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挨骂这事儿,凤姐很不在乎,见了迎春笑道:“你也太小心了,我头上两层婆婆,做错事情挨骂在所难免。”
凤姐之所以因为迎春挨骂,不以为忤,却是她回去娘家请她爹娘参详旺儿的事情,当然是把尤二姐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结果王子胜跟很以为然,把凤姐责骂一顿,叫她把旺儿两口子送回王家去。
王子胜告诫凤姐:“据你之言,你这个小姑子一点也不傻啊?你可真是出息,这样的小姑子也不说拢着些,我看啊,你这个小姑子是真心向着你,你以后看护些,说不得这个姑子你将来靠得上!”
凤姐这才拼着挨骂,也替迎春换了司棋一家的卖身契。
顺便,也替潘又安撤销了追逃令!
这日,迎春凤姐商议去昌平买卖荒山的事情,凤姐言称。这次买卖荒山,无需假借他人之手,他父亲可以帮忙。凤姐还告诉迎春,迎春自己可以买上二千亩,凤姐名下的荒山会托在她自己奶娘的身上。
迎春当即交给凤姐六千两银子,乃是贾赦那日给了她五千银子,还有一千五百两是她母亲多年的积蓄。当然这些银子其实也是贾赦的,不过当初为了讨好迎春的母亲,后来他收回去了,如今被迎春一吓,又拿出来了。
凤姐挑眉:“你这么相信我?”
迎春一笑:“你贪了我的才好,我正好今后靠着你过日子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价,十万银子打不住吧,我知道你不差钱,你只是喜欢赚钱。”
凤姐抿嘴笑,伸手一戳迎春:“我就说你们姓贾的哪有傻的。”
迎春却是皱眉:“说真的,我虽然相信嫂嫂,可是这却是把我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,身上只有二三百两了,唉,回去孙家日子不好过啊。”
凤姐一听这话颔首:“这是太少点,怎么也要留下千儿八百才好,不如……”
迎春摆手,吩咐綉橘开了贾赦给的箱子:“这是老爷给我的东西,风姐姐帮我当了吧,老爷说值得两千银子,具体我也不知道,凤姐姐看看能当多少是多少。”
凤姐翻看一下点头:“这些东西死当的话只得二千银子,活当的话五百银子顶天了。”
迎春一挥手:“那就死当吧。”
凤姐挑眉:“不留点念想?”
迎春指着另外一个箱子:“这些是我我母亲的东西,我没动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凤姐颔首,蓦地,她看向那箱子里的一件摆设,却是一尊玉观音。
凤姐合了眼缘:“这是东陵玉不值钱,雕工倒不错。”
迎春看出凤姐眼里的火苗,心里一动,将自己母亲的遗物箱子打开,冲着凤姐言道:“老爷这尊观音我不知道来路,不好送给你,这是我母亲的遗物,这三尊玉观音,你喜欢那座只管拿去。”
迎春没有直接奉送墨玉观音,这个要讲究缘分,这尊玉观音是土属性,蕴含的灵气极为稀薄,却能够洗涤人体,这便是传说中的玉能养人之说。
宝玉之所以受不住,却是因为聚灵石蕴含的灵气太猛,让人不能消受反受其害。
若是凤姐拿了这尊土属性的观音,只怕在这微弱灵气的熏陶下,凤姐能转运生个儿子也说不定。
倒时候,贾琏看在儿子份上,或许不会对她赶尽杀绝。
结果凤姐看中一尊和田玉,这和田玉虽贵重,其实是死物。
迎春暗暗皱眉,笑着将墨玉观音递给她:“凤姐姐不喜欢这尊墨玉?我倒是觉得墨玉观音质地润泽,似乎透着灵韵。”
凤姐闻言放下和田玉观音,接过墨玉观音瞧了瞧摇头:“我不大喜欢这个色儿。”
宝赐有缘人!
看来凤姐跟墨玉没缘分,强行塞给她也不会重用!
迎春也只得罢了!
三日后,凤姐送给迎春一千五百亩的荒山地契,都是按照迎春的吩咐通过官府办理的红契。
凤姐笑眯眯的言道:“说起来真是打嘴,原这荒山三两也买的,只是最近不知怎的儿,忽然有许多人都来买这荒山,官府也精了,这价钱就起来,据说还要往上涨呢。那个说法只怕今后有钱也没地买!”
綉橘冷笑:“我们可是从贾府跟着过来伺候奶奶的。你们这里的事情跟我们什么相干?自己没长手?”
银叶听见綉橘竟然叫她修剪花草,气得柳眉倒竖:“我可是我们姑娘的贴身丫头,你竟然叫我做粗活?”
綉橘淡笑:“我们是伺候大奶奶的,也不做粗活。”
綉橘说完拉着自己父母一溜烟走了。
银叶气得鼻子只要冒烟,气冲冲去了内室告状。
罗玉娘其实早就听见了,心里却在纳闷,贾迎春从前低眉顺眼,见了孙绍祖说了不了三句就抽抽噎噎,避猫鼠似的。
那日贾迎春一听回娘家眉飞色舞,那笑容戳疼了罗玉娘的心肺,这才挑唆孙绍祖。
孙绍祖自负又凶残,派人强行接回迎春,几句不对付就动了手。
昨日大爷那一脚踢得真是狠,连她也吓着了。
本以为这贾家丫头要窝几日不能动弹了,不想今日忽然硬气了?又是争灶头又是要人?
罗玉娘且不会跟迎春争锋,她最擅长就是拨火架秧子。
她愿意讨好孙绍祖替他吹箫,便唆使孙绍祖让迎春也品品。
迎春受的阳春白雪的教养,岂能干那事儿?
孙绍祖因此很不高兴,慢慢的就被罗玉娘知道了迎春的弱点,越发使出浑身解数缠磨孙绍祖,勾引得孙绍祖恨不得长在她身上。
迎春开始还劝一劝,后来被孙绍祖甩了耳光便不管了,任凭他们闹去。
罗玉娘却觉得没有对手的日子很没趣,这才趁着贾迎春回娘家,霸占她的下人,目的就是要迎春心里不痛快,最好能跟孙绍祖起冲突,她好渔人得利。
本以为这一次贾迎春只怕又要窝上十天半月不出门了,谁知道她竟然不出一日就出来了,又是支持丫头抢灶头,又是要人。似乎要跟自己杠上。
罗玉娘得意的笑了,她就怕贾迎春不接招,她无从下蛆。如今正好将把柄送给自己,她何必客气。
罗玉娘这里又是熬汤又是制酒,又是梳妆打扮,擦拭抹粉,准备孙绍祖回来好好告一状。
结果,孙绍祖也是个没常性的,这日又搭上个清官儿,歇在八大胡同不回来了。
罗玉娘气个仰倒,她自己是从八大胡同出来的,深知那些丫头只要见到荤腥是如何的钻天拱地,不惜一切。她这里还没把贾迎春斗倒,竟然后院失火,这还了得?
罗玉娘忙叨叨吩咐婆子备轿,急匆匆往八大胡同去了。
这时正是申时。
迎春得了汇报懒得理睬,只是吩咐:“戌时正刻下匙锁门。”
回头却说綉橘,她领着爹娘回到上房来见迎春,金文夫妻刚要磕头,却听迎春言道:“綉橘,快些搀扶起来,我这身子重。”
綉橘搀扶起她父母,迎春又道:“綉橘,看坐!”
綉橘的父亲姓金,跟鸳鸯是堂姐妹,她父母原本是老太太屋里的浆洗婆子与花匠,因为贾赦只管收银子不管陪嫁,老太太这才吩咐他们一家人过来陪嫁。
綉橘的父母都是本分人,说实话,没什么大本事,要不然,贾母也不会选中他们。
迎春这时候却顾不得他们能不能干,只要忠心就好了。
迎春言道:“从前我因为养在深闺,老太太规矩又大,我也没个亲娘疼爱,只能谨小慎微的过日子,没想到我再是小心翼翼,还是不能打动他们一二,将我卖进孙家这个火坑。”
綉橘妈妈闻听这话,唬得站起身子:“姑娘您别这么说,您是正经的侯府千金,说什么卖字?”
迎春摆手:“妈妈别恭维我,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,从前在府里,也没有性命之忧,我也就得过且过,没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的混账人,对女人也下毒手,我在娘家从来没听过这种事。”
迎春为了博取同情,抽抽噎噎的抹眼泪。
綉橘忙着劝慰,綉橘母亲到底在老太太身边待过许多年,除了深表同情,也知道自己家的日子、还有闺女綉橘,小子树生的前程,都在迎春身上,因劝慰道:“姑娘您别泄气,日子总要过下去,您有事只管吩咐我们,我们一准帮着奶奶就是。”
迎春等得就是这句话,欠身道:“多谢大娘,不瞒大娘说,我这儿正有一桩心事,让我食不下咽,夜不能寐,不知道大娘愿不愿意替我走一趟司琪家?”
綉橘娘闻言顿时眼眸一亮:“您是说,叫奴婢去看看司琪?”
迎春摇头又点头:“大娘您知道,我从前并非无心,而是有心无力,如今我出嫁了,仗着最后的脸面吧,我已经让李嬷嬷把善姐儿一家子退回荣国府了,再想用司琪顶替善姐儿,我想我兄嫂应该会答应,我就怕司琪寒了心,所以,我想请大娘去她家,替我劝慰劝慰。您可以告诉她,就说无论她来不来帮我,我都会替她摆平她表弟逃逸的事情,叫她放心。”
綉橘娘忙应了:“这是小事,因司琪与綉橘都跟着姑娘您,我跟司琪的娘相处的不错,我去说和,她必定能来,只是姑爷面前如何说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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