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星临向许华章递过来手机，那上面是一张他和简行照片。
简行勾腰低头，额头贴住他嘴唇，上还有光源撒下，上去近乎美轮美奂。
几乎是可以投稿人像摄影水平。
许华章摄影技术还挺好……这不是键！！！
程星临一许华章，嘴边脏话几转，最后他吐出两字——
“我要。”
许华章不废话，直接蓝牙给他。
程星临存档若干备份，又在椅子上缓许久，才缓过来，和大家闹闹嚷嚷去准备下午茶和晚餐，又闹闹嚷嚷出来接选手。
两天时间并不算太长。
但是于程星临而言，却度日如年。
他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两天，也不敢问考试难度，一直到第二天全部考试结束，晚上大家一起bbq时候，后勤组才敢问。
“所以，这次考试题难吗？”许华章第一开口。
“难啊。”和许华章系很好一名选手揽着他肩膀，“难到原地爆炸，我最后一题最多得一半分。”
“你还得一半分。”旁边选手气得吐血，“我最多就两分好吧？”
程星临：“……”
这两人没记错话，平时都是39.40档位选手，经常都只比简行少1分。
要是他们都觉得难……
“你也觉得很难吗？”程星临小心翼翼蹭到简行旁边，低声问正在翻动烧烤他。
“嗯。”简行翻动竹签，着纯白棉花糖烤出焦『色』，“是挺难。”
程星临：“……”
简行都说难。
那岂不是……
程星临盯着那块已经有焦糖『色』棉花糖，似乎是下定决心那样，简行说：“学长。”
“嗯？”
“就算你没拿冠军。”程星临低声认真说，“我也还是可以和你在一起。”
就像他们一开始决定去清华，但是现在还是觉得北大更好一样。
这也不是什么不可改变事情。
简行听他这么说，眉之间闪过一丝玩味。
却没有丝毫放松。
他应程星临是烤半天棉花糖举起来，放到程星临面前。
程星临忧心忡忡接过棉花糖，想往嘴边拿，却没拿动。
简行牢牢抓住那根烧烤签，片刻后，低头咬一口棉花糖上面。
笑着说：“你可以，我不可以。”
·
不可以什么啊不可以。
那万一要是真没拿到冠军，这恋爱还谈不谈。
那颗棉花糖程星临吃得辗转反侧，一直到最后颁奖仪式，他都没睡好觉。
这场颁奖仪式他们后勤小组也参加，只是坐在最后一排。
不过，会场并不大，所以即使最后一排，离『主席』台也很近。
按流程，各国家代表队依次入场，入场后主办还有世界上着名数学家分别讲话。
最后一流程，才是公布成绩。
现场放一led屏幕，主办做动画。
先亮出一块铜牌，然后再闪现铜牌获奖者名字和照片，成绩小小一团，蜷缩在右下角。
照片是逐张出现，伴随着亮晶晶粒子特效放大呈现后，会归角落排列。
这种特效让现场仪式感拉满，但是也拖长放名单时间，造成一种心折磨。
铜牌就放三分钟，颁奖花二几分钟。
然后是银牌，最后是金牌。
照片是按成绩由低到高出现，一张一张照片翻过去，都没有到简行。
分数已经水涨船高到40分，但是简行仍未出现。
现场唯一一40分，是来自中/国队友，然后，金牌得主便戛然而止在这里。
什么情况……
程星临完全不解——为什么他没到简行名字？？是漏，还是本来就没有？？
简行铜牌都没有？？不可吧？
程星临在想自己是不是漏，但是他越过人群往最前面坐着简行过去，心瞬间就沉。
参赛选手穿着一样冲锋衣外套，现在，他选手脖子上都出现不同颜『色』挂绳。
唯有简行，什么都没有。
他确实没有获奖。
程星临心脏都揪起来——告不告白已经不要紧，键是，简行怎么办……
“或许大家也注到。”程星临死死盯着简行背影时候，主办代表却又一次走上最前面台子。
站在麦克风后，主办代表满脸笑：“这一次，有一位选手名次我们还没有宣布。”
程星临猛地向主办代表。
“按照惯例，好东西我们都留到最后揭晓。”主办代表微笑，“当我说出这一句话时候，相信大家也明白，是，我们又出现一位满分得主。”
“正如同2020年一样，今年满分得主，也来自中/国——xingjian，恭喜你！”
·
满分……
满分？？？
真在imo上面拿满分？？
程星临大脑一时无处这么巨大信息量，他没听见主办代表邀请简行上台，没见数学界大牛为简行挂上奖牌。
直到简行走到麦克风前，程星临神智才归过来。
他见简行一身冲锋衣也穿出气度非凡效果。
站在麦克风前，帅气得不行。
“我不知道说什么。”简行微笑，“不如，我也给大家呱一声？”
满场哄堂大笑起来——这“呱”一下梗来自于2020imo满分得主，他在讲话最后“呱”一声，特别可爱。
“不过，我还是不这宝贵机会送给‘呱’，因为我确实有很多话想说。”
“拿到这满分，我而言，义非常，它不仅代表着我在数学竞赛上取得我想要成绩，也代表着，有重要话，终于可以重要人说。”
挂着金牌，手捧鲜花，简行站在标志着这世界上高中生数学竞赛领域最高级别领奖台上，目光转向台下程星临。
“我想问你一问题。”
“你愿喜欢我吗，从现在开始，一直到我们生命结束。”
“如果你同，我会补给你次告白。”以弥补，我曾经拒绝过你，我差点失去你。
灯光笼罩他令他炫目如神。
然而他向程星临目光，却就像他每一次向程星临时那么温柔，那么专注。
程星临着那认真目光，在所有人注视之下，缓缓松开自己手掌。
在他掌心，一张快要被汗水浸湿纸皱皱巴巴成一团。
他将皱巴一团打开。
举高，展示给简行。
刹那，简行微笑起来。
那张纸条上面写着。
r=a（1-sinθ）
================全文完=================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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