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沙微微垂首，把思路从头到尾理了一遍，沉吟道：“目前最可疑的就是大越国的那位刘公子。”/p

云虚愣了愣，脸色微变。/p

没错，她是把辰流号上所有男人都过了一遍，唯独漏过了刘公子。/p

刘公子作为船上最尊贵的客人，的确有机会接触那个剑侍，也拥有足够的身份能让那剑侍对他死心塌地。/p

更有办法和人手弄出水鬼凿船的戏码。/p

云虚美眸中闪起寒芒，轻声道：“亏得你聪明，我居然没想到他。”/p

风沙摆手道：“这叫灯下黑，我是旁观者清。如今仅是推断，缺少最重要的动机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？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？”/p

云虚陷入沉思。/p

大越和辰流在江陵达成了相当规模的订单，跨度超过三年，包括大批武械物资战舰等等。/p

如果这批互利的订单出现什么问题，辰流固然损失巨大，大越一样倒霉。/p

所以两人关系变得十分友好甚至亲密，刘公子甚至借她的旗舰混入敌对国东鸟。/p

她是不能得罪刘公子，反过来刘公子也不敢得罪她。/p

如果真是刘公子所为，为什么要这样做？/p

“事有轻重缓急。”/p

风沙叹了口气：“现在最要紧是城头这场大戏要演足演好，否则你我两边不是人，那就没有以后了。外松内紧，等等再罢~”/p

云虚缓缓点头，起身告辞。/p

不久之后，绘声赶回来，萧燕跟她前后脚到。/p

两女一同进门，都争着要先自己的事。/p

一堆破事令风沙心情不畅，不耐烦道：“绘声先。”/p

绘声略显得意瞪了萧燕一眼，回道：“已经同何光约好，今日清晨，码头外两个街区的高家茶摊，这是婢子刚才顺便找的地方。他同意了，要求仅带一人。”/p

风沙想了想，这个距离双方都不担心被打埋伏，点头道：“不远不近，选的不错。你那顿罚暂且免了。”/p

绘声大喜过望，伏身谢过主人。/p

风沙转向萧燕：“该你了。”/p

萧燕赶紧道：“他们不肯上晓风号，自己准备了一艘船，希望到时候跟在后面。”/p

“果然是干密谍的，挺谨慎。”风沙笑了笑：“我答应了，届时船上挂起一面白底无字旗，保证畅通无阻。”/p

萧燕松了口气，又道：“他们把潜藏在城内的人手交给了我，将近三百人，还有本城一个帮派，加起来差不多五百人，现在怎么办？”/p

风沙面露喜色，终于等来个好消息，他手头顿时宽裕多了。尤其这些人勾搭契丹，死了不心疼，可以随便乱用。/p

契丹密谍显然不会把真正要紧的人物交出来，能交出来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底层，死了就死了，不会遭至任何后果。/p

“这样，今晚你别休息了，尽快把人召集起来……”/p

风沙思索少许，抬头道：“我可以安排条船让他们出城，不过他们必须拿永王的人头换船钱。记住，最迟后中午，过时不候。”/p

他并不在意这些人能不能杀成，他只需要“杀”这个行为就足够了。/p

萧燕既不在乎这些饶死活，也不在意什么永王。/p

在她看来就是汉人杀汉人，杀得越多越狠越好呢！兴致勃勃的应声去了，甚至还打算帮忙指点谋划一下。/p

风沙瞧她兴奋的样子，眸光幽闪起来，勾勾手指，绘声赶紧近身附耳。/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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