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说的意味深长?,叫白果一愣。
一盆花便是放在哪里能有个不好?最多便是枯败罢了。
白果问的分明不是花而是自己,但?赵姬却?将话点到花上,着实?叫人纳闷不已?。
不过?这个话茬也就到了这里,定安居的下人手脚还算麻利,很快便帮白果收拾出了不少东西。
赵姬命下人准备了一辆马车,将收拾出来的行李放上去。
“赵姬记得再过?几日便是大公子的十八岁生辰。”临出定安居前,赵姬在白果身边顿住脚步,素来明艳的娇俏面容上带了些难得温柔的笑,“但?恐怕赵姬在大公子生辰当日不能到场。”
她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精致小巧的镂空长?命金锁,放在白果手心?。
“这是,”白果惊讶地抬起眸子,“长?命锁?”
赵姬笑了笑:“便当做是提前为大公子生贺。”
白果定定望着手心?里的长?命锁,半晌红着眼?,低声道:“……多谢。”
“大公子也不必谢我。”赵姬敛着眉眼?,浅笑说,“若非当年卫夫人于赵姬有恩,赵姬如今才不会管大公子过?不过?生辰……其实?,赵姬的心?可?硬了。”
白果愣愣地看着她,摇头?说:“不是。”
赵姬笑:“什?么?不是?”
白果垂了眸,一字一句极慢说:“你若真是心?硬之人……必不会将十几年前的恩惠牢记于心?,更……不会为了一个已?死?之人,纵使亲入虎穴也在所不惜。”
赵姬闻言,出神半晌,突然冷笑一声,拂袖道:“那大公子可?真是看错我了,我这人不仅心?硬,实?际上还坏的很,不过?嘴上说着报恩罢了,但?你知道我心?底其实?想着什?么?吗?”
白果摇头?。
赵姬冷冷在白果耳畔说:“我想取何氏而代之,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,我想这侯府上下的妻妾全部死?了,昌平伯便是我一人的,伯府也是我一人的,包括子女昌平伯的子女,我也想他们……你明白了吗?”
白果捏着手里的长?命锁,定定看着她不说话。
“所以大公子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罢。”赵姬冷笑一声,“或许等大公子再回来,这伯府眼?下就再不是如今的光景了。”
说罢,赵姬便又?瞬间?变回之前那笑盈盈的面色,笑道:“大公子快些走吧,别让卫将军等急了。”
白果沉默地看着赵姬,却?怎么?也想不透赵姬为何要将自己说的这般坏。从定安居到前厅的路只有那么?长?,还不等他想清楚各种因果,路便走到了尽头?。
随卫舅舅出府,又?坐上卫家的马车,看着赵姬缓缓消失在伯府大门内,白果不知为何心?中陡然升起一阵窒息感。
他仿佛是目送着赵姬迈入了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中,却?悲哀地发现自己并无法拯救这个在伯府中照顾自己颇多的女子。
……
“终于回来了!”卫良阴站在卫家石狮面前足足打了七八套卫家拳才将一行人等来,眼?下十分抱怨说,“瞧瞧这天,爹你再墨迹点,就全黑了!”
“屁!”卫西洲接了白果回卫府,心?情高兴地不得了,见卫良阴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就忍不住拍一把他的后脑勺,脸上带笑说,“去,把你弟弟从马车上接下来,咱们赶紧回府上为你弟弟接风洗尘!”
卫良阴鼻子哼了声,拿开卫西洲的大掌,兴高采烈地去到马车边喊白果下去。
白果初临卫家虽然开心?,但?还是有些局促地,他下了马车随卫良阴一起站在卫府大门外,抬头?看着卫府的匾额,心?中有陌生却?也有些亲切。
“快进去吧。”卫西洲站在两个少年人身后,一手拍着他们一边的肩膀道。
卫良阴拥着白果,扭头?对卫西洲做了个鬼脸,又?凑到白果耳边嘀咕说:“果果你喜欢吃什?么?菜?我跟爹爹都喜欢吃肉多一点,府上的厨子是从边塞跟回来的牧牛族人,做肉菜可?好吃了,又?香又?辣,保证你吃了一回还想吃!对了对了,我还叫下人在后院给你收拾了个院子,听说京里世家公子都喜欢景致好的,我就特意给你选了府上最漂亮的院子,你到时候看看喜不喜欢,要是不喜欢咱再换也没关系!还有还有,爹爹请了个夫子说是来给我们上课,我提前去见过?那个夫子,张嘴就是之乎者也,差点没把我给无聊死?,说起来……”
卫良阴说起来话来嘚吧嘚吧没完没了,白果微微张着嘴,被这股热情狠狠地震慑到了。
卫西洲忍无可?忍地在卫良阴后脑勺上弹个脑瓜崩:“儿子,爹怎么?才发现你是麻雀精转世。”
“好痛啊!爹你在表弟面前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?”卫良阴抱怨一句,瞪了卫西洲一眼?,转而拉着白果从他身边跑开,皱了皱鼻子道,“果果你听我继续说啊……”
白果抿唇,眼?底含笑。
卫良阴不经意看到白果眼?底的笑意,脑袋顿时一阵卡壳:“……等等,我刚才说到哪了?”
……
刚从昌平伯府讨要回家财的卫家不过?转了几天就把昌平伯府大公子接到自家府邸做客的事完全瞒不过?众世家灵通的消息网,这知晓其中内情的不过?微微一笑,而不那些不知道的在最初的惊诧后,了解到昌平伯府大公子竟然便是卫西洲的亲外甥,便不免唏嘘一二,无不感叹他虽然前十几年过?的差些,但?最近这段日子可?谓是时来运转,不仅先被赐婚给了当朝静王,又?有了个班师回朝的亲舅舅给自己做靠山。
“要我说,那静王当初没反对这门婚事,是不是就看中这伯府大公子背后的舅亲了?”茶楼中,有人如是说,“听说卫西洲膝下仅有一个双儿,还不是亲生,眼?下卫西洲又?将伯府大公子接了回去,我看其中深意不言而喻。”
“说不定人家只是为了亲近子侄,接那大公子回自家做客几日。”同座有人不赞成,“也没想那么?多呢?”
“卫家如今手握兵权,不能不叫人多想啊……”
“那几人说的倒是在理。”二楼雅座间?,豫王谢渠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,似是不经意地说道,“三弟,前些哥哥笑话你娶个双儿回家,还真是有眼?无珠,没想到那小双儿名不见经传,竟然默不做声突然蹦出来个做将军的舅舅。”
谢临手持酒盏,小酌一口,抬眸说:“二哥这是什?么?意思?”
“没什?么?意思,就是感叹你选王妃选得准。”谢渠放下筷子,拿一面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嘴,又?叹道,“哪像哥哥年少无知,选得王妃就是个讨债来的……唉,算了算了,不提也罢。”
“二弟慎言!咳咳咳……”太子谢昭临座于席间?,前几日宁国公府出事,连带着他忧心?过?度也生了一场病,此时他病情初愈,面色苍白间?尚带着些怒气,“二弟妹出身跟脾气是都差些,但?二弟妹为二弟操持家务,生儿育女多年,也是不容易地很,你身为其夫不体谅便罢,怎么?还能如此在兄弟几个面前说道她的不是!”
“那是因为大嫂温婉贤淑,大哥自然体会不到弟弟的痛楚。”谢渠素来知晓谢昭脾性好,便是顶嘴一两句也不怕。
“你!”发妻初为自己诞下嫡子便撒手人寰,所以早逝的太子妃一直是谢昭心?底的痛。
谢渠的话狠狠戳在他的伤疤上,谢昭的脸色越发白了些,喉咙一痒,咳地也更厉害了。
“太子若是身体不适,便早些回宫再叫太医看看吧。”谢渠见谢昭惨白着脸,终于有些心?虚,“弟弟方才说错了话,叫太子难受了,实?在是弟弟的不对。”
谢昭咳地说不出话,摆了摆手。
谢临叫了宫人来为太子披上厚重的披风,低声问道:“不若太子殿下便听二弟的话,先回宫吧,殿下还是身体要紧。”
谢昭喂下口热茶,终于缓过?口气,叹声道:“本?宫身体如何,心?中多少还是有数的,此回不过?是偶感风寒,不碍事。”
谢临欲言又?止。
谢昭却?笑道:“咱们兄弟几人难得小聚,别为本?宫这点小病砸了场子。”
“说起这伤病,也可?怜了老四受父皇的一顿棍赏。”见太子一阵难受过?去后又?仿佛无事,谢渠垂了垂眼?,又?在席间?叹息道,“听说他最近还一直在秦王.府中养病,许久都不曾见人……现下咱们兄弟几人小聚却?独独少他一个,本?王总觉得差了点什?么?。”
谢临微微抬眸,唇角似有轻笑。
谢昭拧眉:“二弟要说什?么?便直说。”
谢渠摸了摸耳根,憨厚笑笑:“我是想着今回正巧太子殿下也在,咱们兄弟几个聚会实?属难得,便择日不如撞日,一起去四弟府上瞧瞧?”
作者有话要说:_(:з」∠)_我,昨天在评论区请假了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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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了基友问了问,以后请假会在评论区/文案最开头/微博三个地方分别请假
旧章作话不做修改,因为作者不确定更新当天过后的第二天会不会有意外突发请假,再替换作话或者章节目录,是伪更不太好qa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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