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苑抬眸：“嗯？”

“我不求你这么快原谅我，我只是希望，你别急推我。”

江苑摇了摇头：“贺轻舟，你有错。只是我们不可，你有爱你的家人，你是属于个地方的。我们的人生不同，追寻的道路也不同，我不可为了你留下来，你也......”

他急忙打断她：“我可以的，不管你要去哪，我都可以陪你！”

她笑了笑：“贺轻舟，谢谢你，谢谢你让我知道，我不是被人厌弃的垃圾，我也可以被别人坚定的选择。”

或许听上去很简单，但对江苑来说，经算是难得。

是她灰暗的人生中，难得的一抹光亮。

人人都渴望光，更何谈是身处黑暗中的人。

被很多人爱的贺轻舟，他独一无二的爱了江苑。

并且她带来了活下去的希望。

段时间，因为有了他整夜整夜的陪伴，她终于可以不用依赖安眠『药』睡个好觉。

别人眼中的二世祖，混不吝。

在江苑眼中，却是她的救世主。

她说：“贺轻舟，该道歉的是我。辜负了你么多的喜欢。”

喉咙一阵阵的发紧，贺轻舟笑了一下，只是点笑意太淡，落眼中的，皆苦意。

“如果我有失忆，你是不是，也不会回心转意？”

“贺轻舟啊。”她声音温柔，温柔到让他难过，“对不起。”

她总这，从小到大都是这。

总和他道歉。

拒绝他的时候和他道歉，让他难过了，也和他道歉。

贺轻舟说话，似听到一般。动作机械的洗碗。

个碗来来回回洗了好遍，干净到拿显微镜估计都看不出什么来了。

他还在洗。

江苑沉默秒，最终还是有口。

两个人的屋子，比平时她单独在家时还要安静。

小乖不知道是什么睡醒的，沿屋子转了一圈后，了厨房，在他脚边蹭了蹭，然后施展了下身子。

贺轻舟低垂眼睫，看到它了。

他擦干了手，蹲下身去抱它：“它叫什么名字？”

江苑说：“小乖。”

贺轻舟点了点头：“是挺乖的。”

然后两人间，便又再次陷入沉默中。

抱猫待了十分钟，贺轻舟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。

等他来的时候，江苑经他泡好了茶。

他过去，靠墙站，认认真真，仔仔细细的看她。

江苑有时候觉得，人失忆前和失忆后，区别真的这么大吗。

失忆后的贺轻舟，看人的眼神总带一点漫不经心，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。

可是恢复记忆后的贺轻舟，又和从前无甚区别。

仿佛仍旧个干干净净，眼里有光的男孩子。

江苑想，要是他一直都恢复记忆，该多好。

贺轻舟走过来，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，穿上：“公司边有点事，我可要回去一段时间。”

江苑点头：“一路顺风。”

贺轻舟动作缓慢的将外套穿好：“有什么想要的吗，或者有什么东西还在江家，我去帮你拿来。”

江苑摇头：“北城与江北离得远，不用这么麻烦的。”

“不麻烦。”他的声音轻，“多远都不麻烦。”

江苑叹了口气：“贺轻舟......”

似乎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拒绝人的话来，贺轻舟换好鞋子后就匆忙离了。

于是她剩下的话，全部更在喉咙里。

大厅门关上了，只剩下空气中遗留点淡淡的乌木香，在证明刚才的确有人在这里待过。

江苑无声叹息：“何必呢。”

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和爱呢。

他们，总会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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