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莹看了看楚明萝的发饰，又偷偷瞧了瞧她脸上，见她肌肤雪白细腻，问：“七妹妹，你用的什么胭脂水粉呀，皮肤真好。”

“出来的急，没用脂粉。”楚明萝回说。

叶莹眼睛睁大了一瞬，又低下头去，久久无话。

半晌，叶莹才弱弱的问：“七妹妹，我的病，还能治吗？”

“能治，只是你身子亏空多年，若不小心将养一两年，恐难与寻常人一样。”楚明萝自然可以让明扬医方直接治好她，但叶莹今日给她的感觉怪怪的，楚明萝便断了耗费明扬医方直接兑药丸的心思。

她开了药方出来，交代了注意事项，便打算离开。

秋姨娘微愣，叶莹眼里也漫上泪水。

秋姨娘的婆子更是直接拦住楚明萝，说：“七小姐未免太敷衍了，我家姨娘可是尽心尽力帮你查……”

“查什么？”楚明萝目光微冷。

婆子瑟缩了一下，指着药方：“七小姐不想救就直说，随便写张药方就把我们打发了，当初就不要答应啊？”

楚明萝瞧着默不作声只看着她的秋姨娘母女，轻哂，亏得她没有用明扬医方兑出药来。

“这张药方，是用来排出六小姐体内多年淤积毒素的，是药三分毒，六小姐用药多年，身体早已到了虚不承受的地步。”

“大约要吃一个月，一个月后，我会视六小姐的状况，再另行开药。”楚明萝瞧着秋姨娘：“我答应的事就会做到，我喜欢说到做到的人。”

这样平常的一句话，秋姨娘愣是听出森森寒气。

她勉强挤出个笑来，呵斥婆子；“冲撞了七小姐，还不退下！”

婆子枯瘦的脸色十分难堪，蕴杂的愤怒，虽然低头掩饰，但还是被马婆子一眼看到了。

出了香荷院，马婆子便说：“这个秋姨娘不是什么善茬，小姐，咱们以后还是少与她来往。”

“怎么不是善茬了？”楚明萝本以为马婆子只是说气话，秋姨娘当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，但看马婆子这语气，好像秋姨娘十分可怕似的。

没想到马婆子果真四下谨慎的看了看，才道：“其实奴婢也不是很清楚，不过奴婢在府里的时间长，上次秋姨娘来咱们静园，奴婢便动了心思，去探问过，听人说，一开始六小姐的病，就是秋姨娘自己动的手脚。”

“不可能吧，秋姨娘就这一个女儿……”

“哪里啊，那时候秋姨娘还怀着一个呢，说是个儿子。秋姨娘给六小姐下毒，栽赃夫人，结果侯爷震怒一查，查到秋姨娘自己身上，秋姨娘就自己喝下了绝子汤。”马婆子啧啧摇头：“虎毒还不食子呢，可你瞧瞧这秋姨娘？”

“当年的事情过去的久了，你又不是亲眼所见，能确定当时秋姨娘不是被人陷害？”楚明萝笑说。

马婆子一愣，又迟疑起来：“确实，奴婢也不是亲眼所见，不过有亲眼所见的人，府里的黄大夫在咱们侯府常驻几十年了，府里的人拿药都是寻他……”

马婆子还在絮絮叨叨，楚明萝忽然一顿。

焦氏主仆都不懂药，但焦氏一开始派去的叶妈妈就想要对她下毒，爹娘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，兴许也是药物作祟？

既如此，焦氏会找黄大夫拿药吗？

楚明萝紧抿红唇，不能急，就算焦氏真的是找的黄大夫，也一定是笃定黄大夫不会轻易把这件事说出来。

不能急，这件事，要慢慢谋划。

也许秋姨娘当年之事，会是一个突破口也说不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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