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。
闵绪源恋恋不舍地从宾馆离开,乘上了表姨妈帮自己叫的网约车。
表姨妈所在的警察分局其实不太远,打车不过五六分钟。
已是半夜,警察局还是灯火通明,院子里停着几辆警车,外面的几家小店也开着,似乎是二十四小时营业。
两个便衣蹲在门口抽烟,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。
闵绪源匆匆走进去,按照留言短信,表姨妈在二楼里面那间办公室里。
办公桌前一个头发散乱的中年妇女坐在靠椅上,抱着胳膊翘着腿,衣服上撕了两个大口子,露出白色的鹅绒。她正努力控制心中的怒火,一脸铁青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。
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,正是闵绪源的表姨夫,头上被砸了条口子包着纱布,一块血渍从白纱布里透出来,他一脸惨白,唇色发乌,嘴里还在‘哎哟哎呦’的叫唤。
看到闵绪源到来,眼睛通红的表姨妈站起身来。
她抓住闵绪源的胳膊,咬着嘴唇,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。
“小源,你来了就好了。”
闵绪源拍拍她的肩膀以安慰。
“我……我实在是没办法了,我没有朋友,律师又在休假,我……”
“您别急,我知道……”
闵绪源拉着她坐下。
旁边的女警察看不过眼,倒了一杯水,又递过来一包纸巾。
闵绪源耐着性子听处理这件事的警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。
表姨妈和他那表姨夫已经分居,离婚协议中,双方为财产分割问题还在协商,互相都有意见,已经提出了公诉,准备择日上法院。
今天半夜这表姨夫喝多了带着小情人回家取‘东西’,结果惊醒了表姨妈,直接被花瓶砸破了头,两人当场打了起来,畏畏缩缩的小情人直接报了警。
表姨妈坚持说自己是因为看到了贼了所以自卫,并有意无意透露出想当场暴揍渣男但是打不过,反而被渣男打了的意思。
而表姨夫则认为表姨妈是故意的,他在门口草草的包扎了一下就跟着来了警察局。
如果能够证明表姨妈是蓄意伤人,他就能够在离婚官司上占到优势。
大家都心知肚明,警察心里同情表姨妈,特别是年轻女警察,听到表姨妈的遭遇差点跟着落泪。但是这里是警察局,还是得公事公办。
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,笑起来甜甜的,手里还提着一碗粥。
“宝宝。”表姨夫激动起来,精神都好了许多。
“亲爱哒。”女孩靠着表姨夫坐下,亲热地打开食盒,一勺一勺吹冷喂到嘴里。
女孩年纪不过二十岁,她关切地安抚着男子,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子的女儿。
表姨妈的眼睛里要简直滴出血,虽然已经把离婚提上了日程,也早已处于分居状态,但这两人的腻歪还是让她不住的恶心。
女警察拿过来几个文件。
闵绪源粗略地看了一下,填了几个表格,表姨妈在旁边哭诉渣男无情,他听得心不在焉,抬头看了一眼那表姨夫和小情人还在旁若无人的秀恩爱,确实有点让人反胃。
他记得表姨妈和丈夫似乎有一个儿子。
听表姨妈经常提,正在读寄宿高中,年纪好像比表姨夫的小情人小不多少。
他面露不屑之意。
所谓的渣男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不负责。
眼前浮现出了夏北南的脸,刚刚的温存让他意犹未尽,他忽然觉得心慌起来,万一夏北南醒了看不到自己怎么办,会不会也觉得自己是个渣男,睡完就跑路了。
他拿出手机想发条短信。
-我出门办事,马上回来。
输入之后又撤回来,要是他的小南没有醒来呢,这边的事情就快要办完了,马上就能回去,他突然有些侥幸。
要是小南还是熟睡,那么,就可以当从未离开过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内心开始纠结万分,然后陷入了自我厌恶中。
心情也开始郁闷起来。
手续办理得很顺利,缴纳完保释金,警察最后嘱咐了几句把他们送到门口。
表姨妈还在絮絮叨叨地控诉渣男,闵绪源这才听明白,表姨夫是为了给小情人拿家里的首饰,所以才半夜三更摸回家,结果正好碰到老婆失眠。
“回去把锁全换了吧。”闵绪源临走时嘱咐道。
事情算是告一段落,他的心情有些沉重,走到门口看到还开着门的小吃店。
门口的工作台上蒸笼还冒着热气。
他想夏北南经常买包子吃,他们在医院的时候几乎天天吃肉包子。他知道他的小南只是为了照顾自己节约时间,所以每天委屈自己吃简餐。
但他很喜欢看那张小嘴里塞得鼓鼓的感觉,再难吃的东西也能吃出幸福感。
半夜小南会不会饿了呢?他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粥。
既然决定要过一辈子,就不能欺骗他。
闵绪源心里轻松了很多,提着食物和表姨妈道了别,兴冲冲地搭车回宾馆。
宾馆这边。
男人没了再留下来找麻烦的理由。
虽然嘴巴还在骂着,拖着女孩去了隔壁房间,完全没有要支付林升宇房费的意思,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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