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儿在马车内听到的也不少,她一路上都埋头睡着,发狠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个人。回京了,日后两不相见,他们再无瓜葛!
可是颠簸一路,完颜宇的音容笑貌却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,令她连日不能安睡。
后来几乎不敢睡了,待到郢京时再是支持不住便病倒了。
宫里对外只说是皇上征战沙场积劳成疾。
乾承宫内不断有宫人进进出出,及时傍晚才消停下来。
夜里,说着胡话醒来,视野未清晰,就闻得父皇的话传来:;可算醒了,你这是要吓死父皇么?那温暖的大掌轻抚着靖儿的脸庞,话语里尽是担忧。
;父皇……
;别动,就这样躺着。少煊按住她的身子,低声问,;要吃点什么,跟父皇说。
她摇了摇头,一点都不饿,就是浑身没有力气。她却还是笑了:;您怎在这里?湘寻她们呢?
少煊微蹙了眉:;你将湘寻调去伺候世子了,你忘了?
靖儿一怔,她倒是真的忘了干干净净了。
可是,怎就忘不掉那个人?
靖儿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,随即又睁开,勉强要支起身子:;襄国的事得尽快处理了。
少煊不许她起身,开口就道:;此刻已至深夜,明日我会处理。
靖儿这才意识到寝殿内早已经点上了明灯,她顿了下,才又道:;父皇不想赶尽杀绝我明白,他们两个的下场我早就想过了,就判终身监禁。
少煊心中酸楚,他曾对襄桓王承诺过,不会处死他的家人,原来她将他的话记得那样牢。
伸手替她掖好被子,他才道:;睡吧,这些事不必你来操心。
她从小乖巧得很,虽不是男儿身,却是样样不输给男子。以至于让他这个做父皇的要错觉地以为自己的女儿千般厉害,是永远不会倒下的。可是今日他却深深地知道,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。到底是他将她逼得这般累,逼得她再无路可走了!
靖儿不睡,倒是问:;怎的殿内只父皇一人?
少煊怔了怔,孙全回来就向他禀报了一切。被人知道皇上的身份是大事,孙全不敢隐瞒。而少煊在听到的那一刻,心中已然彻底明了了。回了郢京后,她已经整整昏睡了三天,他一直守着,果真听她说了胡话,全是和完颜宇有关的话。
抬手替她挑开遮住眼睛的长发,他轻柔道:;这么长时间,父皇一直都在观察世子。从软禁在京的日子开始,到这次的外战与内战,世子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将领和忠臣。再说,他也是我薄奚一族的血脉,必能克承大统。
靖儿仿佛是听到了如何不可置信的话,猛地坐了起来,盯着他,痴痴地问:;父皇,您在说什么?
他笑了笑:;那东越皇帝,你若喜欢,父皇不会反对。
;父皇!靖儿惊道,;我与他不可能!我是西凉人主!
少煊的眼底沉着痛:;靖儿!对完颜宇,少煊不甚了解。可女儿喜欢,他不会去干预,他就怕她分明喜欢却还要死守着身份错过自己的幸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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