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稀稀拉拉的“茄子”声中，摄影师按了快门。
照片被永远定格住了，摄影师看了一眼，微微蹙起眉，小声嘟囔道：“他们两怎么……”
顾念淮见状，走过去问道：“怎么了，拍得不吗？”
说完，他凑过去看了一眼。
大部分人拍得还行，只不过贺忱和傅以游都有看镜。
顾念淮蹙眉说道：“他们两是在对视吗？”
摄影师摇了摇，纠正道：“他们两不是在对视，是在看你。”
顾念淮脑门上冒了一问号，随即笑了：“他们两怎么可能看我呢，分明是在对视。”
男和男配撞了爱的火花，拍照时忍不住看向对方，这样的桥段，他作为导演可太懂了。
见顾念淮的语气那么笃定，摄影师也有点『迷』茫了。
难道真是他看错了？
摄影师又看了一眼照片，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声。
顾念淮奇怪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摄影师话不过脑子说道：“你比他们矮多呀，站在中间都凹了去。”
顾念淮：“？？？”
有这么调侃老板的吗？
是不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？
气氛一子安静了，甚至有点尴尬。
摄影师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，讪讪『摸』了『摸』：“顾导，请你回到位置，我再给你们拍一张。”
顾念淮沉默了三秒，绷着嘴角：“麻烦了。”
他回到原来的位置，对贺忱和傅以游说道：“你们两拍照时记得看镜，不在对视了。”
贺忱：“……”
傅以游：“……”
对……视？！
他们两互相看了眼后，谁也有澄清，纷纷点了点。
这一次拍的照片十分完美。
解散时，顾念淮对他们说道：“你们去休息，再过半小时去化妆间，之后拍定妆照。”
两人点了点。
顾念淮顾不上他们，又去找化妆组的负责人。
忙完后，他这想起骆修远。
他在片场转了一圈，在一角落里找到了骆修远。
骆修远哀怨说道：“你渣男，心里根本有我！一忙起来就把我抛之脑后了！”
“……”顾念淮被气笑了：“想到你戏瘾竟然这么大，不然我给你安排一角『色』？”
骆修远连连拒绝：“不，不必了。”
“别呀，我们交情这么深，别跟我客气。”顾念淮皮笑肉不笑说道，“不让我哥为你量身定制一角『色』，我亲自执导，争取直接把你送上领奖台。”
骆修远想了想那画，连忙讨饶：“我错了，我再也不演了。”
顾念淮哼了声，这放过了他。
他想起刚的事，问道：“你刚为什么退到角落里去？”
“因为他们两太凶了。”骆修远环顾了一圈四周，压低声音说道：“我合理怀疑他们有仇，而且还是血海深仇的那种，你可一定处理他们的关系。”
两人在顾念淮前掩饰得很，顾念淮有犹豫：“真的吗？我感觉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僵，不过氛围确实不太，可能因为两人还不太熟悉。”
“当然是真的了！”骆修远上打量着顾念淮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就你这小身板，估计扛不住一拳，不行，我得给你找两三壮硕的保镖来。”
“找保镖来做什么？”顾念淮疑『惑』问道。
“万一贺忱和傅以游打起来了，让保镖来拉架呀，难不成你亲自上？”骆修远说道。
顾念淮愣了秒，忍不住笑了，“你脑子里到底都是什么，你是不是在路上睡傻了？”
见顾念淮不信他的话，骆修远哼哼了两声，“等着吧，你迟早会因为不请保镖后悔的！”
顾念淮只觉得离谱，他扯开了话题：“你有时间想这，还不如帮我干点事。”
骆修远无奈叹了口气，“行吧，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，这辈子活该给你当牛做马！”
顾念淮知道骆修远是嘴贫，笑了笑，有反驳他。
有了骆修远帮忙，顾念淮稍微轻松了，跟各部门开完会后，匆匆赶去了化妆间。
贺忱和傅以游有自己单独的化妆间，其余的演员则在剩的三化妆间里。
顾念淮到时，他们两都已经换衣服，上完了妆。
推开门，顾念淮恍惚间，仿佛看到了应玦和离陌向他走来。
应玦和离陌本是知交友，但在一场变故后，应玦修了无情道，离陌则堕入了魔道，两人起是修仙界的一正一邪，后来变成了亦正亦邪和正邪难分，在他们两的碰撞和思索中，探索了天道真正的含义。
两人之间的情感在友和仇敌之间来回转化，十分复杂，虽不存在感情线，但他们的情感是《天道》里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两人的妆容和服饰也彰显着角『色』的『性』格，和两人之间对立的关系。
离陌一身黑衣，墨『色』的长随意披在肩，额间画着红莲业火，眉眼有不羁放『荡』，可眼眸却是深沉冷静的。
应玦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，青丝被琉璃簪子固定住，眉眼如画，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，宛如谪仙凡，哪怕他身处污泥，也有一种清尘之感。
顾念淮对离陌的形象十分满意，但觉得应玦差了那么一点感觉。
他说道：“化妆师带着傅以游去拍定妆照，贺忱的妆容还再修改一。”
傅以游的化妆师点点，在前带路。
傅以游却动，他看着顾念淮正『色』的神情，犹豫了秒，这跟着化妆师去拍定妆照了。
化妆间安静来，只剩顾念淮、贺忱和一名化妆师。
化妆师问道：“顾导，您觉得哪里可以改进一？”
顾念淮微微蹙眉，“我想一想。”
他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，忘记了周遭的一切。
他围着贺忱转了一圈，最后停在了前。
应玦确实修炼了无情道，但他是有情之人，只是冰封了自己的感情，可眼前的妆容只强调了冷若冰霜，再加上贺忱的气质本就清冷，有突一点有情。
顾念淮越想越投入，眼睛盯着贺忱的脸，身体不断前倾。
看着顾念淮不断放大的脸，贺忱瞳孔紧缩，身体僵住了。
旁边的化妆师也倒吸了一口凉气，紧紧捂着嘴。
哇哇哇哇哇哇刺激，这是潜规则吗！
顾导也太着急了，她还在场呢，这就开始动手动脚了吗！
淦！搞快一点啊！
沉浸在工作中的顾念淮丝毫有察觉到这，他满脑子都是应玦，见贺忱不配合，索『性』抬手捧住了他的脸。
这张属于应玦清冷绝尘的容颜，每一处都十分完美的，那双平时毫无波澜的双眼，此时瞳孔微微震颤着，目光专注，眼底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。
这副样子，碰巧十分符合顾念淮心目中应玦的样子。
应玦的情绪极致收敛，神情应该如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顶，但并不是冷漠，眸子中的无情压抑着有情，当他情绪翻涌时，眼底会浮现挣扎，甚至会『露』一丝柔情。
顾念淮越想越投入，手指慢慢往上，柔软的指腹摩挲着贺忱的鼻尖、眼角，还有耳垂。
他在想那颗红痣点在哪里比较。
又仔细思索了一番，顾念淮终于定了注意。
“化妆师在眼这位置点一颗红痣，看看效果，不行再改。”顾念淮说完后，许久得不到回复，转看了过去。
他看到化妆师小姑娘神情激动，内心戏全都写在了脸上，一副恨不得冲上来按的架势。
顾念淮：“？？？”
什么『毛』病？
他又转过，看到了贺忱如鸦羽般卷曲浓密的睫『毛』。
他刚礼貌赞叹一句“你睫『毛』真长”，突然意识到了不对……他怎么能看清贺忱的睫『毛』呢，哎，贺忱的皮肤也滑。
滑？
顾念淮猝然瞪大了眼睛，猛后退了两步，颤抖收回了手。
老天鹅呀！他刚都做了什么！
他、他真的想潜规则贺忱啊！！
顾念淮深吸了一口气，觉得还能抢救一，强撑着摆了一副冷静的模样。
“我，我可以解释。”顾念淮硬着皮说道。
说完他抬眼看向贺忱。
一直清冷淡然的贺忱，此时像受了委屈的小媳『妇』，呆呆坐在椅子里，见他看过来还抿了抿唇。
顾念淮卡了壳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贺忱这幅被“侵犯”的模样实在太惹人遐想了，顾念淮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是渣男。
“我会对你负责任的，啊，不对……”顾念淮意识到自己嘴瓢后，连忙改口，“你别误会，我是正经导演。”
贺忱的眸子莫名有种小鹿般的懵懂和纯良，他眨了眨眼，又低了，轻轻嗯了一声。
这幅样子仿佛做实了顾念淮是拔吊无情的渣男。
顾念淮瞬间一两大，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，走过去，把套披在了衣衫整齐的贺忱身上。
化妆师的那双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，心情蓬勃，了一声响亮的——
“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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