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服务员走远,严贺禹道:“我没兴趣听你说商业机密,你记住,查行踪这件事,别下次。”
说罢,他起身就走。
姜正乾抿一口咖啡,“你确定不后悔?”
严贺禹连头都没回,人走远。
回到房间,他吩咐康波,“姜正乾来找我的消息,透『露』给肖冬翰。”
康波:“严总你怀疑,肖冬翰想要恶意收购华源实业?”
“大差不离,除恶意收购我的公司,他还可能想收购行业里其他公司,姜昀星的名义收购。”
到时,肖宁集团和姜昀星名下的公司,一起围攻华源实业。
不管收购哪家公司,他都不能让肖冬翰得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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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天,姜昀星接到肖冬翰的电话,说一切收购的合作停止。
姜昀星一头雾水,问怎么回事。
“你叔你卖,还能怎么回事。”
“肖总,我一会儿回给你。”姜昀星挂电话,她『揉』『揉』眉心,又喝一大杯凉水,人还是平静不下来。
窝满腔怒火,她去质问叔。
电话响铃快结束,姜正乾接听,“这么晚,还没睡?”
“你在哪?”
“差。”
“在哪差!”
姜正乾在吃早餐,脸『色』渐变,“昀星,我是你叔,你注意口气。”
“你还知道你是我叔呀!你知不知道你快害死我?我跟你说过多少回,不要再去找严贺禹,你怎么就不听?”
姜昀星抵疼的心口,“你跟他做什么交易?”
姜正乾:“我什么也没说,他不感兴趣。”
他原本想用商业机密去换取姜家其他项目顺利。
姜昀星莫名松口气,但对叔的行深恶痛绝:“我跟你说过,背叛肖冬翰没好下场,也跟你说过,严贺禹是不会跟吃里扒外的人合作。”
“姜昀星!”姜正乾放下叉子,厉声呵斥。
姜昀星在气头上口不择言,可叔的行就是吃里扒外,她也没道歉。
气氛僵持。
“昀星,我这么做是谁?”
“我知道你是整个姜家。”
确实,如果严贺禹答应合作,叔这个计划行得通,毕竟肖冬翰收购案的成功概率只六成。
严贺禹不需要跟他硬碰硬,因时间准备上来不及,但只要破坏掉肖冬翰的计划,两人打个平手即可。
这样来,严贺禹不损失什么,肖冬翰也不会太亏,而叔是渔翁得利,后严贺禹不再针对姜家。
但严贺禹压根就不可能被别人牵鼻子走,他宁愿损失,也不会受制于其他人。
“叔,肖冬翰和严贺禹是什么人,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玩弄在股掌之中,又怎么会让便宜被你占尽。”
姜正乾:“我想到严贺禹可能不愿合作,但没想到他会反手我卖给肖冬翰。”
“你不解他吗?他什么时候任人宰割过?”姜昀星被气到没什么力气说话,“你前都提醒我,不要对他抱幻想,怎么到你自己,你却糊涂起来?”
姜正乾如是道:“没指望他在利益上让步,他至少还能念一点旧情,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。”
姜昀星什么都不想再说,切断通话。
还是点喘不上气的感觉,她披件外套,到『露』台上透透气。
她跟严贺禹分手也是在深秋的时候,她还计划等天再冷一点,陪他去滑雪,还计划,等第年春天,他不么忙,让他陪她去欧美镇玩半个月。
一个也没实现。
她当初提分手,他是不想的,问她:确定吗?
其实她不确定,可是又走不下去。
每次两人矛盾,他又不妥协,搞得她很累。
她回他:不分怎么办?
但凡他说,他后会改改,她怎么可能分手。
可他没说。
现在再看,他也是会改变的,只不过不是她。
他经历过跟温笛六年,尤其是后面痛苦的年,要是现在再问他,他初恋是谁,他八成还要想想才能想起。
连她都看透的事情,叔什么还心存侥幸。
站在他的对立面,她也难受。
可又能怎么办。
感情和利益,总得占一样。
姜昀星吹一阵冷风,给肖冬翰回电话,说叔什么都没说。
肖冬翰:“说和没说对我来说都一样,严贺禹差不多知道我的计划,接下来他肯定挖好坑等我,这个收购案没法继续下去。后,我跟你们姜家只利益和资源交换,涉及商业机密的收购案和其他领域的深度合作,不会再。”
姜昀星极力挽回:“肖总,这次是我失误。”
“在我这里,没下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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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源实业和肖宁集团的价格战持续近半年,直到年底,还是没分个胜负,秦醒替他们肉疼,主要是心疼打价格战的钱。
明天过年,他们的剧组也转场到倒数第站,北京。
今年所人在剧组过年,秦醒虽然家在北京,还是决定跟他们一起热闹。
从昨天开始,他们忙包饺子,人多,吃得也多,买两个冰柜冻饺子。
温笛包的不好看,坐在旁边跟园园。
秦醒咕哝一句:“他们俩看来没完没。”
温笛问他:“剧本还没看完?”
秦醒:“没。商战部分啃不动。”
“继续啃,等你啃完,你就明白他们俩什么还在打价格战。”
尹子于拍完今天的戏份,过来找温笛。
她放下剧本,轻拍自己的脸颊,紧绷一下午,差点僵掉。
“温板,今天我被一句台词给刀。”
温笛问:“哪句台词?”
“你能力又怎样,可惜,你没个实力。”
秦醒记得这句台词,应该是顾恒对尹子于说的一句话。
温笛说:“你这是入戏。”
尹子于叹气:“我现在拍的这段,天天被碾压。温板,我后面黑化的台词改的强势一点。”
温笛笑:“好。”
秦醒手机响,电话进来,他看一眼号码,到角落去接听。
严贺禹问他:“剧组什么时候放假?”
“不放假,在剧组过年,温笛也不回江城。”秦醒声问:“这都个月,温笛还没加你联系方式?”
“没。”
秦醒宽慰他:“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工作要联系。等明天,都会好的。”
两人没多聊,挂电话。
第天,又是一年除夕。
吃过年夜饭,严贺禹在姥爷家待到晚上十点,陪家里人搓几局麻,铃声准时响起,他关闹铃。
表哥问他:“还场子?”
“嗯。”
跟家里其他亲戚招呼一声,他拿上大衣离开。
还没走到门口,姥爷喊他:“贺禹,你过来一下。”
严贺禹刚套上大衣,左手拿手机和两包烟,单手在扣纽扣,“什么事?”他掉头回去。
姥爷正在看电视,声音稍微调,“蒋城聿都当爸爸,你落后他一大截。”
严贺禹无奈一笑,道:“您怎么不提我比他两岁。”
“两年后你能做爸爸吗?能的话,当我没说。”
严贺禹没接话,屋里热,他扣好的扣子又解开。
姥爷:“该收心的收心,这几天来家里拜年的人不少问起你,说还不打算结婚?想给你介绍,我没接茬,怕你又谈,别到时弄得像温笛姑娘一样。你要现在没谈,我回人家一句。你去跟对方面。”
他跟温笛的七天之约,家里无人不知,所人都他跟温笛彻底断掉。他决定再次追温笛,母亲没张扬,只寥寥几人清楚。
“姥爷,联姻我不考虑。”
姥爷沉默几秒,最终说:“随你。”
手一挥,示意他可走。
从姥爷离开,严贺禹去蒋城聿家。
蒋城聿家的牌局比往年晚两时,蒋城聿今年做爸爸,说要多陪陪孩子。
路上,严贺禹条朋友圈,【新年快乐。】
很快人回复:【同乐!嘛呢?】
严贺禹:【没干什么,在想怎么追一个人。】
【!!合我自作多情,句新年快乐不是跟我们这些人说的。】
严贺禹:【确实不是。】
随后,好几个群里都在讨论猜测,严贺禹最近又看上谁。
能让他追的,肯定不是一般人。
他本人就在群里,他们扯闲篇时一点不避讳,甚至@他,【谁排面么大,让你单独给条朋友圈?当初温笛可没这个待遇。】
严贺禹回:【我前哪条朋友圈不是专门给她看?】
朋友翻严贺禹六年前至今的朋友圈,数数,十条动态,其中十条动态是分享歌曲,十条动态是分享书籍。
还一条,来自年前的冬天,写到:【手机坏,收不到消息。】
他们哪能这些动态单独跟温笛联系起来,当时严贺禹和温笛已经在一起,要是分享歌曲和书给温笛,也应该是私,用不朋友圈。
严贺禹:【当时吵架,跟她不说话。】
不想主动私给她,于是朋友圈。
他又在群里一条:【不聊这些。】
他们:【也是,不聊,都翻篇。聊聊你现在追的人。】
严贺禹没回应,到蒋城聿家,他退聊天框。
今年秦醒不在,比往年要少一点热闹。
严贺禹带来的两包烟扔到麻桌上,他现在几乎不抽烟,搁在他浪费。
傅言洲拆烟,扔一支给他,“今天过年,抽一根。”又道:“你今年去剧组过年。”
严贺禹在打火机上磕磕烟头,“去她不自在。”
他们这桌缺一,关向牧还在赶来的路上,旁边两桌热闹得不行,他们叫他:“严哥,先来玩两。”
“你们玩。”严贺禹扬扬手里的烟,“抽支烟。”
他衔烟,拿上打火机到院子里。
今年温笛不在江城过年,江城的烟花她看不到。
院子里冷风嗖嗖,一个人抽烟无聊,严贺禹点开手机,在拨打键盘上输入她的手机号码打时间。
烟抽不到一半,他掐灭。
右手拇指悬停在绿『色』拨打键上方,停留几秒,他点下去。
这几年,他断断续续打过几次温笛的电话,时想她,明知打不通,还是会拨一下试试。
因被她拉入黑名单,所毫无例外,每次都是传来机械的:“你好,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。”
而这一次,他依旧没抱希望。
“嘟—嘟—嘟”手机里传来节奏的响声。
严贺禹怔下,分手年,他终于拨通她的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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