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慈恩:“哎呀,只顾了哭……救人噻,快快救人噻。”
姣儿:“哎呀,倒把正事儿……快快,李路易,快快相救,李教士……”
李路易两手一摊:“你们,围着,怎救?”
姣儿:“哦,就是。让开,都让开,让教士来,妙手回春,手到病除……”
众人拉了梅子在旁,李路易蹲下身去,把手指放在丁萍儿的鼻孔处,探探,再掀了丁萍儿的眼睑,看看,站起身来。
众人都望向李路易。
于信达:“咋的啦?”
李路易:“昏迷。”
于信达:“昏迷了嗦。不就假死嘛?”
李路易直点头:“假死,嗯嗯,假死。”
雨兰盯了李路易:“可有法救?”
李路易搔着脑袋:“这个……嗯嗯,这个……”
姣儿:“哎呀,急死人了。李教士,你且直言,有莫有针药,哦,有莫有法儿?”
李路易眨眨眼,半蹲了身子,把两手在面前摸来摸去,“坛子,乌龟……”
姣儿气得直跺脚:“哎呀,别整你那乌龟不乌龟的。既是有得法儿,快快!快快!”
“哦,快快!”李路易一边挽着袖子,一边蹲下身去,把右手放在丁萍儿的胸口,再把左手叠在右手上,按下,松开,再按下,再松开。
嘿,这家伙,叫你救人,咋的整起胸口来了?就你一双毛茸茸的臭手,萍儿这胸,也是你能摸摸索索的?
众人都拿眼睃了老爷子。
老爷子却不作声,只把眼瞪着李路易一番的动作。
老爷子都没发话,众人自然不敢多嘴,只得大眼瞪小眼,齐齐地盯在萍儿胸口上。
按不几下,萍儿出得声音来:“咳咳……我的夫吔,你咋个了嘛……我的夫吔,留下萍儿一人……我的夫吔……”
李路易站起来,搓着双手:“好了,好了。”
众人看了李路易:“好了?这就好了?”
李路易:“ok!ok!”
姣儿拍起手来:“哎呀呀,这就好了,哎呀呀,这就好了!”
“啥子好了哟?”丁萍儿睁开眼来,盯着姣儿看,再转着脑袋,盯了一屋的人看:“我的夫君,好了?”
姣儿:“哎呀,萍儿吔,你说的啥子话哟?你那夫君,自是好好的。”
萍儿翻身坐起来:“呃,不是说扣作人质了么?”
姣儿:“人质?人质咋的了?谁说的,人质就没了?”
丁萍儿眨眨眼:“呃,信儿呢?信儿那话,啥意思呢?”
于信达:“哎呀,萍儿大妈呃,我那个‘唉呀唉呀’,是感叹咱爹,幼小的心灵……”
雨兰:“呸,幼小的心灵……呸,是那个感叹法么?别说萍儿妈,便是换作我,也吃不住你吓。”
于信达:“嘿,怎就吓了呢?我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,表现表现噻,面儿上有光噻,不想却被个哈哥……”
姣儿瞪了于信达:“嘿,还辩,还辩!”
萍儿盯了于信达:“夫君,真没事儿?”
于信达:“唉哟,哪得事儿嘛?你也不动动脑子?一千多号车夫壮汉,都是吃素的?再有,袁管家随在身边,大炮小炮护着,再有,冯舵爷派得两三百的袍哥,还护不得咱爹?”
袁其隆:“再说,咱虽是一介商民,可这次接的是皇差,谁动得咱,便是与皇家为敌。那哈哥虽是皇族,胆儿再肥,也断断地不敢动咱的。”
袁崇明:“哎呀,我还没说完的,你们一个一个的,拿了半截就开跑。”
姣儿:“还没完嗦。那你还不接着说?”
雨兰:“就坐地上?”
姣儿一拍脑袋:“唉哟,倒是搞忘了哈。萍儿,上桌,上桌,咱边吃边听,看我儿咋来说来。”
众人围在桌边,却不动筷,只盯了袁崇明。
“平江叔和我爹去州衙会议,那安全,咱必是办得妥妥的。”袁崇明道,“第一,红旗罗五爷罗亲率着二十多号袍哥子,个个的双枪在腰,平时都是冯舵爷身边的护卫,此次都由罗五爷亲带去了州衙,护在平江叔身边的。”
袁其隆:“呵呵,这个老罗,倒也尽责哈。”
袁崇明:“嘿嘿,他敢不尽责么?冯舵爷可是给了他令的,若平江叔少得半根毫毛,冯舵爷要拿他是问,三刀六洞都还是轻的。”
于慈恩:“有第一,必有第二噻。那第二,咋说?”
袁崇明:“第二么,漆团头也挑了四五十个团丁,其实都是袍哥子,也随了同往。名义上是看着平江叔,其实是平江叔的护卫。”
袁其隆:“难不成,这个漆团头,也是入在了袍哥?”
袁崇明:“岂止入了袍哥哟。实说,这个漆生勇,其实就是重庆三义社合州堂的堂主,早就接了冯舵爷的令,务要护得车队的周全。”
袁其隆:“呵呵,想不到,还有这一层掩护。”
于慈恩:“可有第三?”
袁崇明:“有的,自是有的。捕快班头冯永刚,亲带了几十个衙役差夫,都是选的心腹,团团地候在州衙大堂外。名义上是卫着州衙,其实是护着平江叔,也负责传递消息,一时辰一传,州衙里的一举一动,咱都了如指掌。”
于慈恩拈着胡须:“嗯嗯,这般的铺排,倒也万全。”
袁其隆:“只是这般的相持,进也进不得,退也退不得,五百多大车,千多号人手,单单每日的消耗,也是不菲的哩。”
袁崇明:“嘿,这个,爷爷勿需虑的。”
袁其隆:“嘿,怎就勿需虑了?”
袁崇明:“一则,咱与总督衙门那合约,可是写得明明的,最后按实际费用来结算。咱被堵在钓鱼城内,自是官家的责任噻,这一切的消耗,咱不问他要问谁要?再则,咱千多号伙计,也没闲着的,生意哩。”
袁其隆:“生意?你等做起了生意?”
袁崇明:“生意,嗯嗯,生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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