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沈建荣已经有了身体的掌控权,可实在是久没有站起来过了。
光是适应身体,就花费了好长时间。
夜『色』越发厚重。
沈建荣却是一点都不困、不累,在不断适应自己的身体。
“蠢笨如猪。”
“走路都不,赶紧滚开吧,让我来。”
“我妈就没见过像这么笨的人……哎哟……草,妈又摔,老也知道疼的好不好!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个人!”
脑里那个声音不断叫嚣。
沈建荣理都不理,继续适应身体,试图走动。
然而,由近这几年,跟魔魂的争斗越发白热化,虽然拿不到身体控制权,魔魂也别想真正拥有身体。
结果就是,已经两三年都没站起来过了。
魔魂不断地糟践的身体,一度想放弃,那么肮脏、恶臭的自己。
就连重男轻女到极点的母亲杨香迎,也从不觉得还有尊严,觉得反正穿了裤也弄脏,扯烂,干脆就不穿。
喊上几个『妇』女过来帮忙,把拖到院里洗澡、冲水,一点都不避人。
那些上了岁数的女人,在帮忙给洗澡的时候,还在身上捏来捏去……
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小孩,可以随被人逗弄小雀雀。已经二十多了!
的身体发育没有问题!
常年不见阳光,洗干净后全身皮肤细白,长也秀气。
那些人对上下其手……
在那些时候,甚至感谢魔魂,让不分场合直接随时随地大小。
那些人也觉得恶心,才收回们恶心的手。
后来格外抗拒被杨香迎洗澡,魔魂闹腾也不压制,反正闹腾,杨香迎就不再给洗澡,多『乱』拉『乱』『尿』几次,原本帮忙来个洗澡的女人们也嫌腌臜,不肯再来。
全身脏臭,却又有种奇异的安全感。
只有妹妹从学校回来的时候,拼尽全力压制住魔魂。
有时候也不配合,这么脏的,一点也不想被妹妹看到。
可不配合,妹妹就哭。
只好配合。
多少次都想放弃,可放弃后,占据身体的就是魔魂,那个鬼东西一旦真正掌控身体,还不知道怎么对妹妹。
一想到这,就忍对自己的厌恶,硬撑下去。
拖也拖死魔魂。
可终究没拖死魔魂,却拖死了妹妹。
沈建荣一双牙齿咬得死死的。
自虐一般地练习走路。
当初被魔魂治好的腿,如今由久没有站立行走而肌肉萎缩无力。
就算是勉强站起来,也没办法自如地走路。
不过沈建荣不怕,很清楚的腿需锻炼。
当然,锻炼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见效的,可久久没有过能掌控自己身体这种感觉了,需这种感觉了。
哪怕疲累,也好过无能为力。
这种自虐的感觉,让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。
“废物,垃圾。”
“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中吗,除了身体合适外,就是因为是个软蛋。”
“想打我吗?打啊,使劲打……”
魔魂不断地在脑里叫嚣,很吵,吵得脑仁疼,可沈建荣却极其兴奋又极其冷静。
这么矛盾的两种心态,竟然同时现,就连魔魂的噪音,也变成了背景音乐。
终,魔魂累了。
“妈不放个屁!”
“噗——”
“草!”
魔魂快被气死。
经常不活动,肠胃积食又缺乏蠕动,放的屁臭得熏死人。
任凭魔魂再这么挑衅,沈建荣还是不搭理。
终,魔魂发现自己的噪音攻击对沈建荣不起作用,毕竟们已经互攻击了十几年了,沈建荣早就习惯了。
魔魂开始换个思路。
“不觉得妹妹很可怕吗?我们想办法弄死她。”
“敢!”
一直平静忍受魔音穿耳,对魔魂任何挑衅的话都没有反应的沈建荣,忽然冷声开口。
魔魂一愣,立马又继续说道:“为什么不同意?反正她也不是妹妹,没听她说吗,妹妹死了,她说不定跟我一样,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开启灵智,夺走了妹妹的身体。妹妹真正的灵魂说不定已经被孤魂野鬼吃了。我们杀掉她不正好给妹妹报仇?”
沈建荣:“如果她跟一样,那在抢占初一身体后,她根本不可能再回来,替初一偿还我的救命恩。”
院外面的也不是没听到。
沈建荣心里很清楚,现在这个沈初一回来,一是偿还这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救命恩,二,大概就是为初一报仇。
“呵,她来帮妹妹报恩?我看是替妹妹报仇吧!”
“看爹妈被她收拾成什么样了。”
“她明明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爹妈,却不肯给们来个痛快的,她就是想钝刀割肉,叫爹妈也好好尝尝,什么是看不到头的绝望。”
“这么狠毒的女人,不怕她后连也不放过吗?”
“反正她又不是妹妹,杀了她。”
“现在已经能掌控身体了,杀了她也不影响掌控身体,杀了她吧。”
“杀了她吧。”
“杀了她!”
“杀了她!”
“砰!”
床头的大瓷碗被摔在墙上,碎片崩了一地。
沈建荣冷笑:“再多说一个字,我就找她来封了的嘴!”
脑海中那个魔音瞬间停止。
沈建荣声音依旧粗哑:“她是不是初一不重,她想给初一气,都由她,这是我们家所有人欠她的,她想做什么,都可以。”
死是很简单,可死,并不能让初一消气。
她发泄就好好发泄。
只能抵消她心中哪怕一分的怨气也好。
假如……
假如的初一还能看到,心中能多一分爽快也算值了。
脑里那个声音许久才又响起。
有些悻悻:“神经病!”
“受虐狂!”
“煞笔!”
“脑残!”
“二百五。”
“我妈为什么选中!”
“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年才生灵智,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,才学人语。”
“老李家做皇帝的时候我被和尚打散过一次,花了好久才重新凝聚。”
“老赵家做皇帝的时候我又被牛鼻老道打散一回,被追得只能钻进粪坑里跟秽气融合,才算堪堪躲过。”
“我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又修炼了数百年,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躯壳,后来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孕『妇』,我趁灵魂投胎际,也跟钻进去。”
“孕『妇』身体不好,虚弱,又一胎变双胎,她身体差劲多少次差点流产,都是我吐灵力保住她的!”
“终,十月怀胎,我和同胎兄弟即将降生,可妈的,妈的偏偏遇上小鬼打到这来。”
“我告诉那个煞笔孕『妇』赶紧跑,往她平时摘草『药』的那个山谷跑,那边容易躲,村里还有当兵的,能抵挡一阵,足够她跑去了。”
“可那个煞笔脑残的女人,她居然叫那群当兵的往那个山谷躲,还跟们说从她采『药』的地方,有条特别险的路,她走惯了的,能通到对面去,那条路挡住了,这边的鬼肯定过不去。”
“那群当兵的带她一起走,她拖拖拉拉不肯,非往另一边走,结果被鬼逮住了吧。”
“妈的老修炼几百年,终得到一具人躯世为人,就差那么一点点,就差那么一点点啊!!老被小鬼的刺刀挑来……”
脑里的魔魂越说越委屈,居然哭了起来。
“那群小鬼可恶,把老挑在刀尖上甩来甩去抛玩,老没有正常世,经不得阳光暴晒,偏偏魂灵又脱离不了身体……”
“气急下,老就自爆了!”
“苍天啊!老妈的几百年的修炼,又功亏一篑!呜呜呜,我妈到底是招谁惹谁了?”
“我不是人,就没有一点人权吗?天道就娘的不公!”
沈建荣忽然开口:“抗战英雄母亲屈秀莲,是妈妈?这边有关屈秀莲的英雄传说流传很广,也一直被质疑,就是因为传说邪乎。”
“据说当年屈秀莲帮助抗战部队躲开鬼后,马上就临产的屈秀莲,被鬼活生生剖腹,一对双胞胎也死在鬼刺刀下。”
“据当年存活下来的村民说,鬼正挑屈秀莲的,对村民示威恐吓,忽然,一声巨响,天昏地暗……”
“幸存的村民醒来后发现,鬼全都七窍流血而亡。”
“屈秀莲被追封为抗战英雄母亲,有关她的迹,很多人都认为是假的,认为是民间故意夸大。”
“居然,是真的吗?”
正委屈得直哭的魔魂,声音瞬间尖锐起来。
“夸大个屁!老几百年的修为自爆,可不就天昏地暗吗!妈的当时村里就不到两百的小鬼,就是有两千,老也全拉们陪葬!”
沈建荣沉默了。
魔魂吸鼻:“那次自爆后,我原以为至少还得几百年才能再凝聚,没想到不过几十年,我就又凝聚成魂。我开始四处游窜,只是有脏水的地方我都能待,吸收的煞气、浊气、死气、秽气越多,我就修炼得越快。”
“我还是想当人,可夺舍难了。”
“第一次夺舍的时候,那个瓜娃自己掉河里都淹死断气了,魂都飞来了,还不肯把身体让给我!我去强占,可根本融合不了,还伤我元气。”
“兜兜转转,我妈居然抢到头上。”
“就是我的劫!老进来后,把赶不走,我自己也不去。老用灵力修补的腿,可死活都不把身体让给老。”
“到后,老妈的还跟灵魂融合,彻底分不开。”
“这还不算,妹妹又不知道变成个什么玩意,上来就揪老搜魂……呜呜呜,搜魂,知道多痛多难受不!就知道在边上看得过瘾,老痛死了!”
沈建荣抿唇。
身体上的痛,两人现在能一起感同身受,是灵魂上的痛,却是分开的。
刚才沈初一对魔魂进行搜魂,确实没感觉到痛。
“现在她还把身体控制权给了,我这么多年修行,全都白白给了。居然还威胁我,封住我的嘴,话都不给我说……”
“苍天啊,这是什么世道啊!”
“有本别叫我们浊气生灵啊!天道有本就肃清天下浊气、煞气、死气、秽气!别叫我们诞生啊!”
“个破天道没本,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——”
沈建荣抿唇。
片刻后蹙眉,声音低哑:“别吵了,……以后只不『乱』来,我……我可以……”
魔魂停止了哭泣,却还在抽泣,委屈得不行的样。
沈建荣:“我可以尽力去体验想体验的人生。”
魔魂:“哈?”
沈建荣沉声道:“我记得喜欢看电视,以后买个大电视,好电视,我晚上不睡觉陪看电视。”
魔魂在吸气。
沈建荣咬牙,下狠心一般:“大不了……以后我每月……每周!每周吃一次红烧大肠,不是喜欢吃这个吗?”
特别讨厌吃大肠,哪怕洗再干净都不行。
是魔魂喜欢吃,偶尔杨香迎做红烧大肠,放上辣椒,魔魂都消停片刻,乖乖吃饭,辣得吸溜吸溜的,还吃。
魔魂在磨牙,喘粗气。
沈建荣皱眉:“别过分了,每周吃一次是我的极限!不想恃宠而骄,我不惯的!多……多每周多加一块蛋糕,蛋糕那么贵,每周吃一块已经很奢侈了!”
“我去妈的沈建荣!”
“我草祖宗!”
魔魂再也受不了,破口大骂。
“是不是脑残,是不是有病!”
“恃宠而骄麻痹,老需娇需宠,良心都被狗吃了,老那么可怜,就不把身体让给我半天!半天我半天!”
“吃妈的大肠,吃妈的蛋糕,老不自己吃吗,嘴来吃?”
“沈建荣活该没妹妹,老诅咒这辈下辈永远都没妹妹!”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我曹尼玛沈建荣,哈哈哈哈,我草脑有病赶紧去治,哈哈,哈哈,松手,松手,妈的不准再挠哈哈哈哈,松手,救命啊……”
沈建荣终停手。
手里是从笤帚上揪下来的一根扫帚草,的身体极其敏感,怕痒。
疼,和魔魂都不怕。
是魔魂极其怕痒。
刚才说过,现在们灵魂是一体,身体也是共用的,掌控身体,灵魂上的感受不互通,身体上的感受是共通的。
自己的手挠自己不痒,拿一根扫帚草,挠自己的腰……
很痒、很痒。
魔魂根本受不了。
才几下就开始求饶。
沈建荣停手的时候,自己也是满身的汗。
魔魂还没缓过来劲,气虚地大哭:“沈建荣不是人,欺负我,禽兽不如!”
沈建荣懒得搭理。
跟魔魂共处这么多年,两人彼此已经很了解了。
魔魂跟卖惨,就是想让主动把身体让给魔魂。
可能吗?
又不傻。
至说欺负魔魂?
呵,当初魔魂掌控身体的时候,用的身体做那么恶心的,现在,也就只是挠几下罢了。
不治治,还真当拿没办法呢。
沈建荣:“以后,从嘴里,不准再现我妹妹的名字。”
今夜的西桥村,注定无眠。
前半夜,人们聚集在村中间老祠堂那边纳凉。
平时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,不爱看电视,就喜欢跟从前一样聚在一起纳凉。
是今晚,人格外多。
不光是往常上了岁数的那些,上至七八十岁的,下至十几二十的。
还有几岁的和光腚的娃娃,听不懂大人们聊天,却觉得人多凑热闹特别好玩,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疯玩的。
总,今夜来聚群纳凉的人特别多,比往常多两倍!
为什么呢?
当然是今天傍晚吃饭时候,沈家锁和杨香迎家的那场闹剧了。
大伯娘赵凤月和四伯娘曹婷婷作为当人,正绘声绘『色』地把发过程添油加醋说一遍。
一边说还道:“哎呀都是捕风捉影的,家锁恐怕是因为身体上有点『毛』病,在这种上就容易疑神疑鬼。香迎跟显增,肯定没,咱也别『乱』说啊。”
“那可不是人家『乱』说,瞅瞅香迎打扮得跟小媳『妇』还俏,家锁有『毛』病,她还打扮成那样,家锁心里能不怀疑?真是没这,家锁那人脾气那么好,能闹来?”
杨香迎是老好人,也是个漂亮人,上了岁数依旧漂亮,跟她同龄的女人们,跟她一比都差远了。
谁家男人没偷看过杨香迎?
“我说她这卖闺女卖得那么顺手,卖完大梅,又轮到小初一。小初一卖去结阴亲,卖完再卖给杨老五,可真行。叫我说啊,她卖啥闺女,自己去卖不是合适。”
叽叽喳喳说到十来点,夏夜的闷热早就散去,空气中已然回凉。
白天干了一天活,早就乏了的人们,在心满意足地参完八卦后,纷纷散去,回家睡觉。
大伯娘赵凤月回家后,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沈初一说的话不吉利。
关她娘家兄弟,小心无大错,反正现在有手机也方。
赵凤月找手机,给弟弟打电话。
电话打通,这都十来点了,弟弟赵凤云还在城里喝酒。
赵凤月想起来沈初一的话:叫兄弟别走夜路。
赵凤月立马跟弟弟说:“晚上就住城里,别回家了,喝点酒骑摩托不安全。明天再回。”
弟弟赵凤云答应得妥妥的:“行知道了姐,没喝多少,聊天呢,晚上就住军哥这,放心吧。”
听弟弟这样说,赵凤月放心了。
军哥是她娘家同村的,跟弟弟关系很好,弟弟赵凤云有时候在城里忙完,就老爱去家喝酒,晚上住家的次数也很多。
挂了电话,赵凤月就睡了。
而四伯娘曹婷婷呢,回到家后洗了个澡,『摸』自己平摊的肚,这,怀孕了?
不可能吧!
她生完老三后,是被强制拉去上环的。
她家三个,还想个小闺女。
是好,可都是来讨债的,生个小闺女以后才跟自己贴心。
只可惜计划生育查的很紧,那时候年年都去检查,看看环还在不在。
后来岁数也上来了,她也就不想再生的了。
可今,沈初一忽然跟她说她怀孕了,怀了个小闺女,曹婷婷嘴上说不信,可心里不知道为啥,总是惦记。
正洗澡呢,男人也进来,上手就搂住她亲热。
曹婷婷立马把人给推开:“去显丰那买个东西。”
男人吓了一跳,赶紧看她:“咋了,哪不舒服?”
曹婷婷愣是有些说不口。
好半天才把给说了。
男人也是一脸不信:“不能吧,上环那么多年了……不过嘿嘿,也说不准。我可不是家锁,不中用成那样……”
“滚,赶紧去。”曹婷婷笑骂道。心里也是忐忑,好像确实听说过有人带了环还怀孕的。
不多,男人就回来了。
一试。
两条杠!
男人顿时就把曹婷婷给抱起来:“我的曹娘娘哎,还真有了!真有了!真给我生个小闺女!明去城里拍个片,再好好检查检查,看看戴的环妨碍不妨碍,可别伤我小闺女了!”
俩人高兴得不行。
又闹腾了半夜才『迷』『迷』糊糊睡去。
同样心里七上八下的,还有周令娥。
周令娥辈分跟沈初一一样,年纪却比沈初一大得多,跟曹婷婷差不多,都快四十了。
沈初一就只说叫她去城里检查身体,这……
这到底啥意思?
周令娥翻来覆去睡不。
那城里医院是好进的吗?随检查一次身体不得几百块?
去年有段时间睡不觉,去了就让抽血拍片,花了好几百,啥『毛』病也没查来。
去不去?
周令娥翻来覆去,还是等等吧。
初一又不是只说了她一件,还说了别人,先看看别人的应不应。
真是应了,她再去检查。
是别人的都说不应,她也就不去浪费这个钱了。
周令娥心里藏,昏昏沉沉的睡不好。
西桥村的上半夜就这么过去。
下半夜,两三点的时候,人们才刚睡熟,外面忽然响起震天的嚎叫声。
“火了!”
“快来人,救火啊!”
不少人从梦中惊醒,还都懵。
周令娥本来就没睡踏实,外面一有动静她就立马惊醒,心里就揣这呢,竟然就发了。
周令娥心惊肉跳地跑去,远远的就看见南边冲天的火光,在漆黑的夜里,火光格外明显。
南边……
春霞家可不就是在南边。
沈初一今晚可是跟春霞说,看见春霞脸上有火,叫她这两天用火的时候小心点。
真是春霞家吗?
周令娥心中已经信了大半,却也还是飞快地拎起家里的水桶,朝南边跑去。
南边靠近晒谷场,今年收的稻还有别的粮食,还没脱粒,都堆在晒谷场呢。
跑过去……
那边已经『乱』哄哄的了。
春霞家盖的是红砖平房,灶房是老的,里面用的木梁,顶上是瓦片,缺漏的地方补的稻草毡。
火,就是从春霞家厨房烧起来的,连带烧了春霞家院里堆的柴火垛。
春霞家背靠晒谷场,晚上又起了点风,火苗『乱』窜,晒谷场现在也是一片火光。
人们哭天喊地叫救火。
这已经不是春霞一家的,而是全村的灾难!
时隔十来年,在带环的情况下又怀上了。
曹婷婷跟她男人兴奋得不行,俩人关肚里的小闺女的话题聊了很多,好不容易才睡,外面就开始闹腾起来。
曹婷婷一惊,立马起来,被她男人给按住:“现在可是真娘娘,不敢『乱』动,我去看看。”
男人去没多大一就飞跑回来:“南头火了,听说就是春霞家,还烧晒谷场上的庄稼了,我赶紧去帮忙,就在屋里,哪都别去。鹏娃,看妈,不叫过去火场那边,别吓肚里小妹妹了!”
男人飞快地跑了,曹婷婷也是心惊肉跳的。
这……
这初一的嘴也准了吧!
说中她的肚,又说中春霞家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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