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杀手冉_九灵拾遗 - 书趣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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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杀手冉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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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眼前一亮,不等她继续说完,已经拱手:“明白了,冉谢过堂主。”

再回到白山州的时候又是三天后,冉收到了听风阁的回信:“枣,年岁尚幼,行踪诡异,居无定所,出没毫无规律,曾数次在南乡引起骚乱,底细不明,但是定然不是普通孩童。”

难怪有人会花大价钱想要一个八九岁小孩子的命。不过,如之前所听到的,要这孩子命的也是个小姑娘。这真是奇了。

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。一辆马车飞快地从远处驶来,惊得路边鸡飞狗跳,行人纷纷避闪。冉刚刚回过神来,连忙脚下一跺,飞身而起,施展轻功,稳稳地落在了街道两旁的一家铺子顶上。马车像疯了一样,飞驰而过。拉车的两匹马一边嘶吼,一边没命地跑着,从闹市区飞奔而过,有不少行人都被撞翻在地。

冉站在高处,风将车顶残破的帘子掀起的那一刻他突然看清,马车里,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车厢里蹦跳。

小小的,扎着两只羊角辫,圆圆的脸。

是她!

冉神经瞬间一紧,从屋顶上一跃而下。冉的眼力和轻功都极好,按理说他这一跃跳到车里没有半点儿问题,但就在那一瞬间,马车像中了魔一样突然向空中后跃掉转。冉直直地跌在马背上,围观的行人中响起尖叫。冉虽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杀手,但这样快得像疯了一样的马,他也没有骑过,只得牢牢抓住缰绳。马车驮着冉飞快地向前跑去,再不停留,转眼没了踪影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冉手中的缰绳被扯断,马终于停了下来。冉喘着粗气伏在马背上,眼中虽没有恐慌,但也是有些飘然不定。

“噗。”一双小脚从马车跳到没膝的荒草里。

冉旋身飞起,一把锋利的长剑精准地落在了那双脚的主人细小的脖颈上:“有人雇我杀你。”

“噢。”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,看着冉,简单地回应。

“你不害怕?”冉皱了皱眉。

“我害怕你就不杀我了?”小姑娘眼中闪过笑意。

冉愣了下,摇头:“你可知道谁要我杀你?”

小姑娘突然开始笑,边笑边跳:“我知道你就不杀我了?”

冉还是摇头。小姑娘啧啧嘴,伸手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拨开:“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杀我,废话还这么多,最好的杀手,徒有虚名。”

冉眼中寒光闪动,重新将剑架到她的脖子:“我只是想确认下没有杀错人。”

“你没有找错人,就是我。”小姑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语气,“至于要杀我的人嘛,她很讨厌我,我们在一起待了太久,久得腻歪了,需要找些刺激,所以她请你杀我。”

冉眉头拧成疙瘩,这种理由,算什么杀人的理由?

“不过你啊,”小姑娘再次伸手把他的剑从脖子边拨开,“能不能杀了我就看你的本事了。”说完,她转身就跑。

冉站在原地,端着剑,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飞身追了过去。

世间万物相生相克,冉是杀手,看似恶魔般的存在,却亦有人能与他相克,比如这个叫枣的小姑娘。作为杀手,冉的直觉能匹敌女子在恋爱中的直觉,他的直觉告诉他,如果不幸,枣可能是他杀手生涯的转折,不过这种转折是好是坏,无人知晓。

冉一路追着枣,他以为追一个孩子对一个武功不凡的杀手来讲,不说轻而易举但最起码不是难事。可是很可怕,他这一追就是三个月。三个月里,这个叫枣的小姑娘神出鬼没地在他的视野里游走,每当他马上要追上的时候,她就会突然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,等到他暂时停下来,她又会突然出现,惹出很多的麻烦,让他眼前一亮。永远反复像是没有止境。

冉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耍了,还是被个孩子耍了,但杀掉那个孩子是他的工作,没办法放弃。

“那边那个人是你推进河里,引起我注意的?”

“是啊,怕你追丢了嘛。”

“你……我是个杀手!”

“是,我知道,白山州最好的杀手。”

“所以我早晚会杀了你。”

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如果不配着你的剑,其实真心没什么气势。”

……

“你累了?”

“呵。”

“哎,你终于也开始使阴招了。”

“我是个杀手,我杀人不择手段。”

“可惜,我还活着,小花送给你,明天我要去大漠了,来大漠杀我吧。”

从没有什么对手能让冉如此费心费时,对他来讲似乎所有的捕猎游戏都是他一个人的游戏,但遇到枣之后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。大漠,最开始,冉以为这是小姑娘耍的把戏,直到他在南乡寻找枣好久都没有结果,才从听风阁得了消息,枣真的去了大漠。一个小姑娘只身涉险大漠,冉先是吃惊,而后立刻借了匹马,奔向了燕西的荒芜之地。

燕西地处荒凉,少有人家,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,很多被追杀的人会选择逃亡燕西,但几乎大半不到燕西就被冉留在了路上。去燕西的路很难走,冉以为在路上就能截住枣,结果花在路上的十多天里,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找到枣的影子。

直到他进了大漠,站在他现在站的地方。脚下虽不是黄沙,但眼前已是无尽的荒凉,这一步踏出去,若是没有半点儿准备,必然是生死难料。

冉曾经也有过追杀人追到大漠里,那次几乎算是死里逃生的经历,在他二十年的生命里绝无仅有,也因此他这次来大漠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。不过枣还是个孩子,虽然她强大到足以和冉为对手,但那小小的身躯上能装上几个水袋、几块干粮?短暂的休息后,他背起行囊,一脚深一脚浅地没入了黄沙之中。

在大漠中不能依靠普通的方向感来确定自己的位置。即使武功卓越,冉也并不是很擅长在沙漠里游走,他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本能来寻找他的目标。

不知不觉就是七天七夜,他没有找到枣,却消耗了很多的水和食物。沙漠看起来永远没有尽头,人走过留下的痕迹很快会被掩埋。冉一天比一天焦急,看着自己食物的减少,在冰冷的夜里,冉开始减少自己的进食。不眠不休的跋涉、疲惫和饥渴让他有时会产生幻觉,冉的眼前无数次虚晃过枣倒在沙漠中干瘪的尸身,每一次他都会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卸下身上所有的辎重,抱着节省下来的水和食物没命地跑过去,最终却只是一场空。

他是白山州最好的杀手,以后还会是大燕最好的杀手。就算枣只是个小女孩儿,她也只能死在他的剑下,而不是大漠。

眼前的幻觉越来越多,他开始试着闭上眼睛行走,倒是真的有效。耳边的风变得开始有方向,他越来越能清晰地感受到大漠深处隐隐的心跳,那是枣。

枣。冉捏紧了拳头,从沙堆里爬起来,继续走。

在大漠中又待了八天九夜之后,他终于欣喜地在一处小小的沙坑旁边上发现了两排孩童的脚印。他伸手摸了摸,不是幻觉。

枣就在附近!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,他将身上的辎重重新整理,开始不再往远的地方去,而是在附近转着圈寻找。转了两圈回到原点,并没有看见枣的身影,冉盯着那个沙坑看了一会儿,突然一个念头在脑子中闪过,看那脚印和沙坑边的痕迹,似乎是枣在这沙坑边俯身取水。这里是大漠,根本不会有能攒下水的松软沙坑,那就说明枣曾经出现了幻觉,她一定是已经没有水袋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。怪不得他找不到她,她很可能已经晕倒在了某个地方,被黄沙掩埋。

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,他开始改变自己寻找的方式,不再在地面上,而是留意着附近沙坑有没有掩埋过的痕迹。又找了大半天,冉终于在一片沙面上发现了一只小小的红鞋,他拼了命地伏在地上将沙土挖开,果然,沙土中露出了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儿,她面色惨白如纸,双目紧闭。

冉伸手去探她的鼻息,弱弱的,却还不断。冉将她抱在怀里,伸手取过自己背着的水袋,捏住她的下颌使她张开嘴,将水咕嘟嘟地灌了进去。

一直灌了大半袋,枣垂在沙地里的指尖动了动。冉心中大喜,一把将那还不及自己三分之一大的小手抓过,贴在自己胸口暖着。又过了半晌,枣悠悠醒了过来,恍恍惚惚看见抱着自己的是冉,没由来地,她便哈哈笑了起来。

“笑什么?”冉表情冷漠地瞥着她道。

“笑你,”枣张了张嘴,吐出几个字,“杀我……”

冉一愣,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长剑,长剑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丢掉了。

听着枣笑,冉感觉自己也有些想笑的感觉,他干脆别过头去不看她,表情依旧冷漠。

四周都是黄沙,刺眼的阳光开始升起,白天到了。炙热的白天会让人更需要饮水,而他们两个人只剩下小半袋水,枣笑着笑着没了声息,冉低头一看,她已经又晕了过去。

冉抱起枣向远处走去,他记得似乎曾经见过一片残破的古墙,或许可以避些日头。

冉将枣靠在阴凉处躺好,自己将外衣脱下,半撑起阴凉看着她,整日整夜不曾睡觉的冉这样一坐就不小心睡了过去,一睡就是一整天。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,他偏头看向枣,枣没有醒,而且脸上已经毫无血色。冉将最后的小半袋水捏住下颌给她灌了下去。

枣喝了那几滴水,并没有醒过来。

已经没有水了,冉深吸了口气,低头咬破手腕,血涌了出来,他把手腕贴到枣的嘴边,滴进她嘴里。不知道滴了多久,枣的眼珠动了动,肩膀也开始颤动。冉松了口气,站起身,将衣裳撕下来一条把伤口裹好。“我去找水来,等我。”冉对着枣耳边轻声道,枣嘴角动了下,冉欣慰地松了口气。

在沙漠里找水谈何容易,更何况燕西这片沙漠不毗邻国,商队什么的都极少经过。冉找了大半天,也只找到一只骆驼的尸首,还算新鲜。他徒手将骆驼剖开,取出腹中尚未消化的草料,挤出水来,足足灌满了两个水袋。虽然气味不堪但好歹救命,他欣喜地拿着水袋往回返,好不容易找到了之前的那片古墙。

“枣?”古墙脚下没有了小红鞋的影子,冉突然感到难以言说的恐惧。他绕到城墙那边,枣真的不见了,只剩下倚着墙的一朵干枯的紫色小花。

冉记得这种花,在他南乡的那个地宫与外面相通的石缝边长着这种小花,没什么香气,也单薄,并不好看,他之所以能注意到,是因为地宫能看见的色彩只有它一种。

看起来是枣留下来的,她去哪里了?冉手中的水袋徒然掉落到地上。

“枣!”

“枣!”

枣那么虚弱,应该走不了很远,他捡起水袋向外面追了出去。可他找了一圈又一圈,最终像是被困住了一样,又绕回了起点。他太累了,捡起紫色的小花放在自己的心口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冉再次醒来的时候,是在兖州的一家小医馆里。一队迷路的邻国商队在城墙下发现了依旧虚脱昏迷的他,最终把他从鬼门关拉回了人间。

恢复神志的冉一听到自己是在兖州,几乎是立刻就蹦了起来,不顾医馆郎中的阻拦,就跌跌撞撞地拦了辆马车直奔兖州西南边的一座石洞。

三言堂,香烟缭绕的大殿里,只有那位女菩萨的画像笑看着他。

“上次那个姑娘还请堂主明示。”冉急切地问出自己的疑虑。

“还未见你如此急躁过,白山州最好的杀手冉。”女菩萨轻飘飘道,“你的剑呢?”

冉难得面露难色,不情不愿地道:“丢在沙漠里了。”

“唉,”画像后传来长长的叹息,“之前那个花了两千两来买你地址的人,是个小姑娘,扎着两只羊角辫,说话鬼机灵的,讨人嫌得紧。”

两只羊角辫,讨人嫌的小姑娘?

“枣!”

冉倏然大惊,内心的震动无以复加,脚下一跌,险些站立不稳。恍惚间只觉得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滋生,他呆立着动动唇,却根本说不出话来。默了半刻,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转身就跑。

冉跑回医馆,邻国商队就在附近唯一的客栈落脚。商队的头领告诉他,他们横穿大漠的时候在古城墙脚下发现了他,当时他已经晕倒,身旁并无他人,只有一朵紫色的野花。他在生死关头都将那紫花带在身边,他们以为它必然是重要之物,于是就把野花装到袋里带了回来。至于他说的那个人,他们在大漠里行了半月有余,并没有见到过一个小姑娘。

再说,小姑娘又怎么可能一个人进到大漠那种地方?那个商队头领燕语说得不错,就连语气中的无奈和怜悯都把握得相当好。

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就像当初诡异地出现,如今,枣又诡异地消失了。

一个小姑娘,花两千两银子雇他去追杀自己……在医馆的那段日子里,冉每日都会去兖州最高的望台,看着远处那片一望无际的沙漠。只有沙漠而已,他眼前已经不再出现枣的幻觉。

过了一段时间,完全康复的冉回到了南乡。他从怀中掏出那朵紫花,在地宫和外面唯一连接的那块地方,低头寻找着和它一样的,却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,只有稀落落的几片干枯的叶子。

这样的花儿只有一朵,还被枣揪去了。冉感觉又好气又好笑,想了想倒真的是枣那鬼丫头的风格。

他回到自己的地宫,地宫依旧是老样子,微光下摞着成小山似的纸笺。他随意地拾起两块石头,擦出火花,那些还未曾翻阅的纸笺在火焰中翻滚,转眼化为了灰烬。而后,他便转身离开。

接下来七个月,整整七个月。

传国玉玺的风声已经从京城刮到白山州,又刮到了更远的大漠。

作为白山州最好的杀手,朝廷在江湖上拥有的最好的杀手之一,是他表现自己忠心的时候了,但是他却已经好久没有接过一单生意,几乎是默默地消失了。死了?肯定没死,有些人说曾经在街角巷子里见过他,依旧是华丽的服饰,谦和温润的模样,只是少了背后的背剑,少了些气质。

他在四处打听一个人,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。太可怕了,几乎消息一传出来,所有人家都不敢再给自家闺女梳羊角辫了,甚至那些平日里任由孩子满街跑的百姓,都把女儿关在屋里再不许出来,一时间整个南乡放眼望去,竟然连个女娃子都看不到了。

就这样又整整过了一年,已经开始有人因为找不到玉玺而丧命。

冉依旧没有回地宫,没有接过一单生意,那些朝廷给他的生计早就被他忘在了千里之外的大漠石壁下。

冉只想找到枣,冷血杀手变成了出门不带脑子的痴汉。

终于有一天,听风阁的人传来消息,说是曾经在南乡一处佛塔附近看到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,蹦蹦跳跳毫不惧人,若是有人上前搭话,便会被骂得狗血淋头。

佛塔!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蓦然亮了。南乡的佛塔,那是他地宫所在的位置。来不及细想,他雇了匹快马,当晚就到了地宫附近。佛塔本是废弃的,所以附近没有人烟。天有些黑了,他在附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什么蹦蹦跳跳的小姑娘,不过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,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,虽然姿势很有些刻意,但冉没有多想,登时便追了过去。

“枣!”就在他马上要追上的时候,小姑娘突然不见了。他看了眼四周,正是地宫入口处,于是乎他便走了进去。

石门是开着的,他心里着急,没去想那几千斤重的石门为什么会自己就开了。

好久没有回来这里了,整个地宫的大半空间已经被纸笺装满,像是不小心掉进了纸篓。

“枣!”

他大喊,没有人回应。

“枣!”

冉接着喊。

“是你吗?你在是不是?”

“你出来!”

“枣!”

地宫裂缝的位置突然闪过一丝光亮。是火光!紧接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被丢了进来。火星溅起,点燃了填满地宫的纸笺,冉心中一凛,转身向后跑去。当他再想跑出去的时候,却发现入口处的石门机关已经自动合拢抬不起来了,似乎是被巨石压住了。

纸笺剧烈地燃烧起来,点燃了石壁。

知道他这间地宫是火石所筑的人并不多,只有皇帝。

冉惊恐地四下跑了几步,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,不再逃,因为逃不掉,朝廷的弃子,没有侥幸活下去的余地。火焰向毒蛇一样蔓延缠绕向他的身体,吞噬着整个地宫,地缝中一片枯叶飘然落下,掉在冉的肩上,瞬间化为飞灰。

“你要成为白山州最好的杀手,然后是整个大燕最好的杀手。”

就在他神志即将消散的时候,师父的脸和枣的脸交替着在脑海中闪过。

“你是杀手?”

“是……”

天亮了,一切终将恢复平静。

入夜,巷子里的灯笼一盏一盏地亮起。七叶从冉手中接过那朵已经干皱的紫色花,眼神中有些悲切:“爱莫能助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?”冉平视着七叶,目光中带着急切。

“枣在你之前就已经走了。”七叶将紫色的花对着青烛光照了照,然后小心翼翼地还给冉。

冉沉默了半晌,道:“我在前面能遇到她吗?”

七叶没有说话,只是摇摇头。

“也好。”冉突然就笑了,笑得很温暖,就像他儒雅的气质。

“如果她活着,我反倒要担心,她跟我那么久,知道不少朝廷派给我的事,怕会和我一个下场。”

冉走了,没什么犹豫,干脆利落。

生意没成,七叶看着他的背影发呆,直到再也看不见。一旁沉默得像巷口石狮子一样的公元突然说话了:“燕北有花,名绵枣儿,可入药,味苦,生在山坡人迹罕见之地。”

上次听他说这么多话,还是在小半年前。

七叶一愣,公元继续道:“凡人的戏本子里都道妖恶食人,却不知万物有灵,非但不能食人,就算是舔舐了凡人的血,千年修行也是瞬间毁于一旦,终究还是他杀了她。”

七叶看着他:“你刚刚并没有说出来。”

“于心不忍。”公元也看着七叶。

唯一让冉放下手中剑的人,最终却还是被他杀了,甚至用的还是自己的血。这无论是对枣还对冉自己都无比残忍。

吉时已到,忽地,斜对面铺子外围观的魂灵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。八两站在高高的台阶上,笑着向大家伙儿回礼,向下面撒着些不知道是铜钱还是什么的东西。七叶站起身,向着对面挥挥手。八两一挑眉,将手中的币子捡了两个抛了过来,奈何距离太远,根本接不到。只见她身边的公元抬起头,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,“啪”,两枚铜钱整整齐齐地从天而降,落在了七叶面前的木柜上。

原来法术还有这样的好处,七叶又惊又喜,看着公元。

公元点点头,没有说话也没有笑,漠然的脸上表情平淡得要化掉一般。七叶这才想起来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的笑容,但是不得不说,有着俊朗的外表,他虽然不笑,也是好看的。

“你要不要笑一下?”七叶鼓起勇气眨眨眼问他。

公元愣了一下,转过头看着她。

“噢。”他轻轻地弯了弯嘴角。

或许这就是他理解里的笑吧,七叶无奈地摇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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