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蒙蒙细雨。
已是初春。
气温还很低。
路边的树已经抽芽,嫩绿的新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宾馆里大床房里,夏北南还在熟睡。
昨天晚上兴致很高,去市里的电影院看了一场青春爱情电影,回来时已过十点,夏北南又拉着他玩了一会手机游戏,结果兴奋地忘了时间。
从厚重窗帘里钻进来的光束有些刺眼。
闵绪源悄悄看了一眼手机,早上六点半,他缓缓爬起床。
三星宾馆的洗手间比医院病房没好多少,一样狭窄,墙壁瓷砖晦暗,挂着有些起锈的淋雨喷头。
宾馆提供的一次性用品被收起来,洗漱池上放着夏北南带来的洗漱用品,两个同款不同色的杯子放得整整齐齐。
粉色是夏北南的,蓝色是他的。
他在洗漱池边用冷水拍拍脸,深呼吸了几次,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。
闵绪源轻手轻脚,把水含在嘴里,轻轻地吐出来,生怕吵到被窝里的人。
牙膏是草莓味,因为夏北南喜欢,昨天缠着他在楼下买的。草莓香味融在唇齿间,闵绪源仔细刷着牙,心里还在想着陆景泽昨天发来信息。
追悼会定在上午十点,一起举行葬礼。
地点是陆景泽的山中别墅。
他皱起了眉,一口泡沫吐在池中。
后背被人轻轻抱住。
“怎么不多睡一会?”
闵绪源转头看着睡眼惺忪的夏北南,眼里全是宠溺。
夏北南打了一个打哈欠,并不想说话,他觉得眼皮很重,粘着温暖的后背又泛起困来。
“你再睡一会,我去买早餐。”
闵绪源转过身,把他拥在怀里,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他的眉宇之间。
“不想吃早餐。”夏北南微微睁眼。
闵绪源轻笑一声,弯腰用手揽住腰,稳稳横抱起来放在浴室台面上。
“嗯……”
夏北南嘴上抗议,身体却很老实地搂住他的脖子,把头深埋,好闻的玫瑰味道,让他心神荡漾。
闵绪源伸手拿到挂在置物架上的毛巾,用温水打湿又拧干,细致地给夏北南擦着脸和眼睛。
夏北南有些恍惚,脑子里还迷糊成一团,他坐在台面上双脚悬空,不由自主紧紧抓住闵绪源的胳膊,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。
“来,张嘴。”
闵绪源给粉色牙刷上挤好牙膏,伸到他嘴边。
夏北南乖乖张嘴。
就这样,刷牙,漱口,洗脸。
夏北南闭上眼睛仰着头,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幼儿时代,直到最后那吻跟暴风骤雨一般压到他嘴上。
“我今天要出去一趟。”闵绪源目光温柔如水,手指轻拨着他的额发。
夏北南掀掀眼皮,他知道今天是陆景泽为自己办追悼会和葬礼日子,他一点也不希望闵绪源去参加,可是又找不到借口。
何况如果不去,陆景泽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
他想了想,柔声问道,“今天不是你生日吗?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过生日吗?”
闵绪源抚摸着他的脸颊,语气柔和,眼眸里全是笑意。
“不过是一个同学聚会,马上就回来,等着我好吗?”
说着轻啄了一口,将夏北南搂进怀中,神情在昏暗的浴室灯光下晦暗不明。
陆景泽的别墅曾经是湫河市上流社会聚会的名邸。
仿的是古老的拥有两三百历史的名人官邸,那房子在大火中损毁,章凛找人按人物传记和历史名画一比一复制而成,堪比旅游景区。
就连门口的人工湖和花园也完全还原。
陆景泽当时初来湫河发展,弄这么个名胜风景般的住宅,成为了宴请名流玩乐的圣地。后来每个月人工湖这边还会对望开放几天,供普通旅客欣赏,不少网红曾经过来打卡宣传。
如今陆景泽发出了公告,私人用地全面封闭,禁止一切外来人员入内,让湫河市各路富豪们一头雾水。
在山入口处是大片园林,笼在濛濛细雨之中。
除了一条宽阔无比的大路,旁边种植了大量价值不菲的树木,即使冬天落叶之后,也漂亮而有气势。
而秋天枝繁叶茂的时候在夏北南眼里宛如一个迷宫。
闵绪源身着黑色大衣,走下出租车,前面禁止外面的车辆进入。
老管家站在铁门边,恭恭敬敬,弯腰行礼。后面是一群佣人,身着纯黑色制服,胸口别着白色百合花。
两个黑衣保镖,牵着猎犬在巡逻。
那条马犬身强力壮,看上去一百多斤,看见闵绪源突然激动地狂吠起来。
闵绪源微微蹙眉,侧头看向那畜生,扬起嘴角目光如刀。
马犬立刻闭了嘴,两只竖起耳朵也站不直了,夹起尾巴躲到保镖身后,呜呜起来。
这场声势浩大的迎接仪式,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,特别是那些白百合花,不知陆景泽要暗喻什么。
一位戴着黑框眼镜女仆模样的人端来一个暗色木质盘子,里面放着一朵白色玫瑰。
“请。”老管家把盘子伸到他面前。
闵绪源轻轻捏起花柄,后面有个巧妙的别针设计,固定在胸口的衣服上。
“闵先生,我家先生等您很久了。”
老管家拉开停在一边的黑色林肯车门,里面也是全黑装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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