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二高低头捡馒头,在地面画了一下,高峰知道白一凡是朝南街方向走的。
高峰帮他捡了两只馒头,“这些都不能吃了──!”说罢,放了一锭银子在张二哥的菜篮子里。
张二哥慌忙道,“小公子,我没有馒头给你,怎能要你的钱?你给这大钱──。”
高峰已经走远,张二哥笑道,“你也是好人,我捡起来的馒头当然不能再买,但整干净沙子,猪是可以吃的。”
一个小乞丐冲上前来,抢了两只馒头,张二哥叫道,“你看你,你又不是猪?”
张二哥骂完,自己也笑了起来。
紫大夫正在门外张望,只见高峰一人前来,急忙问道,“怎么样?”
“什么怎么样?”
“公子怎么样了?”
高峰道,“我去到时,人早已经散开了,听人说,他已逃脱,谁人去救他?”
紫大夫道,“这就好,他逃脱了,这就好,谁人救他?樊威?不可能,他伤成那个样子,走路都拐拐的,怎么能救人?”
“樊威受伤了?”
“是的,樊威中箭,带伤来通风报信的──十六呢?”
高峰道,“十六不会有事的,我收到消息,就跑出来了,顾不得别人,白一凡是不是回家了?”
紫大夫道,“樊威不笨,怕人跟踪,绝不会带主子回家的。”
“他们会去哪呢?”
紫大夫也摇摇头,想了想又道,“这是主子的地头,他要去哪,别人是找不着的,或者他去那女人屋里──?”
“女人?”
紫大夫想了想又道,“也不可能啊,他若去找她,就会带危险给她。”
“我问你,她谁啊?”
紫大夫道,“她是主子的相好,最近这段日子,主子天天去找她。”
高峰咦的一声,“这家伙什么时候有个相好的了?”
紫大夫道,“我也没见过。”
“人家的相好怎会给你见?你真是啊,我走了,我兄长可要骂我了。”
紫大夫笑道,“还是高公子重情义,一听说我家主子有难,就拼命出来相救,在下多谢公子了。”说完,拱手作揖。
高峰笑道,“这不能用情义来形容了,他的命就是我的命。”
紫大夫点头道,“公子有兄弟如此,真是天意。”
高峰笑道,“什么天意啊?是我大意了,差点出了大事,我走了,替我谢谢十六,今晚奖他只烧鸡吃。”
紫大夫笑道,“好的,我今晚奖他只烧鸡。”
紫大夫送高峰出屋,然后返回屋去,准备樊威的伤药,如果樊威回来,一定要换药,经过这么激烈的打斗,说不定伤口早裂开了。
这时,只见十六喘着气跑回来了。
十六叫道,“主子走脱了。”
紫大夫道,“我知道,谁人救的?”
“是樊威和很多黑衣人救的──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高峰前脚走,你后脚进来,你说的黑衣人?谁呀?”
“不知道,我赶到街时,那些人都散开了,像黑云一样,呼的全不见了。”
紫清大夫笑道,“有你说得这么神乎?”
“真的,大家都在议论呢,说是天兵天将下来救白公子的。”
紫大夫道,“这是说书讲的,你见到樊威?”
“我见到他的背影,也看见主子上马走了。”
紫大夫点点头,“你很聪明,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十六道,“我帮不上忙,刀是长刀,枪也是长枪,分分钟会要人的性命,我怕死,就不敢走近看。”
紫大夫道,“有空叫公子教你些功夫,将来也能用得上场。”
十六道,“这样最好,我也很想学。”
既然白一凡走脱了,紫大夫也就放心了,两人又说些闲话,厅前有人叫大夫,紫大夫就走出去了。
紫大夫走了两步,忽然转身道:“你今晚去买只大烧鸡回来吃。”
十六笑道,“有喜事啊?”
“高公子说要奖你的。”
十六乐了,“我现在先吃个馒头垫底。”说完,进到厨房,揭开锅,拿个大馒头吃。
从前十六三天两头吃不上饭,紫清大夫见着可怜,这孩子正在长身体,饭量大,容易饿,所以,锅里总是热着馒头,十六想吃,随时拿来吃,不分时候。
内竹商行。
樊威也愁惨了。
樱子问道:“三天来,他没说什么?”
“一句话也没说。”
“他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“三天来,一句话也没说,我进去,他当我是透明的,只喝酒,已经喝了三天三夜,已经喝了十八坛酒。”
樱子叹息道,“他变了。”
“是的,他完全变了,变成另一个人,一个不会说话的人。”
“不管怎样,我们一定要开解他。”
樊威摇摇头,“很难,他是一个倔强的人,很倔强,明白吗?”
樱子道,暗道瞎:“难道我的柔情也融化不了他?”
樱子轻轻推开门,她鼓足勇气走进去。
白一凡端着酒杯,呆了一下,用冷冷的目光盯着樱子,樱子身子微微颤抖一下,她从没想到他会这种冰冷而陌生的目光盯着她,就像盯着一个陌生的动物一样。
樱子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,她发现白一凡并不欢迎她,于是,又退出门去,轻轻掩上门。
樊威见樱子退了出来,叹息一声道,“你看见了吧?”
“我看见了,他通红的双目注满怒火,但是,他的目光像是注入了冰,很冷。”
樊威道,“他看我时,也是这种目光。”
樱子道,“我不能改变他,只有他能救他自己,只要他才能逃脱心里的窂。”
“心里的窂?”
“是的,他逃脱蒋金南的窂,却逃不脱心里的窂。”
“他心里的窂是什么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只知道他被紧紧地困在窂里,他自己走不出来,谁也救不了他。”
“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?”
樱子摇摇头,“不会,他告诉我们要珍惜生命,他本身也是一个珍惜生命的人。”
“我们应该怎么办?”
“他要喝酒,就让他喝个够,他要喝多少,就送给他多少,酒能醉人,也能醒人。”
“喝酒还能醒人?”
“是的,喝醉酒的人头脑最清醒,说不定现在,他的头脑就非常清醒,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,而不应该做什么。”
“哦,他只知道喝酒。”樊威并不完全理解樱子的意思,他终有一天会明白的。
樱子笑了笑,或许他现在不仅能喝酒,还能做些什么,只不过白公子不说而已。
樊威道,“我们无法改变他,或者时间能改变他。”
樱子点头同意,道,“是的,只有时间才能改变他。”时间能治疗任何创伤,包括人生失败带来的创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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