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桂进来给小白狗喂食,她思索来去,仍觉得不对劲。
这是前世在绝望中浸润出的直觉。
小白狗在玉桂手中拼命扑腾,一回到薛棠手中就安静下来。
薛棠抚着它的小脑袋,微微蹙眉。
“二小姐在想什么?奴婢觉得沈先生说的没错……”
薛棠摇了摇头,看向门外。沈江流已经走远。
她怎么感觉,沈江流自从去了一趟临州就变了?
从前的他非常内敛,几乎不会表露出情绪。
还是说,夺回家主之位的他,才是真正的他?
更可怕的事,她觉得沈江流像是在一步步地诱导她离开京城,似乎已经笃定哥哥不会再醒来?
她闭了闭眼,忽然站起,招来了太玄。
“后天解药进京的时候,务必要让我第一个知道。”
第三天天还没亮,城门刚开,一行飞骑进了薛府。
送解药的是玄衣军,而且是韩楚的亲兵带队。薛棠让人好生款待,当即亲自带人熬药送到檀香院。
看见薛檀下巴的青色胡茬时,她眼眶有些红。
每天上朝和散朝前,她都会来檀香院看望哥哥。有时候会害怕哥哥一睡不起。
幸好,这一世还来得及。
她心中慌乱,手上却很稳,解药一勺勺地灌进了薛檀口中。
然而两个时辰过去了,薛檀只是动了动眉头,迟迟没有醒来。
薛棠的心不断地往下沉,“他们刚才的确说的是一个时辰?”
玉桂也很忧心地点头,“是不是大公子中毒太久了,还要再等一阵才能起效?”
“但愿如此……”
然而一直等到下午,等到傍晚,等到夜色如浓墨,薛檀仍然没有苏醒。
梁大夫也在下午来了薛府,手指搭在薛檀脉门就没移开过。
他摇摇头:“大公子脉象平稳,毒应该解了,这不应该啊。”
薛棠没法子,只得请梁大夫先去休息,自己在薛檀身边守着。
过了一会儿,等玉桂再去熬药了,她才叫来了太玄。
“去请沈先生来一趟。”
沈江流缓步而来,只能看见她晦暗的侧脸。
他唇角微动,径直上前,想拍拍她的肩膀,她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。
他并不气馁,只是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,“梁大夫怎么说?”
薛棠摇摇头,静静地看着他:“先生是不是早就料到了?”
沈江流挑眉,“二小姐问的是?”
薛棠深吸一口气,似乎很难压抑情绪:“我想问先生,是不是早就料到哥哥醒不来了?!”
一声质问,薛棠再也控制不住,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。
她苦苦煎熬到今天,就为了扭转兄妹俩的命运。
沈先生是她最信任的人,若非哥哥迟迟未醒,她根本不想与他对质。
然而沈江流只是微微一笑。
“大公子的确很难再苏醒。”
薛棠如遭雷劈,顿时愣住了。
她其实很希望沈江流矢口否认,说他不知道。
她也细细想过,发现是从他回京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不对劲了。
温润如玉的沈先生,会亲吻她的发梢?会向她炫耀家主的信物?
不可能的,沈先生只会笑着安慰自己,没事的,不用再担心。
沈江流稍稍偏头,看向皱眉闭眼的薛檀。
“我本想帮你打听这毒,凑巧沈家有一位族老认识。他说中毒超过一个月,就很难再救回来了。”
薛棠忽然想起了慕容瑰。
他那时候十分笃定自己已经没救了,所以才破罐子破摔。
薛棠怔然很久,眼神慢慢凝聚起来,对他摇头。
“无论先生怎么说,我都会尽力一试。我还年轻,哥哥总有醒来的一天。”
沈江流点头,“二小姐的心意,我深感佩服。上次给二小姐用过的解毒丸,沈家还有一些,族中大夫说不定能调配出合适的方子,二小姐还是带上大公子,随我去一趟临州吧。”
薛棠摇头。
“路途遥远,哥哥不方便赶路,我会另想办法,不必劳烦先生。”
“倘若我一定要你去呢?”
话音刚落,一黑一青两道身影从天而降,挡在了薛棠和他中间。
沈江流并不意外他俩出现,“二小姐向来心细如发。可惜了,我本不想和你撕破脸。”
他抚着家主的玉佩,“二小姐,是对皇后之位动心了么?觉得沈家宗妇配不上摄政王府的身份?”
薛棠皱眉:“这与你有何关系?”
若是动心皇后之位,萧元冽第一次示爱时她就答应了。
沈江流似乎有些失望,轻声细语地道:“棠棠,我是真的很想与你相守到老。你为何不能多看我一眼?”
他刚说完,竹中长剑尖啸而出,却没有攻向薛棠,转而一剑刺向了薛檀。
三人齐齐一惊,下意识去挡,沈江流忽然剑尖一挑,刺穿了青玄的胳膊,一脚踢开了他,将薛棠拽到了怀里。
“棠棠……别动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宝贝们,说ht和po就是扎我的心啊qaq
要是在那边,我早就开过无数回了!!今天这一更开车不香吗??可惜这是jj(捶桌
继狗子作死以后,沈先生也黑化了嗷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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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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