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这种问题真的特别不好问出口,有一次长默几乎都开口了,迎向殿下的眼神,他又问不出口了。
想来想去,只有一个人最合适咨询了,那就是老太监,偏偏巧得很,这段时间德胜又回上州帮忙照看他的父母去了。
前一阵子,启淳有事没事老瞄他肚子,现在长默也能体会这是什么感觉了,因为思绪放飞的他时不时也会控制不住去瞄。
终于,长默的胡思乱想到了连启淳也无法忽视的地步,摸额头量体温,也没有生病啊!殿下很严肃地问长默怎么了。
这……如何启齿!
殿下更加紧张了,猜测着长默究竟是哪里不好了。长默看他那样,终于脱口而出,问出那个困扰他的问题!
他问殿下你是不是能生!
说完,一脸期待又忐忑地看着殿下。
殿下脸一红,紧跟着又绑起脸,为长默居然有这种大胆的想法吃惊不已。
“我……当然不能生,能生的是你。”
说着,还深深看了长默一眼。
这怎么可能?长默立刻理智地予以反驳。他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,他又没那套生孩子器官。
“你可以的。”殿下坚定地说道。
“胡说八道!”
两人各执一词,殿下有点忧伤地现长默对此态度十分坚决,隐隐还有点抗拒的意思。
为此,殿下还挺伤心,问长默说:“默默,你是不是不愿意生下我们的孩子?”
弄得长默抓狂:“不是!而是我根本生不了啊啊啊!”
约摸是这段对话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,弄得晚上长默竟然做了个相关的噩梦,他梦见自己跟启淳两人挺着个十月临盆的大肚子,殿下满脸幸福地爱抚肚子,跟他说:“默默,我们要生双胞胎啦!”
长默居然懂了他的意思,两人各挺一个大肚子,合一起叫双——胞——胎——
长默睁开眼,脸都是白的,呼吸更像是脱水的鱼,吓得殿下一个激灵起来,又捏人中又是拍背,不停抚慰:
“默默!别慌!深呼吸!冷静!”
……
到了月底,风老太君大寿。
长默如今名义上是风家的人,老太君还当着朝堂君臣上下的面承认过,她过寿,长默理该过去的。
自然,并不是什么美妙的经历,他和启淳一出现,便给上上下下围观个透。
从风老太君那里出来,殿下就带着长默在风府逛。
风氏凤台千年底蕴,气势非凡,亭台楼阁,一花一树早已自成风景。
行至一处,殿下突然停了下来,“咦”了一声,说道:“竟然来到此处。”
长默闻言亦好奇向前看去……
厅堂中,两人离开之后,生一个小小插曲。
风老太君饮下寿酒,掖了掖鬓角,随后被打扮得犹如珠玉的玄孙和僮婢拥簇暂到后堂换衣。
这边人声渐歇,一片清静,替代她打理族务的大儿子闪身出了来,脸黑黑带着阴沉不快。
太君骂了他一句,听儿子道:“母亲,早先为何不直接回绝殿下,任那人在府中行走,是不是不太好?万一……”
太君道:“回风壁照岂是那么好遇见的?有的族人在府中行走一辈子,还不一定遇上三回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我心里头总觉得不舒服,那小子自进入朝堂,特别是这段时间,风头似乎足了些。”
气运这东西真的是很玄妙的,有些人一辈子很难碰到的东西,有的人很可能随便一逛就碰到了。
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血脉印记骗不了人,况且还是那么强大的血脉印记,哪怕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拥有的,只要有这个印记,这方的传承就会承认那人是风氏的人。
真给他走狗屎运遇到存在于玄之又玄之间的风氏气运墙……
仿佛猜到他心里所想的,老太君淡淡一笑,透着岁月沉淀的睿智和沉稳:“怕什么?真给他遇到又如何?就算是风涯,也是十年之间九遇气运墙,最后一次才身体契合,感孕而生,育下皇子。皇族子嗣艰难,哪怕依靠这命送子墙的臂助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
况且,能不能生,还不知道呢……
老太君心里这样想着,自始至终,带着浓浓的不以为意。
她的大儿子会担忧,是因为信念在动摇。老太君则不同,自始至终她只坚信,皇族的血脉只有真正的风氏血脉可以诞生!这是风氏的依凭,亦是她身为风氏一族之长的骄傲和信念!(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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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,长默听到启淳的惊讶的声音,亦闻声望去。
在他们的前方,原本应是一片白玉花圃的地方,此刻竖着一面像是影壁的高墙,滚滚烟气犹如飞瀑自墙壁上方滚落,将墙体遮掩得不甚清楚。
一股奇妙的生命气息从那墙上传递了过来。
两人都咦了一下,是因为这墙是平空出现其一。先头殿下的怎么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墙的出现导致前方景观大变,一晃神还以为是来到了别的地方;
其二,则是因为这墙虽然出现,但四周风氏府内的人行走自我,就像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变化一般。
远远有朝启淳行礼的,也是对墙壁熟视无睹,不像能看到的样子。
难道,这东西只有他们两人看到了?
两人也没立即过去,手拉着手站在原地观察了一阵。殿下想到什么,脸上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,跟长默咬耳朵:
“有趣了。”他说:“我听说风氏府内有一块玄之又玄的东西,看来就是它了。竟然给我们遇到了。”
长默有些好奇:“玄之又玄?这什么东西?看起来就是一面墙。”
殿下道:“不知道。他们家捂得严严实实的,外祖还有阿父都未透露,只知道应当有奇妙作用——我们过不过去?”
长默想想还是道:“算了,我们离开吧。”
不仅是风氏对自己有敌意,长默对成为风家的一份子也没有感觉,只是因缘际会拥有青鸾鸟一滴血脉印记而已。现在看到疑似是风氏玄物的东西,他自觉还是避嫌为好,他已经借用了青鸾的血脉印记,就别太把自己当自己人了。
结果,身体才动了一下,下一刻,长默却感受到了空间移位的感觉。
景物一晃动,长默现自己站在一处空荡荡的广场之中。而身体漂浮没有实物感,是种身在梦中的感觉。
前方一块眼熟的影壁,此刻已然没有浓烟滚滚,清晰地显露出墙体,里面有一些画面,长默看了一眼,是一些关于鸾鸟幻化的画面。
三三两两的人6续来到影壁之前,有的如痴如醉地观摩,久久没有离开,有的欣赏了一阵,神色如常地离开了,还有的,就直接穿透了影壁,视若无睹。
长默感受到那种奇妙的吸引力,忍不住“飘”了过去,感受那种暧洋洋的感觉。
这样症着不知过了多久,蓦地听到一声大吼:“快!皇子要出世了!”
还有别的声音叫道:“啊!是风涯大殿!”
长默听得一激零,同时激动万分。
难道,他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,还能看到大殿生产的画面?
他该不会能看到大殿顶着大肚子的样子吧?
这么一想,只觉天雷滚滚,脚下却情不自禁,兴奋地跟随着人潮朝前走去。
附身一望——
“默默!”一个担忧的声音急吼吼地在耳边响。
长默恍神地回到现实,现自己正倒坐在地上,启淳那张俊脸放大近在眼前,一脸紧张。
周围有些人已经现这边的情况,朝这边围拢了过来。不过更快的是太子的亲卫,此时现身围在了外围。
长默甚至都没注意自己丢脸了,只顾着心里哀嚎,为什么这么快叫醒他!差一点就可以看到殿下孵化破壳了!
就算他这种正经人,他也很想看他的男人刚出生时破壳而出湿漉漉的样子啊!
看不到了啊郁卒!
所以刚刚究竟怎么回事?他是被摄入那影壁之中吗?
这个时候长默依然恍恍惚惚的,只下意识攀住启淳的手臂站了起来,但在身体站直一刹那,心思却是一动。
心随意动,气海之中,那团白色能量体突然剥落外层包裏的一层能量物质,现出两团带着金光的物事。
长默听到先后两声欢叫,紧接着——
他呆呆看向自己的手心。
启淳顺着长默的眼光望去,也僵住了:“!!!”
长默的手心朝上,此刻正静静躺着两颗蛋。
两颗蛋有着婴儿拳头般的大小,有如玉石般的质地,上面布着金色的纹路。
他好像有点知道是怎么回事,又有点不敢置信。艰难咽了下口水,跟启淳说:“启淳,我手心多了两颗蛋。”
殿下维持着原来的姿势,动都不敢动一下:“嗯呢。”
“你…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?”
殿下露出做梦的表情:“……好像是我们天龙王兽的蛋。”
这一天,有幸看到这一场面的人,表情都是魔性的。
皇族的三代继承者就这样出现了……虽然还是颗蛋!
最最最重点的是,它打破了天龙王兽世代独苗的魔咒,尽管还是两颗蛋!它们是两颗拥有健□□命气息的蛋!
随后闻知这个消息的风氏像被按下了暂停键,紧接着,是各种失态的惊呼,茶杯碗盏的破碎声。
这是风老太君过得最惊心动魄的寿辰没有之一了。
陪着老母亲的风涯大殿同样摔下了杯,不过他很快醒过神,神色紧张地对老太君说:“母亲,我去看一看。”
老太君呆呆坐住,心中只疯狂转动:不,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……
一定是传话的人传错了,皇室的后嗣只有真正风家的血脉可以诞生,不可能的……
比老太君更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还有一个人。
耀南几乎是一口气奔到那个地方,远远地停止住了脚步。
他几乎是要恨自己眼力为什么那么好了,一眼就看到了被捧的两个蛋。
阳光下有着美丽金色纹路的蛋金灿灿,一分作假的可能也没有。
天知道,他曾经还幻想过,如果长默无法诞下皇族后嗣,那么他可以,也愿意成为他们之间的第三人。
哪怕成为一个工具,一个可卑的角色。
他是真的仰慕着殿下,并且为着另一个人的一抹温柔所吸引。
现在,完全没有可能了……
两条新生命,多少梦碎的声音。
几家欢喜几家忧,一边有人心都裂得粉末了,那边,两个新手爸爸却是相对傻笑中,并且保持那个状态很久了。
粉红色,甜蜜蜜,美滋滋的幸福小泡泡在俩人周围直窜。
长默的手已经举得有点酸了,忍不住颤了一颤。
被盛在同一只手好像随时会滚落下去的蛋随之一颤。
“当、当心!”
这边、那边同时出一声压抑的惊叫。
哦,新手爷爷也来啦,瞪着长默的手,一副心都要从腔子蹦出来的情状。
终于,轻轻、轻轻放下,一人捧了个蛋。新爸爸,新爷爷紧张弓起的背才放松了。
感应着蛋里面澎湃的生命气息,新爸爸,新爷爷摸摸这个,摸摸那个,喜逐颜开,眼角甚至都有点湿润了。
“你辛苦了。”大殿正色对长默说。
那语气,就像产房外,家属对产妇柔情万千,深情款款地说:“辛苦了。”
长默除了笑和囧脸,还能回什么呢。
他不辛苦,真的,除了情绪有点喜悦有点小激动,**上他真的没一点感觉。
神特么生孩子啊!生得这么毫无征兆!
还有,他是人啊为什么生两个蛋!
接下来,他就要孵蛋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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