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吃得慢,她在饭局上很少吃饱。
“我月底搬家。”她把搬家的日子告诉他。
她在饭局回来的路上,接到装修公司经理的电话,彻底完工,晚上加班做好了卫生处理。
祁明澈把剩下的醒酒汤自己喝了,“这么快就搬?再散散味道。”
“散到月底够了,家具什么的是以前的,新换的东西不多,只是布局改改。”
祁明澈问她:“要不你先搬到我那住?散两月味道再搬过。”
温笛靠近他的碗边,嘬了一汤,“你知道的,我喜欢住自己房子。”
祁明澈点头,随她。
她跟严贺禹在一起三年,基本也是住在这套公寓,可能住自己房子,让她有安全。
他没勉强她。
这套公寓,等她搬走,他打算卖掉。
以前没跟她恋爱时,他还能住住,在肯定没法住。
“到时我帮你搬家。”
“行,你不忙就来。”
安静了几秒,他跟她:“往后几月,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,家里公司出了点状况,我帮我妈分担一点。”
可能会涉及商业机密,温笛没多问,“不要紧,我不忙了找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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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底,温笛挑了一周末,乔迁新居。
乔迁这天,祁明澈有工作,推不掉,他之前把她所有东西搬到新家,亲自动手给她整理好。
今天只是仪式,他晚上来陪她庆祝。
赵月翎和温其蓁在北京,午陪温笛吃饭庆祝。
温其蓁得知祁明澈午没空过来,遗憾道:“以为能见见他,听你妈妈,他本人比电视上还帅。”
温笛跟二姑妈:“晚上他来吃饭,要不你跟我妈今晚住我这里。”
温其蓁摇头,“算了,打扰小侣约会不厚道。”
温笛刚收到一束粉玫瑰,是沈棠让花店送来,她把花捧到温其蓁面前,“姑妈,你闻闻。”
“香。”温其蓁回头看看在厨房洗水果的赵月翎,她转过身,小声对侄女:“我昨天跟赵台长一饭局。”
温笛瞅着二姑妈,示意她。
温其蓁道:“所以,你跟严贺禹怎么回事?”
看来瞒不过二姑妈,温笛只好实话实:“之前谈了三年的那男朋友是他。”
“他跟田家联姻,所以放弃你?”
“嗯。”
“你爸妈在还不知道是他?”
温笛摇摇头。
“行,我有数了。”
温其蓁『揉』『揉』侄女长发,“没什么大不了。你看我,不是也过得挺好。”
温笛笑,“我跟祁明澈过得也不差。”
温其蓁一针见血:“你俩还称不上过日子,差远呢。”
温笛把花放在立柜上,“姑妈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半夜坐飞机吃火锅那次,你最后发了一句挺好,是什么意思?什么挺好?”
温其蓁还记得那么回事,“挺好是指,我家宝贝知道换生活方式,没有一蹶不振。愿意尝试新恋。”
“你俩在聊什么?”赵月翎端着盘子过来。
温其蓁:“在聊小祁,我今天可惜,没机会看到他。”
赵月翎:“等下次过来,约上一起吃饭,明太太前几天还跟我,有空一起坐坐。”
温其蓁把樱桃塞几颗到侄女嘴里,看向赵月翎,“这是打算见家长,早了吧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赵月翎道:“两家大人本来就认识,吃便饭。他刚恋爱不久,成不成不好。”
她从不强求女儿跟祁明澈最后怎么样,随缘。
当天晚上,祁明澈忙完陪她庆祝乔迁。
他紧赶慢赶,踩点在约好的时间里准时出。
他带来一大束玫瑰,发立柜上也有一束。
温笛:“沈棠送我的。”
祁明澈把两束花并排放,不一样的颜『色』,他的红玫瑰更抢眼。
温笛看他,“你怎么瘦了?”
祁明澈笑:“上镜好看。”可能是最近忙,焦头烂额。
他陪温笛喝了半杯红酒,本来还再来一杯,温笛:“少喝点。”
祁明澈作罢,“行,听你的。”
陪温笛到十一点钟,祁明澈离开,直接了酒吧。
他没叫狐朋狗友过来,一人坐在吧台,要了四杯酒。
调酒师认识他,:“好久没看到你。”
祁明澈笑笑,举杯回应。
是啊,自从他跟温笛恋爱,他就没来过这。
不止没来酒吧,连和朋友出玩的次数也少得可怜,他他重『色』轻友,随便他吧。
他在连跑车也不再玩,各趴基本跟他绝缘,他一心陪着温笛,有丁点时间就见到她。
这段时间,家里的糟心事一件接一件。
有时他也累,跟她,每次话到嘴边咽下,怕她听了会糟心。
他尽办法让她高兴,但每次给她的惊喜,她尽力表得很开心。
他知道她不是敷衍他,只是那些惊喜她经历太多,实在惊喜不起来。
本来在她搬家时,送一套珠宝给她。
到了店里,负责人推荐一套,京越的严总年就定制过一套。
不用,严贺禹那套肯定是送给温笛。
那套珠宝比他的公寓还贵。
长这么大,从来是女朋友讨好他,只有温笛,他小心翼翼地讨好着,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,是着今天该怎么让她高兴。
不可否认,这几月的挫败,有时无处释放。
唯一她兴趣,稀缺的,是心动。
可偏偏,他给不了她。
祁明澈拿起一杯酒,一闷下。
酒吧明明很吵,他这儿却无比寂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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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进新家的第一晚,温笛失眠。
以为晚上喝了半杯红酒,可以很快入睡。
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床,换了地方的缘故,她辗转反侧,毫无困意。
她开灯,从抽屉里找出一粒助睡眠的『药』,含在嘴里,就着温水服下。
温笛看眼时间,马上一点钟。
她关灯,眯上眼。
后来不知道几点睡着的,可能是两点,也可能更晚。
『迷』『迷』糊糊,她好像在做梦,但觉不是梦。
周围的一切清晰真实,她从一家饭店下来,严贺禹在地库等着接她,可等到她到了地库,怎么找不到他的车。
她明明记得就在那。
是她打电话给他:老公,你在哪,我找不到你。
电话那边没人回应。
她接着再打,后来怎么打不通。
忽然之间,她跌入一熟悉温暖的怀抱,他:我不是在这。看了三集电视剧,手机没电了。
她转身抱他,可怎么动不了,也看不见身后的他。
一急之下,温笛醒来。
她『摸』手机,五点三十二分。
缓了缓,她扔掉手机起床。
拉开窗帘,天光渐亮。
在落地窗前站了会儿,她浴室洗脸,开着水龙头,一直用冷水冲。
这是半年来,她第一次做梦跟他有关。
她不该梦到他,不应该的。
温笛额前的头发湿了,她五指将长发梳拢到脑后,站直,扯下干净『毛』巾擦擦脸上的水。
她突然给祁明澈打电话,快步走到床前,从床上拿起手机,犹豫,还不到六点,他应该还在睡觉。
她放下手机。
几秒后,拾起来,放了一首粤语版老歌听。
温笛靠『药』睡眠的况,一直持续了一多月,最近才慢慢改善,可能是适应了新的床。
不知不觉已经初秋。
十月,严贺禹了一趟上海。
午的饭局安排在一家私人会所。
有人起,“明见钧公司好像资金链出了问题,问题还不小。是不是该抛售,然后抄底?”
其他几人看向严贺禹。
严贺禹:“我不是5g网络,看我干什么。”
他笑,“你是6g。”不应该有严贺禹不知道的。
严贺禹的杯子空了,服务员给他加上热水,一桌人,只有他跟前没有分酒器,酒杯也没有。
他道:“随你的便。”
他心里有数了,严贺禹应该要接手明见钧公司的烂摊子。
“我还听,肖宁集团要在江城布局,分一杯羹。”
“肖冬翰负责?”
“应该是,正在跟运辉集团接触,结果怎么样,暂时还不知道。”
“运辉?”
“对,运辉是江城本地一家最具实力的企业。”
严贺禹没参与这话题,包间的窗半开,正对着后面的院子,不时就有香气扑进来。
他问服务员:“你院子里的桂花?”
“对,刚开没几天。”
“有没有小点的盆栽?”
没有,是一棵棵多年的桂花树。
不过顾客的要求,那是决不能扫兴的。
服务员微笑:“严总,您要几盆?”
严贺禹:“一盆。精致一点。”
“好,马上给您准备。”服务员立刻找经理,得在饭局结束前,买来小盆精致的桂花盆栽。
饭桌上,有人问:“你喜欢桂花?”
严贺禹道:“不是我。”
饭局散后,一盆桂花盆栽放在了严贺禹座驾的后备箱。
汽车驶离私人会所,康助理汇报,辛沅打电话过来,要约见面的时间。
“辛沅?”严贺禹对这名字有点印象。
“她是明见钧婚外对象。在明见钧自身难保,肯定无暇顾及她,她估计受到明太太针对,不放弃娱乐圈在的地位。”
辛沅的手里应该有什么东西是老板在意的,她搏一把,跟老板做交换,让老板保她资源。
严贺禹没什么特别反应,“就她,也要跟我谈条件?”
康波猜测:“应该是跟温小姐有关,她觉得您在意。”他问老板:“见不见?”
严贺禹几乎没有考虑,“后天下午。”
他吩咐下:“今晚把那盆桂花送到温笛公寓。”
康波点头,“好。”
他突然起来,槐花开,桂花开,温笛是要庆祝的。
难怪这一多月来,饭店给温笛送餐时,老板让他改送各盆栽,不再送鲜花,原来是为今天做打算。
这样以来,送桂花盆栽不会显得突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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