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南洲府中有一个人,我想带走。”
“你说阿初,不对,是艾米?”
能让周庭笙惦记的南洲府里就只有一个阿初了。
“没错。”
“我无能为力。”
黎朗摊摊手说道。
“朱容瑾已经过世,她因该恢复自由了才是。”
很多首领后院都有这样一条规矩,若是首领离世,后院的女子有两种结果,要么有荣幸嫁给下一任首领继续做首领夫人,要么自愿离开,府中会支付一大笔赡养费,足以下半生生活。
“别忘了,她替我们朱家生下了儿子,脱不了身的。”
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,亲生母亲有义务在身边教导直到成年。
“我不建议她把孩子带走。”
这是周庭笙能做的最大让步了。
“没有用,我大哥子嗣单薄,就这么一位小少爷,督长的唯一的儿子,那便是四海五洲最尊贵的少爷,将来是要继任首领之位,再不济也是个地方首领,他不能离开南洲,至于艾米我想她也不会离开儿子吧。”
“要是我没记错,那孩子因该是寄养在夫人名下吧,艾米只是负责照顾。”
“那你就去问夫人啊,她名义上是督长的三房夫人,其实只是夫人的侍女,夫人不允许,她也走不掉。”
总的来说就是不能把人带走,周庭笙有些疑心了。
“你这么维护她,莫不是你和她也有交情。”
这所谓的交情显然不是寻常的意思。
“呵,你这是在羞辱我吗,你周庭笙用过的女人,我一根头发都不想碰,要不是看在她给我朱家生下儿子,我早把她扔出南洲府了。也只有夫人和我那老好人大哥才会被她给蒙骗。”
黎朗一脸鄙夷,甚至还有嫌弃。
“看不出来你还挺情深义重的?”
黎朗扫视周庭笙一眼,讽刺的说。
“情深义重,谈不上,我只对猎物有兴趣,我也很想知道她有什么能耐,从一只乌鸦一朝翻身成凤凰。”
周庭笙冷笑。习惯拥有了一样东西,原本是最不出奇最普通的,但有一日这个东西被人高价收买,成为了珍宝,换做谁都会有那么点好奇心。
“是吗?你亲手杀死陈忠翰难道不是因为他把艾米带到战场。”
当年他们几人合作,将陈忠翰从牢里救了出来,途中他就断气了。
其实他们都清楚,周庭笙是最后一个接触陈忠翰的人,想要弄死一个昏迷中的人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
周庭笙只是冷笑笑一声不做答,显然是默认了。
真是什么都瞒不住黎朗的眼睛。
“你们的私情旧怨我不感兴趣,你要想带她走随便你,但不要你们那些往事污了夫人和孩子的干净。”
阿初怎么样他不关心,但沈妙倾和孩子确实干净纯撤的,他不希望那些肮脏污秽的过往玷污了他们。
包括自己的过去也一样,他始终不敢跟沈妙倾提起他曾和陈敬华同流合污。
离开深夜酒吧,返回公馆途中,周庭笙几次见陈越欲言又止。
“你想问什么就问吧,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?”
周庭笙背靠着后座,目光一直顶着车窗外的风景。
“二哥,你真的信得过黎朗吗?”
以前陈越眼拙,认为黎朗是个粗糙的混混,现在真正认识到黎朗的手段,不由的担忧。
“信不信得过,都已经合作了,还有后悔的地步吗?”
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是无法扳倒陈敬华,他只能选择跟黎朗联手,只要能除掉那个人他无畏付出多大的代价。
“黎朗这个人这么狡猾,我担心他会反咬我们一口。”
他可是以一人之力玩转百家的骗子啊,冒名顶替多年都没能让人发觉,这样的人何其狡猾多端。
“应当是不会的,他的目的就是为朱容瑾报仇,大仇已报,他没理由惹祸上身。你不要去招惹他就行。”
他和黎朗算是同病相怜,最是能明白对方的感受。从小就被陈敬华给害苦,前半生都在浑浑噩噩过日子,眼下也想过安稳日子。
“都听二哥,但愿事情真的了结了。”
陈越最是尊敬周庭笙,他说的话基本都会遵从。
“阿越,你会不会怪我。”
沉默了一会,周庭笙仍有顾虑。
“怪你什么?”
陈越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会不会怪我,出卖了我的还有你的父亲?”
陈越和陈敬华毕竟也是亲生父子,陈敬华对他虽不是尽职尽责,却也从未亏待过他,担忧他会因此对他这个二哥怀恨在心。
“这不能怪二哥,是他先辜负了你和周阿姨,将你们害得这么惨,他罪有应得。”
“何况,我也只不过是他报复南洲的工具人,何曾把我当过儿子。”
陈越黯然说道。
在陈敬华眼里,他的几个儿子都是他谋权报复的棋子,不管是他还是周庭笙,亦或者朱容琛。
原本就没有感情,除了流淌在身体里冰冷的血液,陈敬华和他们更像雇主关系。他没一样给过任何孩子一分半点父爱。
相反周庭笙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对他却是关怀备至,照顾周到,是唯一一个会考虑他心情的人。
记得他刚成年,陈敬华把周庭笙带到他面前,郑重其事的告诉他“以后他就是你的老师,他会替我照顾你。”
从那以后周庭笙做到了一个老师的责任,同样也作为哥哥一直照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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