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香一边照死了抽他一边说：“我个大姐做得还不够思是吗？狼心狗肺的东西，你『摸』着你的胸口想想，是谁一把屎一把『尿』把你带大的？是谁退学赚钱让你们吃穿不愁的？你为你们从小到大的舒服日子是怎么来的？要钱要票是吧，今天把你打死，我去坟头烧给你！”

宁香当然没有失去智，狠话仅仅只是狠话。抽得宁波软了浑身的骨头彻底认怂了后，她停下手。另一只手松开宁波衣领子的同时又往前一搡，把他推出去，让他一屁股跌坐地。

宁波坐地没起来，现看起来连喘气都费劲了。宁香站他面前，也累得微微喘气。她低头看着宁波那满是红的脸，平了半天气息开口问：“还要什么？”

宁波已经被打懵了，除了感觉脸和头疼，还有就是感觉害怕。就刚才的某个瞬间，他被宁香打得脑袋嗡嗡嗡响，觉得她如果不停手的话，他今天真的会被她打死。

有点回神，他眼睛一眨眼泪就刷刷刷掉下来了。哭了一会，他抬手擦一下脸蛋，狠狠吸溜一下鼻子，低头坐地，嗓子更得发不出声，好半天也没有再出声说话。

宁香还是居高临下看着他，看他只是吸溜鼻子哭并不开口说话，自己又开口道：“宁波，我警告你，今天我们偶然碰件事就当没发生，你要你的饭，我我的学。你要是没钱了再敢来『骚』扰我，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。亲姐姐打亲弟弟，天经地义！”

听完话，宁波突然抬起头，怨毒地看着宁香弱声说：“宁阿香，我要去告诉所有人道，你是个白眼狼，自己城里吃香的喝辣的穿皮鞋，让爹娘和两个弟弟乡下住棚屋吃不饱受苦。我要让所有人都道，你宁阿香离婚，是个不经的女人！”

宁香没忍住，去又是重重一巴掌甩宁波的脸，瞬间又打起几根红指印子。打完宁香握紧刺麻的掌心，看着宁波又说：“去啊，你为我怕你说些？你为我一年多城里是白呆的，你几句话就吓住我？我真么好吓，你爹娘怎么不来找我要钱了？”

宁波被她打得发懵，并被她说得噎住气，只是仰头看着她。

他到城里找不到活干只要饭的时候，没有去大学里找宁香要钱，其也是被宁金生和胡秀莲影响的，只当自己没个大姐了。

但是刚才街突然看到她，看到她现得么好，时髦洋气得就差穿金戴银了，他又气又恨，没忍住才跟来的。

而时听完了宁香的话，他又心里想——宁阿香是没有人心的妖精，是没有人味的鬼怪，是心肠狠硬的蛇蝎子！

宁香看他不说话，又继续说：“我堂堂一个大学生，城里呆了一年半，被你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小孩子拿捏住？我从一个被全村人瞧不起的离异女人走到今天，就不是你种没见世面的小孩子威胁到的！”

“想比狠是吧，那我现就把话放里，宁金生胡秀莲加你和宁洋，你们后但凡谁再不让我好，我会千倍百倍还回去！我是不想惹麻烦，但麻烦来了我也不会怕！我现手里有的是钱，听有钱使鬼推磨吧，只要我想，我让你们一天都不下去！还是有苦叫不出的那种！”

“你们为我一直躲着你们，是因为怕你们？我纯粹是恶心你们！”

宁波还是仰头看着宁香，眼睛里已经没了狠，反倒是有了虚，而心里则继续反反复复重复那句话——宁阿香是没有人心的妖精，是没有人味的鬼怪，是心肠狠硬的蛇蝎子……

宁香读得懂他的眼神和表情，看他手指一直破裤子来回扣不说话，她懒得再跟他多耗时间，最后又嫌弃地丢一句：“城里混不下去就滚回乡下，别丢人现眼。”

说完句话宁香便没再继续站着了，她抬起手很是讲究地整一下自己的头发、裙子和书包，然后便转身稳着步子出巷子去了。

宁波坐地转头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巷子，她的身影消失巷子口，他收回目光，嘴唇抿得一直发抖，手指裤子一直扣，刺啦一声扣出了一个洞来。

***

道那个要饭的小孩是宁香的弟弟后，楚宇就没有再『插』手宁香和宁波之间的事情，只当宁香把宁波拉去教育了。宁香把宁波拖走后，他一直站原地着。

到宁香回来，他迎来问一句：“怎么样？”

宁香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看着他说：“我们去吃面吧。”

楚宇有点犹疑，“那你弟弟……不管了吗？”

看起来才十四岁大，糟蹋成那个样子，城里要饭，应该也没有住的地方吧。

宁香不多说，转身往前走，“不管。”

楚宇站原地又犹疑一下，然后便忙迈开步子追宁香。追到宁香旁边，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了句：“真是你亲弟弟吗？”

宁香往前走，看路不看楚宇，轻着声音回答道：“是啊，一母同胞的亲弟弟。”

楚宇一时间有点解不了，他脑子里混『乱』片刻还没牵出头绪，宁香又语气淡淡说了句：“有些农村家庭是很复杂的，父母不是父母，兄弟姐妹也不是兄弟姐妹，你不会懂的，吃完饭赶紧回学校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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