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宿放松地挂了电话,从隔间里出来,正好这时有个喝的醉醺醺的男推开门,瞬时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涌入洗手间,又随着门的闭而变得安静。
男显然醉的不清,走路酿酿跄跄的,他在洗手台撑了一会儿,『迷』『迷』糊糊地发现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男,弓着腰在洗手。
男眯着眼睛,脸颊通红,笑得像街头调戏良家『妇』女的流氓,“你的脸怎么这么啊……真,真好看……”
说着,他伸出手,朝着这个好看的的脸上『摸』,倏然,他惨叫一声,觉得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一个铁钳似的东狠狠箍住了,男清醒了些,听见这个略带冷意的声音:“看清楚,我是男。”
“……”
男忍着痛意,睁眼睛看着他,“居、居然真的是个男……”
梁宿冷哼了一声,甩下他的手,绕过他离开了洗手间。
独留下男一个在洗手间,在酒意上头的时候在隔间狂吐了一阵,而后又回想起了刚才看到的。
虽然是个男的,但是真的很好看啊……
不,应该说,可惜了,是个男的。
*
梁宿感觉自己的心情不太可。穿女装经常被男搭讪、『骚』扰也就罢了,换回男装还是有不眼。
他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到洗手间揍一顿那个男的出出气。
忍着怒气的梁宿叫了杯威士忌,一饮而尽,喉咙火辣辣的,但是心情也没有因为酒精而好转多。
他转过头,看着舞池里热烈奔放跳舞的男男女女,回想起了原世界自己在高中时和狐朋狗友厮混时的日子,放下了酒杯。
*
何总那边的夜生活过的很舒适。
几个老总一坐下就购买了酒吧最贵的好酒,一瓶一瓶地接着上,仿佛就像工厂里肥得流油的猪,在皮上印着“款”两个鲜红的字。
这样直的猎艳方式自然吸引了在场不火辣的单身女『性』,一手搂一个,丝毫不顾及家中还有个正牌的妻。
至于江敬,读书时多美艳女神攻不下的主,怎么会对这里的感兴趣,而且要他不感兴趣,别自然是不敢接近他的,敢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虎视眈眈着,盯着这座想开采却望而却步的金山。
何总温香软玉在怀,还有心情注江敬的情况,看着他两手空空,心里就有些不对味儿了,开口道:“老江啊,你怎么不也找个美,光来喝酒有什么意思啊?”
已经在利欲之中腐烂的是看不惯江敬这种的,他会认为腐烂是一种真实,“我已经敞开心扉了,你怎么就这么清高,装什么装”,面对行为还算端正的,比起自省,他会拉他下一起腐烂。
江敬翘着二郎腿,似笑非笑,成熟男的唇角勾着,多有些『性』感,“老何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喜欢哪一款。”
汪行明拍了拍脑袋,“对对对,江敬就喜欢清纯的,黑直!不过我说,你的审美有够古典的啊,别了年纪,审美多会有点变化,江敬你偏不,十年一日喜欢黑直。”
何总听到这番话,满意地笑了,但嘴上仍是说:“就算喜欢这款,以后还不是得娶个短发的,你看门当户对的那几家千金有哪家是黑直的。”
几个聊着聊着,美女纷纷表示坐不住,要跳舞了,老总一开始还没什么意见,直到后来,离开的美女就像往水池投硬币,一颗一颗投下没听个响,纷纷消失不见了,他就有些坐不住了。
他往舞池上看,见这会儿舞池上的气氛非常浓烈,加上嗨翻天的音乐,男男女女在音乐中摆动着身体,将无聊又漫的夜晚推向了高/『潮』。
汪行明倒是眼睛亮了一瞬,“呦,有个帅哥。”
他是个双『性』恋,见到符合审美的男惊喜也很正常。
其他就不这样了,几十年的铁直男,看到得好的男自然不会欣赏,“那群女的真的没眼光,脸能有钱重要吗?”
江敬对这一切不感兴趣,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和梁宿待在一起,这会儿也决定不再勉强自己了,起身就准备告辞。
“这就回了?”
汪行明表示见怪不怪。
江敬随便敷衍了两句,微微欠身,正准备离开,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……
江敬的脚步顿住了,很想离开,双腿却犹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,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,在舞池里跳舞的背影。
内心的声音告诉他,这个他是认识的,而且很熟悉很熟悉,熟悉到能够牵动他的情绪。但是江敬在记忆里搜刮了一圈,没弄明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背影有熟悉感。
那,就过看一眼吧?
听从了内心的指引,江敬越过群,直直地朝那个熟悉的背影走。
*
两相隔的距离其实挺远的,尤其是在中间隔着混『乱』的群的情况下。
但是再隔得再远,也不过是一个酒吧的距离,江敬伸出手,很快就要搭上那个的肩膀了。
然而……
就在他胜券在握的时候,那个突然朝前走了几步,然后朝着他相反的方向,越走越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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