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在百家首领中传开,无不猜忌怀疑,有的指责祁远信为了督长之位胆大包天派人谋害督长,有的还给他扣上欲加之罪,怀疑他就是当年在梵洲截杀朱容瑾的罪魁祸首,也有人认为祁远信是被冤枉的。
其实这一次议会之后,百家首领的关注点不只是在祁远信身上,更多的是在黎朗身上。这次会议,众人都察觉到当今督长的身体状况,似乎伤得很严重,就连督长都暗示自己命不久矣。
这些年世家首领多少也有耳闻,当今督长的身体自从梵洲截杀之后就大不如前,就连行政楼都很少去,大多时间都在府邸修养,工作上的事很多有朱容琛和沈妙倾主理。
这不禁让人怀疑,当今督长的身体状况,尤其在今天议会堂见过黎朗,身体那么虚弱,走个路都需要人搀着,身体恐怕不太如意。
沈妙倾回到家,听说了黎朗接见众首领时,气色很差,担心他是病情加重,立即奔往清枫院。
一从会议堂出来,便将肖彻请检查身体了。沈妙倾赶到的时候,正好听到肖彻对黎朗嘱咐。
“你先在这个身体情况开始不要下床了,你这样折腾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。”
“没办法,现在是督长嘛,有些事需要亲自出马。”
黎朗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吃力。
“对了,真的不把真相告诉夫人吗?”
“别说,免得让她们担心。我的时间不多了,需要速战速决,到时候我不在了,起码也不会有人伤害她们。”
黎朗说完话,几乎耗尽了力气,闭眼准备入睡。
沈妙倾闻言脑子一阵轰鸣,什么叫做时间不多了,他不在了又是什么意思,难道黎朗的伤势其实已经严重到命不久矣的地步了,之前的起色都是伪装出来的,目的是为了不让她们担心。
他怎么那么傻,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硬撑。为了不让人担心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既然黎朗不想让她知道真相,沈妙倾也没打算让他为难,抿了嘴唇,沉住气,面目从容的敲响房门。
听到敲门声黎朗肖彻才注意到她。
“夫人。”
肖彻问候了沈妙倾。
“肖大夫,辛苦你照顾爷了。”
“因该的。”
肖彻浅笑说道。
“爷今天的伤势怎么样,有没有好转。”
沈妙倾又问道。
“还好,就是下床走动过于疲惫,还有些低烧。这几天还是躺在床上静养,别太累了。”
肖彻说道。
“那需要吃什么药吗,或者有什么忌口。”
沈妙倾焦急问道。肖彻扫了黎朗一眼,有对沈妙倾嘱咐
“退烧药要按时吃,也没什么几口,想吃什么就吃吧。”
这句话无疑给沈妙倾不安的心沉重一击。要吃什么就吃吧,这不就是医生对将死之人的嘱咐吗,在临死之前满足患者的心愿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沈妙倾攥紧双拳,语气都在颤抖。肖彻是四海最出色的大夫,他都这么说,黎朗显然已经很危险了。
“那肖某就先退下了,晚上再来为会长检查。”
肖彻向沈妙倾告辞,一回身不禁有些困惑,感觉沈妙倾气色有些不正常。但他没有多想,拿着药箱就先回暂住的院子了。
“爷,你是不是很不舒服。”
沈妙倾坐到床沿,伸手探了黎朗额头,有些滚烫。
“我还好,就是累了,睡一觉就好。”
此时黎朗发了烧,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,完全没有察觉到沈妙倾异常的关心。
“那你先睡一觉,等吃药时间我叫你。”
“嗯,那夫人你陪我。”
黎朗点了个头,就抵不住困倦,睡了过去。
沈妙倾给他盖好被子,握住黎朗的手,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黎朗会一睡不起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面对这个人时候心里总是很乱。怕他受伤,怕他离开,怕他不在身边。
沈妙倾没有谈过恋爱,所以不知道对黎朗这样微妙的感情是什么。哪怕已经嫁给了朱容瑾,也没有机会像普通情侣那样约过会。没有体验过情侣之间那样牵手逛街,相依在电影院,一起浪漫的吃烛光晚餐。
她和朱容瑾最记忆深刻的浪漫,就是当初在酒店生日宴,朱容瑾单膝下跪向她求婚,漫天白色羽毛飘落,朱容瑾把求婚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。
她半生都在履行军人的职责,在洪城府她不负朱容琛教导,严以律己,磨练自己。嫁进南洲府,终于有了个家,她没有半分松懈,勤勉自己做个好妻子,尽心尽力守护南洲安定,算得上兢兢业业。
这些年来,她无愧于南洲,不负朱容瑾。可现在,此时此刻,有这么一瞬间,她真的很想抛弃所有责任,好好陪伴黎朗。
一想到黎朗可能真的要离开了,沈妙倾心情沉重。她脱了鞋小心翼翼的躺在黎朗身边,轻轻环抱住他。
明知自己和黎朗的关心敏感,可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。就一次,就自私这一次,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。
今天过后或许就没有机会这样依偎他了,想到这沈妙倾鼻子一酸,双眼瞬间舒润了。
“好,我陪你。”
沈妙倾轻声呢喃道,只要黎朗愿意,她愿意陪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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