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小刀不住的点头:“嗯,我也觉得有些儿说不通。”
吴文焕:“咋就不通了?你俩娃娃,今日若不说个明白,休想出得咱响水街场去。”
信达把嘴一扁:“哦哟哟,急了,急了!”
小炮一巴掌拍在吴文焕的后脑勺上:“你个呆瓜,急啥?咹?急啥?我家少爷上知天文,下晓地理,与那个……那个板桥先生最是熟悉。就你这破画儿,细细地与你说破,你急个甚?咹,狗急跳那个墙,咹!”
于信达:“各位诸君,你们看哈,这一笼竹林,何其的茂盛,这一窝兰花,偏偏就在竹林之脚,你们诸君说,说说,是个什么道理?”
众茶客都盯了画儿,却是一脸的茫然。
田小刀一拍脑袋:“哎呀呀,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。这竹林之脚,阳光照不到,雨水淋不到,便是野草儿,也长不得一株一叶的,哪里长得一窝的兰花?”
一些的茶客恍然过来,口中喃喃:“是呀是呀。这竹林之下,阳光不透,雨露不沾,怎来的野草,哦,兰花?”
大多的茶客仍是一脸的茫然。
吴文焕怒了脸色:“你个屁娃!这画儿,与生活……”
想来,这吴文焕毕竟是童生,读过许多的书,欲要“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”,为自己的画儿作些分辩。
“生活!生你个头哟!”小炮一巴掌拍在吴文焕的脑袋上,许是用力猛了些,把个童生老爷的方巾帽儿,拍飞到了墙角。
“哎哟!哎哟!”吴文焕双手抱了脑袋,一边呼痛,一边往后溜。
“嘿,你个骗子,敢溜?”小刀跨了一步,挡在了前面,伸手就是一巴掌,童生老爷的脑袋不免又挨了一下。
这阵仗有些失控了,胆小的早溜在了门口边,一些个胆大的,骂骂咧咧,捋拳扎袖,欲要捱上前来。
田大刀往前一站,护在于信达的左边,把排褂撩开来,露出腰间红红的腰带,腰带上亮闪闪地一排飞刀,瞪了双眼,盯着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壮汉。
程大炮更不含糊,护在于信达的右边,撩开腰带,斜插着两把黑黝黝的短铳,提起右脚,往那茶桌上踩去。没想这茶桌承受不起,“哗啦”,散作一堆的木片儿。
那吴文焕被小刀一巴掌拍在地上,两眼金星直闪,半天没恍过神来。待到金星散了些,见得眼前场面,早吓了个半死,从地上翻身而起,直向门口窜去。
“嗬,还想逃!”小刀伸手抓了吴文焕的衣领,往后一带,便把个童生老爷扯过来,四脚朝天地掼在地上。
小炮跨前一步,把个右脚踩在吴文焕的胸口上,冲着于信达嚷:“嗨,打噻,动手噻!”
“哦,动手,动手!”于信达小跑到前,撩起小拳头就往吴文焕的脸上招呼,一边揍,一边喘气,一边骂,“敢骗蒋先生,打你!敢欺我家小姐姐,打你!打死你!”
待到打得累了,于信达站起身来,一边拍拍着两只小手,一边退回去。
吴文焕的脸早肿得像个猪头,又糊了一脸的鼻血,瘫在地上呻唤。
“哎呀,哪里的瘟神,怎就打呢?哎呀呀,怎就打呢?”门口传来女人的惊呼。
原来,小炮小刀发威,吴文焕的头上挨了两巴掌,早有与吴文焕相熟的茶客,趋乱溜了出去报信儿。
吴宅与这“百顺茶楼”只隔一条街,二三十步的脚程。吴家娘子听得丈夫挨打,也顾不得“笑不露齿行不露脚”的女训了,踮了双小脚儿,扭扭摆摆,大呼小叫,奔进茶馆。
见得丈夫肿了半边脸,一脸的鲜血,直翻白眼,吴家娘子扑在吴文焕的身上,一通地嚎:“哪来的杂种,竟欺到咱家,哪家的杂种哟,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?”
小炮扯了破锣嗓子:“哟,哪里冒出个婆娘,这般的撒泼!”
吴家娘子听得这话,抬头盯了小炮,长伸了双手,往小炮扑去。
却见这小炮抱了双手,笑嘻嘻地盯了她看,一脸的坏坏,知这小子不好惹,眼光睃看旁边的小刀,转了身子,一双手爪竟向小刀的脸面抓去。
“哎呀,我又没惹你,抓我作甚?我又没惹你!”小刀慌了神,蹬蹬蹬往后直退,躲闪着吴家娘子的一双爪子,竟被这吴家娘子撵着,满屋子躲闪。
小炮跳着双脚,拍着双手:“哈,这婆娘,一手阴爪功,好生的厉害,厉害!”
于信达也是一脸的坏笑:“哈,好男不跟女斗。哈,跑快点,小刀,小心阴爪功哟!”
许是撵得累了,吴家娘子躬了身子,双手叉在腰间直喘,抬头看看屋中,这小娃娃好欺负,可有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护在左右,小刀哩又滑溜,追他不上,只这傻子,站在一旁又跳又嚷,没得防备,竟忽然暴起,把双爪子往小炮的脸上递去。
“哦哟哟,你这婆娘!”小炮可不理睬好男不好男的,见得一双爪子扑面而来,只把身子往旁边一闪,伸出右手,抓了吴家娘子的手臂,往面前一带,再顺势往后一扭,便把个吴家娘子按在了茶桌上。
“哎哟,疼!哎哟,我的妈呀,疼!”吴家娘子哀哭起来。
“哈,疼啦!”小炮听得吴家娘子的惨叫,不但不松手,反倒加了劲儿,“好你个婆娘,竟使上了阴爪功,挠噻,你挠噻,好你个贼婆娘!”
“哎哟,疼!”满屋子飘荡着吴家娘子的哀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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