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太后坐了两个时辰,手里佛珠一刻没停过,寅时好容易被琉淑姑姑劝住睡下了。
躺下前忧心忡忡对着琉淑姑姑说:“池月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,性子又生得坚韧。那几年间哪怕是数九寒冬裹着单衣,这孩子也未曾犯过像今日这般的大病。如今哀家可庇护她,但短短几月间竟糟了这些事,哀家心疼池月,实在是愧对兄长。”
琉淑姑姑劝言:“池月小姐吉人自有天相,安知大师既说了无事,娘娘自当放心。况且药石之灾,非娘娘之愿,娘娘不必自责。”
太后不知听进去了没有,躺下无言。
留枝没敢睡,煎了两副药,第一碗没喂进去,第二碗喝一半撒一半。
廊下灯火通明,从里间换水盆出来的小丫鬟闷了满头汗,鱼池月本就畏寒,现下发了热,留枝更是怕寒意侵扰,炭火盆加了两个,门窗也关的严严实实,里间侍候的小丫鬟个个都出了汗。
*
卯时未及,几匹快马一路驰入山寺,路两旁的积雪被扫的高高扬起。
太后惊醒,正有人来报孟邑与户部尚书周近娴一同求见。
“娘娘,近日北边连日落雪,尤其是杨县一带大雪压顶,已出现房舍坍塌二十余间。驿报夜里才送达工部,孟尚书不敢耽误,连夜进宫禀了皇上。皇上的意思是先予赈灾,修缮一事全权由工部亲理。”孟邑言简意赅说明来意。
太后略有些疲色,闻言顿时正起精神。
积雪压塌屋顶本不是多大的事,可自去年大梁境内出现过一例屋舍坍塌压死不少人之后,今年特别注意防护一事,没想到还是发生了。
“可有伤人?”太后问道。
孟邑:“驿报上呈倒是没有,不过自杨县到京城再快也要一日一夜,臣以为伤亡定是少不了的。”
太后点点头,“按皇上说得办。屋舍修缮费用由朝廷拨给,另波及到的每户再予十两灾银,稳定民心为紧要。”
孟邑一一听着,“娘娘,恕臣短见,每户十两会不会太多了?”
这时,从进来就站在一旁的户部尚书周近娴说道:“娘娘,孟公子所言在理。这也是臣奔及此的缘故,今年秋日间连续无雨,多地因旱秋收无几,国库早已承受不住。”
太后扶额不语。
片刻寂静,孟邑算着时间说道:“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忧,臣出宫时遇见白世子,白世子坦言,镇安侯府有心为国分忧,可尽绵薄之力。”
周尚书大喜,“孟公子怎地没与我说过?这是好事啊。”
太后看向孟邑:“镇安侯不理朝政,本就是游离于政务之外,此番有什么条件?”
“白世子说若是娘娘同意,他会亲自与娘娘商谈。”
太后颔首,“孟卿、近娴与我一道进宫商议此事,工部诸事皆无争议,先行至杨县。”
两人应是。
末了太后想起鱼池月还在病中,趁丫鬟们收拾行李之际,招安知大师来问了一回,大师表示鱼池月病逝未定,不宜周身搬动,最好在寺内修养。
太后点头:“劳烦大师看顾。”
*
鱼池月醒来是在这日的午后,第三回药完全喝下去后不久。
窗外细雪笼晴,寒梅绽香,她靠在软枕上,留枝举着水杯,小心翼翼地再给她喂着水,烧了差不离有一日,鱼池月双唇早已干裂,嗓子也哑哑的。
一时不慎,鱼池月被呛到,大声咳起嗽来。
听见声响,镇安侯夫人从外头急急忙忙走进来,手上端着一碗汤,见鱼池月醒了,高兴道:“池月可终于醒了!这是怎么又咳成这个样子?是不是见了风?”
鱼池月一时咳的更撕心裂肺。
镇安侯夫人更急了,连忙就要亲自去关窗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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