你们真的不来发吗？】

【啊这，要是真的双修的话，魔头的晋江会不会被烫坏啊？】

【是聂音在顾绛身体里的血会沸腾，导致魔头发烧，严格来说，应该问聂音会不会被烫坏？】

【烧红的铁棍.jpg这不是doi，这是上刑！】

【救命，快闭嘴吧！怎么什么灵车能开啊啊啊啊！】

“那你现在是很烫是吗？”聂音刚从那火炉似的小花园出来，明知故问道。

顾绛嘴硬道：“不烫。”

“就算我现在不亲你，你也会这样烫。”聂音的逻辑非常说得通，“那在你冷静下来前，可以抓紧时间亲亲。”

顾绛眼睛亮，扶着聂音仰面倒到床榻上，摆出副任君采撷的配合姿势，很认真道：“来吧。”

聂音：“？？？”聂音趴在身上，突想到了个很严肃的问题，半撑臂，盯着的眼睛问道，“你前为什么突亲我？是为我哭得太好看了让你心生怜惜情难自禁对不对？”

顾绛喉头滚动下，咽了口唾沫，目光闪烁，含糊地“嗯”声。

聂音看出来了，魔头满脸写着“有这回事？”五个大字！她生气地瞪眼，伸出食指使劲按了下的喉结，从顾绛身上跳下去，“亲个屁，你这辈子别想再亲我了。”

她旋身出门，“今天晚上别来爬我的床。”聂音字顿道，“哥！哥！”

阖上门前，聂音听到顾绛压抑不住的笑声。

顾绛听到隔壁房门打开，气鼓鼓的脚步声朝床榻而去，聂音扑到床上，在床上翻滚了几圈，闷在被子里低声骂道：“臭魔头，连我口水馋，怎么这么变态！”

顾绛笑够了，背搭在额头上，难受地皱眉头。闭上眼睛，沉入自己那片血月影的湖，挥开湖上越发浓郁外散的雾气，视线落在虚空中丝指节长的裂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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