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问着急忙慌得想站到石头上试试,低头却发现周情之前站的那块石头上有一双深深的脚印,让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御剑宗的弟子,虽然沉默寡言但确有真本事。
站在那双脚印上,莫问试着像周情一样闭目、握剑,然后一点点去找当时他的那种状态。良久,莫问突然睁眼,木剑出窍。嚓的一声,并没有像周情那样的发出剑光。这是自然的,莫问自问聪明过人,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第一次试就会了,更何况还是在他极没优势的修行领域。
莫问没有马上尝试第二剑,他知道周情给他规定练三百次是希望他每次都能全身心得去出剑,去细细体会每一次出剑的感觉。
刚开始还好,莫问还会耐着性子一剑一剑的练着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次数的增加,仿佛他的耐心也被一剑剑磨平了,最重要的是他看不到自己有丝毫进展。
莫问越练越心烦,到最后早已不再细数拔剑的次数,只是机械性的拔剑回鞘,没了刚开始练时的心境。
某一次,莫问拔剑出鞘不知是太过用力还是身累体乏,木剑竟然脱手而出,恰巧插进了周情之前划出的那道剑痕之中。力道似乎颇大,木剑并未被溪水冲下来。
莫问愣愣得看着面前的木剑终于从那种入魔般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。“啪”他给了自己一巴掌。“还好还好,要是再以那种状态继续下去可能要累死。”莫问自言自语道。
看着自己还在发颤的右手,莫问回想起了周情说过的那句话“过犹不及”。他早已不记得自己到底拔了多少次剑,只是不知道后面的练习有没有效果。
莫问也不去拿剑,反而盘坐在了石头上。那石头并不大,莫问盘坐在上面,衣摆和裤子全湿了,但他毫不在意,五心朝天、闭目吐息,心也就渐渐沉静了下来。
有一瞬间莫问感受到了周围的炁在向他聚集,竟是他不知不觉运起了《炼炁术》,体力也在慢慢恢复,尤其是挥剑的右手。脑中灵光一闪,那似曾相识的状态,不正和周情出剑前的状态一样吗?
莫问霍然站起,取回木剑,微微躬身,手中的木剑置于腰间,右手握住剑柄,然后闭目,去感受周围的炁,去找寻周情当时的那种状态。
出剑。呼!似乎是种错觉,又或者只是山风。莫问剑尖所指的溪流似乎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晃动。虽然不敢确定,但莫问知道方向对了。
接下来莫问就像周情说的那样,体会、拔剑、思考,按部就班不急不躁。多次的修习下来,莫问当真是能够撼动那流动的溪水,确定不是其他外力或者自己的错觉。
只是,不管他怎么发力效果都微乎其微,似乎还欠缺了什么是他还没领悟到的。莫问没有再拔剑,他知道如果想不明白问题所在,再勤加练习也是收效甚微。
他也学着周情抱剑站在溪石之上,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演着周情的那一剑。
“拔剑术之所以能以凡人之驱施展,是因为人体内有精气神,若能调动这三者,纵使本身不是修道者照样能展现出它的威力。但我御剑宗的拔剑术之所以能闻名整个修道界,是因为剑势,无物可当之势。”
一个声音进入莫问耳中,他闻声看去,小路上站着一个人。一身蓝白道衫,剑执腰间,右手握柄。
这姿势,莫问在脑海中演示过无数次,但这次他却是站在对立面而非旁观。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上气来,他想动身体却不听使唤。
“铮”一道剑光向他迎面而来,惨白惨白的,映照在他眼中,他眼中的世界都被这道光挡住了,那一刹那他想到了死亡,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。
当剑光从莫问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,他只是习惯性的将视线移了过去。在他的身侧脚下,奔流的溪水被从中劈了开来,露出了底下的溪石,一道深深的剑痕便刻在那里,直到溪水重新将其覆盖。
震撼、惊魂未定,又好似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。莫问此时的心里很乱,他忽然想起,自己见过此人。在下面村子的饭馆里,跟随严长老的三个御剑宗弟子之一,貌似还是个领头的。
记得严长老当时称呼他为“剑一”。莫问回过头去,那人早已离去。他朝着那个方向行礼道:“多谢剑一师兄指点。”
是的,那人并不是想杀自己。只有真正站在对立面,才能真切得体会到御剑宗的拔剑术,光在边上看是不够的。那人在教自己,而且让人印象深刻,难以磨灭。
“精气神嘛!还有剑势!”莫问低声自语道。
艳阳西坠,身在山中,天黑的特别快。山谷中的村子亮起了烛光,炊烟在上空飘荡,谷中弥漫着阵阵饭香。村中的那条小溪边三五成群的坐立着各色人物,饮酒烤肉款款而谈,没甚拘束。
自溪流而上,村后的半山腰一座孤独的草舍内,数个身着蓝白道衫的青年正忙碌着晚饭。院子中有一白发老者背身而立,望着草舍后面的山中,神情漠然。
隐约一条小径延溪流而上,在那径旁的溪流中,站立着一少年,手握木剑剑柄,曲腿躬身,闭目而杵。忽的,风起鸟惊,少年睁眼拔剑,面前溪水竟被劈开些许。“成了!”少年面露微笑。
他还了解到一件事情,自己的身体似乎恢复力很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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