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赖利头的儿子自家好。这句话应在武康帝身上也是如此的。
许泽谨如何看不出来武康帝的表情,不过让自己去送死,还是得罪武康帝吧。趁着武康帝如今还算是清明的时候,便是得罪了,最多也就是丢官,丢命还不至于。如今武康帝还是挺爱惜名声的,总不会给许泽谨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。
以前,许泽谨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方面。可从今天开始想也不错。一定要选择一个损失最少的方式离开。不是许泽谨推脱,而是许泽谨身边聚集着一圈利益共同的人,若是自己出事了,这个利益圈就不复存在了。再说了,这里边还关系到家人。许泽谨不得不考虑。再说了,当了这么多年的官,其实许泽谨也有些累了。
好不容易从皇宫里出来,许泽谨爬上自家的马车,后背已经冷汗密布了。这是紧张的,不是吓的。
等到了户部衙门门口,许泽谨已经整理好了情绪,面无表情地走下马车。
底下两个侍郎都知道许泽谨受到武康帝的召见,倒是没有问多少。只把自己手头的公文交给许泽谨。这些都是许泽谨需要批阅查看的。
平日里,许泽谨都是非常认真仔细地看这些公文。这会儿却是有些神思不属了,手边的公文不见减少。
外边着急的人走了进来了。
左侍郎着急地对许泽谨说道:“大人,您这里还没有看好吗?下边着急要呢。这事儿紧急,可不能耽搁了。”
能不着急,天、朝那么大,不同地方经常发生不同的灾害。一会儿这里翻地龙了,一会儿那儿被水淹了。春天发生桃花汛,夏天发生干旱,秋天发生蝗灾,冬天便是雪灾了。
户部还掌管着全天、朝钱粮税收,作为户部的尚书,许泽谨有多忙,就可想而知了。这么多的紧急事情,许泽谨一天要处理非常多的事儿。
许泽谨回过神来说道:“哦,刚才我走神了。行那我加把劲儿,中午也不休息了。一定把这些都看完了。你放心吧。”
下午下衙的时候,许泽谨才堪堪看完这些。交给左侍郎。
坐上自家的马车,回到位于葫芦巷的宅子。
才回到正院,方永淑正在收拾药材。
看许泽谨脸色有些难看,不免上前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身子不舒服吗?来我给你把一下脉!”
说着就要上手把脉。只是被许泽谨给按住了。
“没事,今日皇上召见我。可能是凉着了吧。”
这话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怎么就听着都不大噶呢。
“这有什么关系呢。算了,你不愿意说,我也不逼着你说。自从你当官之后,有太多的心思都窝着了,我真怕你有个什么好歹,那还不如会辞官回老家去呢。如今我儿女都不在身边,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得劲。”方永淑日常唠叨起来。
许泽谨除了沉默还是沉默。只是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话。
“好,我辞官,咱们回家去。你继续出来帮人义诊,而我就在书院里教书如何?这样子,我身上的担子也就卸下来了。”
这话,没让方永淑高兴,反而是惊呆了,紧接着就上前摸摸许泽谨的额头。
“没有发烧啊,你怎么说这胡话了?是今天皇上说了什么事情,让你心灰意冷了吗?”
许泽谨拉下方永淑的手说道:“也是,也不是。总之我觉得咱们那样的生活也很不错。我也算是当了官了,体验了一把这些。再说了,咱家兮品如今还是当官的。我退下来正好让位呢。你也不用担心。”
傻了吧,方永淑可是方石斛熏陶出来的,对于当官的虽然没有执着,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家中有人当官是好的。尤其是像许泽谨这样的,已经当了一步尚书的,这是极其难得的。就想着让许泽谨在现在的位置上,为底下的孩子们保驾护航呢。
“这,这还不至于吧。如今兮品也不过才七品官员,兮年还没有考出来,你这个时候退下来,怎么扶持他们呢。二叔那边也就是是自顾自罢了。怎么到了这不田地呢?”方永淑诧异地问道。
许泽谨听了之后,笑着说道:“相对于死来说,我觉得辞官回乡是个不错的法子。你如今出去走动,那些夫人都是拉帮结派的。咱们也算是从当初夺嫡的场面走来的。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的事情。我不想家人因为我受这个罪。今日皇上让我当大皇子的师傅。我已经回绝了。想来这一段时间,皇上定是看我不顺眼的。”
听了这些话,方永淑到底是一般妇人,听了这话,不免诧异地道:“当皇子师傅,不是很好嘛。您怎么就回绝了。再说了大皇子是、、、、、、”
许泽谨一脸正色地说道:“我与祝梁已经闹到了这般田地,再说了,他大皇子也不是个最有优势的。我为何要堵上全家人的性命。我知道岳父心心念念的都想着家里出个当官的。你多少也有被影响到了的。可是这样不能拿我全家人性命去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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