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被太后重点捞起来的鱼,指不定是谁呢。
然后,这些被私联的外人,就被分别关了不同的房间。皇宫里据说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的房子,空间大得很,关多少人都没有问题。只有和王世子闻嘉泽宛如狗子拆家一样,始终不肯消停,他鬼哭狼嚎的声音连寒江雪都能听。
寒江雪很想安慰一下这才和好没多久的小伙伴,奈何他和与梵都出不。
想要闻嘉泽听,就要像他那样大声地喊回,而且还不一定开了口就能安抚住他,这让寒江雪一间有点犹豫,底要不要丢脸地喊回。
好一儿之后,寒江雪才克服了障碍,想丢脸就丢脸吧,至少不能放任朋友这么一直害怕下。
“嘉泽?”
“嘉泽?”
“嘉泽?”
一声比一声大,寒江雪试探了两三次后,也总算放开了自。
“能听吗?”
“不要担心,没事的。”
“哪怕真有事,也先存好精力。”
闻嘉泽:“!!!小雪,呜呜,我真不是故意不说我醒过来的事啊,我就是不想写作业啊,什么候不想写作业就要被这么大阵仗地关起来了啊,我好惨啊。这要是被别人知道,我闻嘉泽以后还怎么雍畿混?”
寒江雪:“……”就,你喊这么大声,全世界不可能不知道啊?
寒江雪都不知道该说河王世子是傻人有傻福还是什么的了,虽然他这么一喊,丢脸又社死,好歹是第一间讲清楚了,他醒过来没报上,只是因为作业,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。
就,这种事,放任何人身上,都不太可信。
如果做出这种事的是闻嘉泽或者寒江雪这样的纨绔,又让人不自觉地觉得,好像也不是不可能。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,他们确实就是这么不靠谱。河王老得这么快,完全就是被这傻『逼』孙子给坑的吧?
不等闻嘉泽继续社死,他终于被带走了。
天地之间,一片清净。
像闻嘉泽这样被带走的人还有不少,来来回回的,寒江雪和与梵都一一记了心里,直至天边彻底大亮。
然后,就轮了寒江雪。
来带寒江雪的,依旧是熟悉的吼彩卫,方直接默认了与梵和寒江雪是一体的。
主仆二人出来,一起齐齐回身,看了眼关过他们的排房,默契的算了一下以目之所及的排房规模,一共关了多少人。然后,他们便上路了,走过了朱红『色』的宫道,看了金黄『色』的琉璃瓦。清晨的皇宫里,乎是看不什么人的,只有一片历史沧桑的孤寂。
说实,还挺有意境的,要不是此这情况,寒江雪甚至想找他姐给他画幅以深宫为背景的工笔画,留后世一定很有意思。
寒江雪终被带了他这座皇宫唯一熟悉的地方——无为殿。
看是这里的候,寒江雪就彻底放下了心。果然是皇帝搞事啊,他就说嘛,皇帝不可能不趁机做些什么。而只要皇帝是清醒的,他就不有什么危机感。
皇帝确实等里面,等先安慰一下受惊的寒江雪,结果……
“你都不害怕的吗?”
寒江雪死鱼眼迈过门栏,皇帝道:“臣该害怕什么?”太后哪怕真的发疯,不顾他爹要搞死他,他还带了与梵呢,与梵的身手不一定能帮他反杀,带他逃跑还是可以的。皇宫这么大,大不了就和太后玩躲猫猫嘛。
皇帝长叹一口气,认命抬手,拿下了自腰带上的荷包,屏风后面的人说了一句:“你赢了。”
这,这才从屏风后面,走出来了一身劲装的高挑美人,星目剑眉,英姿飒爽。寒二行云流水一般,一手接过皇帝的荷包,一边给弟弟使了眼『色』,她就知道他不害怕的。
弟弟……
弟弟心想,美女你谁啊?我认识你吗?
寒一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:“我是二姐啊,江江,你不真的不认识我了吧?”
寒江雪这才笑了起来。
他确实不记得他二姐了,小候的记忆已经看的够多的了。寒二和她过比起来,其实差不大,只是长开了,变得更高更漂亮,也更黑了一点。带野『性』又富有攻击『性』的凌厉之美,气场强大,自信耀眼。
“好了,我们快速说一下,一儿就轮你了。”皇帝狠心打断了寒家姐弟重逢的感人场面,要说什么都可以留后面说。
现的重点是交代发生了什么。
太后的打算,皇帝这边其实一直都很清楚,他知道她不只甘心反洗自,还洗后钓出幕后黑手。而如果钓不出来,那太后就选择嫁祸给别人。
好吧,这些都不是闻云幛这咸鱼自猜的,是寒二和宋栗说的,她们还给了皇帝一建议,计就计,先顺了太后的意。
“能钓出幕后黑手自然好,”寒二哪怕是皇帝面前,也表现的很自然,没什么拘谨的,她一边说,一边给弟弟剥橘子,酸酸甜甜,汁水清亮,这贡橘外面可吃不,“钓不出来,那就送太后一段反省。”
寒江雪:“!!!”
他觉得太后已经够可怕的候,没想他姐才是可怕的。
寒二耸肩,把晶莹剔透、扒好的橘子瓣,她一口,弟弟一口地分吃了干净:“我们这是阳谋好吗?太后要是只想钓出幕后黑手,我们多配合她啊。不只是宗亲有问题,连朝臣也该怀疑啊,让他们出通风报信,就能看看他们有没有联系外人,和太后是一手段。可疑目标,我这边已经重点记下来,准备后面再慢慢排查了。”
问题就是,太后钓不出来,便想搞点别的事啊,真让她陷害成功了,那还得了?皇帝作为义使者,自然也只能“勉为其难”、“忍痛”养母动手了啊。
这年头,做什么都讲究一师出有名。
皇帝后也不可能真的搞死太后,或者罢黜她,大启孝道还是很重要的治国方针。至少皇帝可以用这种理由,请太后“静养”一段间,这一回中被太后得罪的群臣肯定同意。虽然是皇帝做主关的人,大家肯定以为是太后的主意。
而只要理由当,哪怕是草霜卫,也没有办法擅自轻举妄动。
“我们这完全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太后,她没有后面的歪心思,那我们的计划就是一纸空文。”寒二做事和她爹那真是一脉承,他们给人机,除非方自不要。
“太后想要陷害谁啊?”寒江雪好奇道。事实上,了这一步,他也只听明了二姐和皇帝的目的,却没搞明他们要怎么达成这目标。好比,太后准备怎么陷害,而他们又该如何破局。
寒二擦了擦手,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:“不清楚啊,不过无所谓的,不管她想怎么陷害,都不成功。”
寒二用的是一招再阳谋不过的手段,早就埋好了伏笔,不管太后怎么样,都赢不了的。
目前他们能够知道的,只有太后想要下手的三主要目标,皇后、河王以及无夷王。一孕『妇』,一老人,一病人。老弱病残孕,太后这是专盯好欺负的往死里整啊。
皇后那边,还不知道太后发现了什么,河王的把柄却是显而易见的——他孙子闻嘉泽,他早就醒了。
皇帝都表示震惊,他是还过河王府的,并且还目睹了河王世子差点被下『药』,闻嘉泽怎么就醒了呢?什么候醒的啊?为什么不上报呢?他还一直挺担心这大外甥的。
寒家姐弟不敢说,也不敢解释,因为怕和河王准备好的词不上。
至于闻嘲风的把柄,那就是他给寒江雪的平安信了,他做这事,好像根本没准备藏掖,就那么直地趁宫人给宗亲送膳的工夫,随便贿赂了一宫人,让他给寒江雪传了消息,其手段之粗糙,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。
“你这小伙伴……”寒二指了指自的脑袋,和弟弟暗喻自的未尽之言,是不是不太聪明?
寒江雪也不知道闻嘲风想什么。
然后,就轮寒江雪被带太后那里了。太后也没选什么特别远的地方,或者说是皇帝的坚持下,选了无为殿前面的光明殿。那里,太后、闻嘲风,还有寒武侯等关人员,都已经早早地等了那里,后的是皇帝,他亲自带寒江雪一起跨过了门槛。
皇帝一进门,就唉声叹气:“母后可找伤害淮王的凶手了?朕真的觉得是外人所为,咱们家人之间怎么互伤害呢?”
寒江雪被皇帝说来就来的演技折服了,佩服佩服,失敬失敬,没想你还是演员。
钱太后端坐上首,不高,偏瘦,整人看上就是那种精神矍铄的小老太太,和她那大胖儿子形成了非常大的反差。她头上的装饰也很朴素,只有一些黑『色』的羽『毛』,仿佛她至今还为先帝哀悼。
钱太后的脸上有两道法令纹,让她整人看上都不太好处。看见寒江雪后,她还是勉强挤出了一笑容。神奇的就是,当她笑起来的刹那,真的感一种真诚的愉悦。
而你就不自觉地反省自,之前的第一印象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?甚至因为误了方,生出一定的补偿心理。
这大概就是宫斗的胜利者了,把心理战这一块属实是玩明了。
寒江雪上前行礼,别人给皇帝行礼,一群人拜来拜,好不容易才结束。一片混『乱』之中,寒江雪总算找了机看自的小伙伴。
闻嘲风长发披肩,盖绒毯,全场怕冷的就是他。他面『色』苍又阴柔,抿唇,坐轮椅上,假装不良于行。见寒江雪看他,他也直接看了回来,一副虽然精神不济,依旧因为见朋友而感觉开心的样子。
总之就是一家子演技派,寒江雪不由地想,你们怎么不冲击奥斯卡,为国争光呢?
闻嘲风这边……其实还一直等寒江雪的表扬呢。他的报信,就是故意暴『露』的,收买宫人,也是为了不让他宫中真的内应被发现。而他做这一切,就是为了给太后一机,请寒江雪入宫。他估『摸』寒江雪宫外一定很焦虑,看不人就一直焦虑。
寒江雪不该如此,他该开开心心的。
那不如就给寒江雪一点存感,闻嘲风一劲儿地给寒江雪传递眼波,怎么样,现参与进来了,看我和你爹都没事,开心吗?
寒江雪:……他、好、开、心、啊。
想打人的那种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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