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韩氏镖局出事后已有半月之久,这半个月整个江湖传遍了上官漠杀人不眨眼的恶事,江湖中人人自危,孩童闻上官漠之名尽皆不敢啼哭。
更有甚者传道,上官漠三头六臂,能使十八般兵刃,江湖中人皆感风声鹤唳。
秋风萧瑟,天气转凉。
一般这个时候酒馆的生意是最好的,来来往往的人路过酒馆都会进来喝上一杯暖暖身子。
这家酒馆的老板姓郑,因为有点罗锅,所以熟悉的人都叫他郑罗锅,他本人对这个称呼没什么感觉,每天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迎接客人,好像不会生气似的。
这天,酒馆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。
一位白衫男子走进了酒馆,只见他右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,手腕处已经爆起了青筋,左脚轻轻抬起,缓缓落下,右脚紧跟着左脚的步伐一步一步摸索着走向离他最近的桌子。
倘若说要是个正常人那还不足为奇,令人奇怪的是这白衫男子是个盲人,他的眼睛处绑着一块白色的布条。
他落座后简单的点了几碟下酒小菜,又点了两壶酒,便自斟自饮了起来,周围喧闹的环境也好似与他无关,在众多俗客之中他显得格外特殊。
但当他喝了几杯之后,喧闹的酒馆却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门外这个黑色劲装的男人,好像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恼了他。
白衫男人虽然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,但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只是继续喝酒吃菜。
那劲装男子冷哼了一声,快步走到白衫男人身前,“砰”的一声用力坐下。
白衫男人眉头一皱,但也并未多言,只是神情之中透露出一股厌烦。
郑罗锅开了这么多年的店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,他忙笑嘻嘻的迎了上去,对着那劲装男子说道:“沈爷,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。”
他这一声“沈爷”可把店里新来的客人给吓坏了,原来他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“铁掌劈山”沈自横。
可白衫男人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,依旧在喝他的酒吃他的菜,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沈自横冷哼一声,看着白衫男人说道:“你是个瞎子,看不见我我不怪,可为什么听见我名还不让开?”
白衫男人开口了,用他那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道:“听见你名为何要让?”
“你难道不知我每次吃饭都要坐在这张桌子上?”
“难道换桌子就吃不得?”
“吃不得,而且非但我吃不得,坐在这桌的人也一样吃不得。”
白衫男人突然笑了:“那我让给你便是了。”说罢,起身便要换个位置。
沈自横怒目而视:“谁让你走了?”随即怒喝一声,双掌暗自运气一巴掌将桌子拍了个稀碎。
众人震惊的看着那些掉到地上摔的稀碎的碗筷酒壶。
白衫男子慢慢的蹲了下去,在地上摸索着酒壶,酒碗,哪怕自己的手已经被碎片划伤血流不止也并未停下。
沈自横冷哼一声,左手手掌挟着劲风一掌拍出,不偏不倚打在白衫男子的胸口处,将白衫男子打的口吐鲜血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。
“够了!”人群之中传出一人怒喝,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蟒袍衫,腰间带有雕刻玉环和玉钩,手拿一把折扇,扇坠挂着一块精致的玉石,足蹬官靴,靴外绣着朵朵祥云,面色严肃,剑眉之间略显稳重,给人感觉不怒自威。
沈自横见了此人犹如耗子见了猫,居然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去,低声道:“不知平王在此,多有得罪。”
一旁的郑罗锅连忙定了定神,走到王爷身边躬身施礼道:“小人不知陆王爷远道而来,真是该死。”
陆王爷冷哼一声道:“本王今日只是路过吃个便饭,没想到居然碰到这种事情,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负人,阁下眼里是不是没有王法了?”
沈自横头上冷汗直冒,心想平王怎么会来这,但口中尽是奉承之词:“在下只是想教训他一下,今日之事实是误会。”
陆王爷径直走向昏迷不醒的白衫男人,头也不回的说道:“还不走?等着跟我一起?”
沈自横一听这话,如蒙大赦般跑了出去,瞬间没了踪影。
陆王爷把手放到白衫男人的脉搏上,片刻之后,那张威严的面孔上带着些笑意,他低声道:“还有脉搏,应该救的回来。”说罢,便抱起白衫男人一步一步走出酒馆。
郑罗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拍着自己胸口说道:“还好王爷没怪罪,倘若真有个什么事可不是我这一个小酒馆担当得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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