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许泽谨才下衙,出了户部的门。便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郑大人。

许泽谨见了,便是一惊,连忙小跑两步,来到郑大人身边。

“郑大人,您怎么在外边等着呢？您若是有要紧的谁人,只管让人来叫下官出来也是挺方便的。您这样在门口等着，岂不是下官怠慢了您嘛。”许泽谨喘着气对郑大人说道。

听了这话，郑大人微微一笑,便打趣道：“反正，我今儿也没有什么事儿，所以才早点过来,就想着跟多说一会儿。我等一会儿也是不碍事的。什么怠慢不怠慢的,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目光。再说了，你许泽谨又何时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了”

听了这话,许泽谨又想起上午的猜测,想来郑大人就是为了更好地入住户部吧。想到这里,许泽谨也没有多少纠结,直接就上前扶着郑大人去了对面的惠民酒楼。

两人带着下人才到门口,酒楼的掌管的就迎了出来。

这一年的时间里，因为许泽谨的撮合,户部和酒楼之间连着合作。户部在酒楼办了不少场竞拍，酒楼也是赚到了不少的银子的。更何况,掌柜的可是消息很灵通的,才下朝没多久，便得了何尚书要乞骸骨的消息。如今可不是要紧巴着许泽谨和解大人两个如今户部的当家人，做生意的，左右逢源的，那都不是事儿。许泽谨也是理解这些的。只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给与方便。

“许大人，您来了。正好，楼上雅座正空着呢，您清，还有这位老大人是怎么称呼的？”掌管的还是有些眼色的，看着郑大人的样子，便知道，郑大人的官职不会小于许泽谨的。

许泽谨听了，便是笑笑，转头对郑大人说道：“大人，您看，要不，咱们就去雅座，安静，咱们也好好好地聊聊，顺便吃口可心的。也没有什么人打扰。”

郑大人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环境，便立马点点头。

于是许泽谨便请了郑大人上楼。才走到楼梯口，许泽谨摸了一下已经有些饿了的肚腑，便对掌管的吩咐道：“掌柜的，随便来几个不费事的菜色，你知道我的口味的，对了，郑大人，您想吃点什么？”

“随便，我口味跟你差不多，不用太过麻烦的。”郑大人摇摇头说道。

掌管的得了吩咐，便去厨房吩咐了。

许泽谨打开惯常用的雅座，请了郑大人进去，自己这才转身关了门坐下。

“刚才，看到大人您，真是把下官吓了一跳。对了，大人，这家酒楼便是跟户部合作的酒楼。这一年想来，户部的各个项目可是省了不少钱呢。”许泽谨笑眯眯地郑大人说道。

郑大人听了之后，只是想着点点头。

“听说了，这一年户部竞拍，倒是开了一个先河。只是到底也是有些弊端的。比如说运输。我听说，如今你正跟卫将军合作，倒是让你那个祝师兄颇有微词呢。”

说起祝梁师兄，许泽谨颇为无奈地摇摇头。

“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？虽然说祝妃生了皇长子，可到底皇上正年轻。后宫妃嫔众多，她总不可能永远是一家独大呢。如今卫妃也有了皇子，哪里是能相抗衡的。再说了，下官与卫将军只是正常的合作。他就这样疑神疑鬼的，真是的，当年老实憨厚的祝师兄已经变了。说实在的，郑大人，下官其实没有什么野望，只想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了。我许家和几个姻亲家族能够平安顺遂便是很好了。”许泽谨一脸苦恼地对郑大人说道。

许泽谨的一番倒苦水，倒是让郑大人笑了起来。

“你用得着如此吗？视祝家为洪水猛兽，要我说，大皇子最长，通过这段时间的授课，聪慧又努力，也是不错的。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呢？”郑大人装作无意地提醒道。

这话，让许泽谨无话接。很多话儿，许泽谨是不能说的。可是其中的意思，其实郑大人也该是知道的。就说先帝，儿子不少，有能力的儿子也有不少。又有太子，可最后如何，这皇位还不是落在武康帝身上。要知道武康帝，不是许泽谨看不起，而是他实在是平庸，最能说得出嘴的也就是孝顺，便是这孝顺，是否有装出来的，许泽谨都不得而知。最近，许泽谨常常在想这个事儿，越想心越惊，这让许泽谨越发要独善其身了。不能参合夺嫡之中。

许泽谨只是在那儿无声地笑笑。郑大人也是奈何不了许泽谨的，再说了，今日的话题，已经有些超过的。便是郑大人是武康帝的先生兼舅，也是不能多说的。

“郑大人，我实话跟你说的，皇家的事儿，我从一开始便是不想参合的。就如当初在翰林院的实话。您是知道我的。”许泽谨考虑再三，这才说了这么一句话。已经有些踩线了。

两人对视，一时间雅座无比地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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