鞠田想都不想就回答：“不是，我跟你小姨从来没有直接打过交道，而且当时我并不在国内。”

其实，这一点季薰清楚，她故意这样问，好带入情绪，套鞠田的话。

下一刻，季薰神色黯然，眼眶微微泛红：“我小姨死的太惨了，连具全尸都没有留下，我在她坟前发过誓，一定要为她手刃仇人，听说那件事后，我曾猜测boss是你。”

鞠田失笑：“怎么可能？我可没有做事滴水不漏得本事，不然也不会被你们骗到。”

“当然，我现在也能确定不是你，我小姨说过，他的格斗技巧了得，不是一般人能及，连我小姨都不是对手。”

鞠田很诧异：“那这样说来，冷霁月应该见过他。”

季薰摇头：“没有，是她曾跟boss在黑暗的井底交过手，那是训练营的考核项目，谁都看不见谁，若要通过身手来判断，目前也只能先排除你。”

鞠田自嘲的一笑：“不用刻意说明，我能听懂。”

季薰进一步试探：“她曾怀疑boss是女人，我眼下只考虑一个人，欧阳雅榕。”

鞠田的眉心微微蹙起，但为了不引起季薰的猜忌，他又很快恢复如常。

可惜，这点微表情，已经被季薰捕捉到。

“居然真的是她？”

鞠田忙说：“别误会，不是她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，怎么可能是boss？你小姨跟人交手，难道连男人女人都分不出来吗？boss是个男人！”

“她手无缚鸡之力？呵呵，你觉得这话我会信吗？我小姨是跟她交手又不是谈恋爱，她若刻意隐藏身份，又是在黑漆漆的井下，怎么可能分辨得出？”季薰以为他在故意混淆视听。

鞠田笑道：“有时候，过分的自作聪明就是蠢，我认识的欧阳雅榕是个不折不扣的淑女，打打杀杀那些她从没接触过，你再说这种无稽的猜测，我会不高兴的。”

季薰：“……”

“你认识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？不折不扣的淑女？咱们认识的是一个欧阳雅榕吗？”

季薰虽然没有和欧阳雅榕打过交道，但在上一世，她知道，欧阳雅榕可是以一己之力让整个叶家险些颠覆的女中豪杰，她和淑女那两个字，一点都不沾边。

“何止是认识，年轻的时候，我对她很迷恋……”没想到鞠田对这些过往倒挺大方，季薰一激他就说起来。

不过季薰听着不对劲：“哎，等等，你迷恋她？你不是……不喜欢女人吗？”

鞠田脸上露出被说中心事的窘态：“我也不是从生下来就认识到自己不一样的……”

“好吧好吧，当我没问，你接着说。”聊这个也怪尴尬，季薰赶紧妥协。

鞠田却没有要说下去的心情：“就这样，没了。”

“没了？只是迷恋，没有开始过？”

鞠田冷哼了声：“你可以去问问你奶奶，欧阳家那时有多不喜欢岛国人，别说开始，我连远远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！”

说到这，鞠田的淡定从容不见了，眼底深深的恨意，根本掩饰不了。

“那你拿到黑龙组织大权后，就没想过对欧阳家报复吗？”

“报复？哼……”鞠田的视线转向窗外。

这时，窗外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过，季薰注意到，也看了一眼。

没想到是欧阳赫川，他还带了护士，看样子是要给鞠田输液治疗。

鞠田轻咳了声，脸色明显不太好了。

季薰以为他累了，就说：“你先休息，晚点我再来找你。”

门外传来欧阳赫川清冷的声音。

“祖母安好。”

季奶奶对他不冷不热：“嗯，去忙吧。”

欧阳赫川走过来，敲响了门。

季薰打开房门：“有劳了，欧阳先生。”

欧阳赫川懒得理她，视线直接落到了鞠田脸上。

“鞠田先生，久仰大名。”

鞠田失笑，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。

季薰赶紧让护士给他输液。

鞠田摆摆手：“年纪大了，让你们见笑了。”

季薰往外走，欧阳赫川却站着不动。

她回头，看着欧阳赫川：“你干什么？要叙旧？”

欧阳赫川抬眸，眼底尽是鄙夷：“没什么交情，不过就是看看失败者的下场，引以为戒。”

鞠田：“……”

季薰：“……”

这人，还是那么不可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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