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娇娇一惊，忙拦着她，“姨妈，楚大人在问五郎哥哥话呢，你待会儿再打！”

这话一出，张氏扬起的巴掌只能停在了半空中，她的确不敢在楚凡跟前放肆，等着！今天她绝对饶不了这小兔崽子！

楚凡瞧着这一幕，勾起嘴角笑了笑，“你说这话时，考虑过你娘亲么？你为了姜茶要把整个宁家搭上，是不是太自私了些？”

“小生所言，句句发自肺腑。不过，小生也知道今日之事不会将整个宁家搭上，也不会动用姜茶那个大功劳。”

“您今日之所以这般审理案子，应该只是想瞧瞧姜茶有几分本事，如今姜茶已经展现她的好运了，请您不要再吓她了。”

“至于她顶撞您的行径，小生代她向您认错赔罪，您大人大量，不要与她计较了吧？”

宁五郎脊背挺直，黑眸直视着楚凡，不卑不亢的开口。

他这话音落，姜茶立马诧异的睁圆了杏眸，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全是懵逼，这什么意思？

楚凡也是一脸意外，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宁五郎一圈，眼底有戒备一闪而过，他微微挑着眉问，“你这话从何而来？”

“回大人的话，小生之前去府城游玩，在酒楼吃饭之时，无意中听邻座谈论由您主持审理的偷牛案，您办案公正，今日却一反常态，所以小生猜测您是故意为之。”

“你听说过偷牛案？”

“是，您当时为了还一个普通放牛郎清白，不惜与京城豪门大族结了怨。有这样的例子在前，所以小生觉得您今日有些反常。”

“是么？若本官真的只是因为姜茶太过张扬，所以想给她教训呢？”

楚凡呵了一声，又这般问道。

“您应该不是意气用事之人，若您真的想给姜茶教训，刚才又怎么会让孙怀仁蒋骁化兑现赌注呢？”

“还有，刚才娘亲说要连坐，您却是没有解释澄清，您是巡查御史，您对《大楚律典》知之甚详，按照《大楚律典》来判，姜茶冲撞您怎么都不会连坐宁家。刚才您不澄清，还只是问姜茶问题，所以，小生觉得您应该只是想了解姜茶那无法无天的性子缘何而来。”

“况且，如果今日的事真闹到了皇上跟前，皇上必然会亲自审理，以皇上爱民如子的性子，若无律法可依照，他必然会按照情理，听取民意进行判决，想来大人不会让此案闹到皇上跟前。”

“哼，你对皇上还挺了解？”听了宁五郎最后一句话，楚凡眼底升起一抹不悦，这是在威胁他么？

“皇上爱民如子，视民如伤，他的性子整个大楚的百姓都知道，小生知道也不足为奇。”宁五郎像是没察觉到楚凡的不快，依旧不卑不亢。

他这话音落，楚凡眼睛眯了眯，然后伸出手，隔空点了点他，“你的脑子倒是对得起你的秀才身份，不跟姜茶似的，虽长了脑袋，却只是拿来当摆设。”

姜茶“？”

咋突然对她搞人身攻击？

“大人，姜茶她不知外面的世界，更不知您和皇上的性子，刚才她见娘亲担忧，便立马想要让娘亲安心，所以就想要用了她的大功劳。”

“若她也听说了您审理的偷牛案，那她绝对不会有您一怒之下连坐宁家的想法，不知者不罪，求您原谅她之前的冲撞。”

宁五郎一脸恭敬的道。

“她张扬无礼的性子，本官很不喜欢，但她的确不畏权势，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，而且运气也不错。所以，只要她在半月之内再有一次足以让本官刮目相看的运气，那本官就原谅她今日的无理。”

“……半个月之内？这会不会太仓促了？”宁五郎一脸难色。

“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，本官只敬佩和原谅有实力之人，若无好运，那她拿出其他的实力也成。”

这话音落，看宁五郎还要开口，他便抬起了右手，轻轻晃了晃他右手大拇指上金色的扳指，“宁五郎，本官除了巡查御史这一身份，还有另外一身份。皇家威严不可侵犯，本官肯再给她一次机会，你该知足了。”

宁五郎“……”

他深深的看了那个金扳指一眼，然后低头应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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