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就跟心理医生一起离开了这个简陋的宿舍。
宿舍头又只剩谢宙维一个人了。
安静坐在床上,脸上的表情仿佛褪了『色』,变得苍白,半晌,站起来,到梁宿的书桌前,拉开了抽屉。
抽屉都是一些用过的纸:上课做的笔记、实验报告、还有各种画的龙飞凤舞的草稿……
谢宙维一张一张看过去,虽然大多数都看不懂,但看的很认真,仿佛透过这些字迹能看到的梁宿一样。
把这些全都看完,放下最后一张纸,天『色』已经泛黄,夕阳透过窗户照『射』来,打亮了一屋子飘浮的灰尘。
谢宙维把这些纸小心整理好,却突然看见抽屉还有一张纸。
……准确来说,应该是一坨,主人胡『乱』团成一团,随意扔在了抽屉的角落。
仿佛意识到这张纸上的内容能与其的不同,谢宙维抿了抿唇,抓起纸团小心摊开,边缘一个“阿祁”让的眉心跳了跳。
谢宙维闭了闭眼,随后睁开眼,『逼』自己看这封信。
【阿祁,你收到这封信的候,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,去到别的国家生活了……
你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喜欢的人,我说没有。其实那个候我撒谎了,哈哈。
但是我想,你能是知道的,因为我总在看着你。我在网上听过一句话:喜欢这种东西,就算捂住嘴巴,也会从眼睛跑来。我想,也许我看着你的候,你就从我的眼睛得到了答案。
但是,爱情是双向的,如果我的喜欢对你而言只是单方面的付,那这份喜欢就会变成负担。我不想让你承受这种负担,我想要阿祁有一个圆满的人生,有爱人,有朋友,如果我成为不了你的爱人,我就会退,成为你的朋友,成为你圆满人生的一部分。
……
……希望你能幸福、快乐生活下去。】
……
一滴泪水滴落在这封信上。
谢宙维紧紧攥着这张皱巴巴的纸,拳头捏的紧紧的,骨节泛白,的眼神带着狠意,但是泪水却从那双骇人的眼睛不停渗来。
仿佛累极了似的趴在桌子上,高傲的脊背弯曲了,变得颓靡。
*
咖啡厅。
顾祁悠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,“你找我什么?”
其实有点惊讶,喝咖啡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眼的惊讶,因为谢宙维看上去……太颓然,却又太疯狂。眼底青黑,眼睛通红,布满血丝,和那个骄傲的谢大少判若人。
谢宙维盯着,一句寒暄也没有说,直接开口:“梁宿在哪?”
顾祁笑了笑,“国留学了,你应该知道吧。”
谢宙维紧紧盯着,似乎想找的破绽,“我去过那个学校,不在。”
顾祁说:“然不在,现在那还没开学,所以,去旅行了。”耸了耸肩,“你要是想找,等开学再去咯。”
“是么。”谢宙维勾了勾唇,但眼却没有一丝笑意,“但是一个只是想在开学前去旅行的人,怎么会用假身份?”
顾祁的一顿,假身份?
看着对面的人半晌,突然嗤的一声笑声,“看来,真的不想见你啊。”
谢宙维的眼睛冒了隐怒。
顾祁却不着急了,再次慢悠悠喝了口咖啡,“枉你处心积虑,费尽心机,最终居然落到这个结果,哈哈。”
谢宙维眯了眯眼。
顾祁却来了劲,回忆起了过去,“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候吗?那候的你目中无人,张扬肆意,我们个纨绔子弟在一起厮混了好久,那候真是快乐,但现在回想起来,就像一场笑话一样。”
顾祁凑近,“想必你也是这么想的吧?”
把撑着下巴,“是后来,你那双目中无人的眼睛终于有了焦点,然后每次我们去,你总是在说,梁宿怎么样,梁宿怎么样……你还记得么。”
用的是肯定句,显然只是宣泄,并不打算从谢宙维那得到答案。
而且如今,看着谢宙维这副疯狂崩溃的样子,心中终于有了快意,让忍不住勾起了嘴角,撑着下巴,凑近谢宙维,轻声说:“你利用我接近梁宿,作为报复——”笑着说,“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梁宿。”
说完,放下咖啡,快意转身离开了。
*
梁宿最近过的不错,应该说,这是来这个世界过的最轻松的候。没有任务,不需要保持人设,也不用走剧情,做的一切行动的唯一目的,就是让自己开心就以了。
这些日子去了大草原,草原附近有片镜子一般明亮清澈的蓝『色』湖泊,每到夜晚,月光照『射』下来的候,湖面上仿佛结了一层光膜,亮晶晶的,像是蓝『色』的宝石。梁宿很想穿上溜冰鞋,在湖面上踩脚,看它是否如所见的那样光滑。
梁宿曲着腿坐在湖边,看头顶上柔和的月亮。夜风吹过的碎,在脸上带来一阵痒意,但无暇去管,满心满眼只有这片平静的景『色』。
是一个人来旅行的,但来这旅行的并不只一个。附近十几米的距离已经搭上了三个帐篷,浪漫的旅行者甚至燃起了篝火,烤了些带过来的棉花糖。
“sir?”一个国小姑娘走到身边,热情和羞涩的表情奇妙融合在了一起,“你一个人吗?”
梁宿有些惊讶,“是的。”
国姑娘笑了笑,“那……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烧烤?”
梁宿没有拒绝,笑道:“好啊,谢谢。”
小姑娘笑了,自我介绍,“i\'mlily.”
“我叫……”梁宿顿了顿,然后笑了,“叫我梁就好。”
见lily居然真的把这个东方人叫过来了,同行的几个年轻男女起哄般“wow”了几下,lily瞪了一眼。
lily把竹签递梁宿,“这有很多棉花糖,不过能梁更喜欢鸡翅呢?”
梁宿接过竹签和棉花糖,“我都以。”
吃完烧烤,不约而同,面对篝火和这满天星的夜空,大家提议来唱歌,考虑到梁宿是国人,很多们耳熟能详的流行曲都不会唱,最后们居然幼稚唱起了小星星。
“twinkletwinklelittlestar……”
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,lily偷看了梁宿不止一眼,终于忍不住挪动了一下屁/股,往梁宿那边靠近一点,“梁……”
梁宿的侧脸映着篝火的暖光,“嗯?”
lily小声问:“你一个人旅行多久了?”
梁宿,“一个多月。”
lily接着问:“那你还要旅行多久?”
“十几天。”梁宿笑了笑,“怎么了?”
lily有些害羞,“那……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?我们是学校社团的,接下来要去看极光,那是大自然的奇迹。”
系统:啧啧啧。(八卦脸)
果然,不愧是种马商战世界的主角,就算到了耽美世界,也还是招女人喜欢。
短短一个多月的全球旅行,上前搭讪的女人已经有好几个了。
对于lily说的极光,梁宿也很兴趣,所以就答应了。
一群人风风火火坐上大巴准备前往看极光的方,然而天公不作美,轰隆一声雷响,天空下起了暴雨,一行人迫困在路边一个汽车旅馆中。
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。
“shit!”
“该死的!”
“教授怎么让我们这个候交报告啊?!”
梁宿看们着急懊恼的样子,知道这次与们的极光之行是要泡汤了。
lily看着非常抱歉,“i\'msososorry,梁。”
“没。”梁宿笑了笑,“你们忙你们的吧。”
隔天一早,天晴之后,梁宿告别了这群大学生,再次回归一个人的旅程。
梁宿慨:“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浅薄,一个道别,就再次变成陌路人了。”
系统说:“是啊,别说人了,宿主与这个世界的缘分也是浅啊,很快就要离开了。”
梁宿低下头,沉默不语。
看着机上的间,系统说:“快开学了。”
“嗯。”梁宿说,“去学校吧。”
去到那个学校,办好了入学续,应该就真的是结束了。
真的,要离开了。
最后一个旅程,前往学校,梁宿坐了十几个小的飞机,到城市之后,转坐租车,到达学校附近的街上。
梁宿提着行李,听到了路过行人奇怪的窃窃私语声。们说的很小声,从那些细碎的语言中,梁宿只能抓住“weird”(奇怪的),“thatguy”(那家伙)……
但梁宿并没有多想,接着提行李走过这条坑坑洼洼的石板路,无语想,这学校真应该拿钱修修们大门前的路了。
终于到了门前,梁宿看着这金光闪闪的大理石校门,心情有些复杂。
深吸一口气,再次提起行李,往前一踏——
“梁宿!”
*
“梁宿!”
“……”
梁宿皱了皱眉,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然而还没等多想,那边又叫了一声:“梁宿!”
梁宿:??????
梁宿猛转身,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过来,瞳孔猛紧缩,居然是谢宙维?!
不知是震惊还是不敢置信,梁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然而就是这一步,让冲过来的人也停下来了,人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“梁宿。”谢宙维又喊了一声。
梁宿紧紧抓着行李,用震惊都不足以形容的心情,甚至以说是有点害怕,“你,你怎么在这?!”
谢宙维急急喘息着,说话语无伦次,“我、我、我在这等了很久,呼,想着开学的话你会来这,所以,所以我就……”
梁宿睁大双眼,“……所以你,一直在这?”
谢宙维急切点头,“对!”
梁宿看了看远处,不理解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正好对上在保安室站着的门卫的眼神,门卫看见校门前人的状况,朝这边大喊:“看来你等的人来了,别再蹲在这了!再蹲我要叫精神病院了来抓你了!”
谢宙维终于『露』一个笑容,也大喊:“嗯!我等到了!”
“……”
梁宿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,“所以,你来找我什么?”
“我,我就是想来找你,叫你不要走……”
“不要走?”梁宿冷笑了一声,“我为什么要听一个跟踪狂的话?”
谢宙维脸『色』白了白。
梁宿却来气了,这个月一直跟自己说不要生气,不要生气,但是现在这个人又现在面前,一间欺骗背叛的觉又涌上心头,才现,原来真的不是不生气,生气得甚至想杀人。
“梁宿先生那边的情况,还需要我继续向您汇报吗?”梁宿一字一句重复短信上的每一个字,“梁宿先生那边,还需要我继续跟着吗?”
梁宿每重复一个字,谢宙维的脸上就苍白一分,胡『乱』摇头,“不,不是这样的。”
梁宿笑了,“不是这样?不是哪样?跟踪我的不是你?派人跟踪我的不是你?机那些跟踪我拍的照片也不是你做的?”
梁宿说:“我一切都想明白了,那天我在图书馆前面杀人犯袭击的候,为什么你就正好在现场……”的声音低下来,“亏我那天是真的动了。”
看见谢宙维狠狠揍杀人犯的候,说要把杀人犯换下室让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候,恨杀人犯的表情,仿佛杀人犯盯上的不是梁宿,而是自己的候。
是真的动到了。
梁宿自嘲笑声,“所以那,你抓杀人犯的候,你其实在心理暗喜吧:‘居然真的有杀人犯,找到替罪羊了’,然后心安理得把所有锅都推到杀人犯身上,你自己还是干干净净。你真有种啊谢宙维,你把我耍的团团转,真的非常建议你入娱乐圈,没人比你更会演戏了。”
谢宙维摇头,还是胡言『乱』语,“不,我没有……”
梁宿平复了一下心情,笑了笑,眼并无笑意,闭了闭眼,显然不想再见到谢宙维,说:“算了。”
提着行李,转身就准备走。
在就要踏校门的那一刻,谢宙维的心脏缩了缩,心中警铃大作,瞳孔紧缩,呼吸急促,不知道为什么,但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大声喊:不行!不能让去!去的话,就真的走了,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了!
谢宙维猛冲过去,用力从背后抱住,大声说:“别走!”
“别走……”
“不要走……”
“……”梁宿:这是在演什么,狗血苦情剧吗?
梁宿不耐烦抓住的,想要用力甩开。
然而下一秒,后面隐忍到极点的更咽声却让全身猛顿住。
梁宿愣了愣。
这是……在干什么……
……谢宙维,哭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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