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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是武将世,刘将军当权之,便开始排挤其他武将世。
晏便是其中之一。
去年,晏就被赶来西北边陲驻边。
开春,扶游给晏知写了信,说自己要去采诗,顺便去看看他。
晏知估『摸』着日子差不多了,便带着在城外迎接。
果真等来了。
扶游向怀玉和晏知介绍过方,两个颔首问好。
而,晏知从扶游手里接过缰绳,帮他牵着马,带他进城。
晏知一走,一问他:“怎么是你出来采诗?里呢?什么候出来的?去年就出来了吗?”
扶游抿着唇角,等他问完了,才点点头:“嗯。”
“‘嗯’什么?兄长问你话呢。”
“去年就出来了,里不肯,我就出来了。”
“怎么不写信给兄长?你一个出来采诗,要是路上……”
怀玉忽然道:“他不是一个,有我陪着他呢。”
晏知转过头,同他上目光。
扶游碰了一下怀玉的衣袖,怀玉歪着脑袋,朝他笑了一下。
晏知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扶游:“怎么不给兄长写信?”
扶游认真道:“兄长不是也很忙吗?去年兄长还被派到这里来驻边,我想着不是什么事,就没有告诉兄长。”
晏知反问他:“那算什么事?就算是事,难道兄长摆不平吗?”
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话。
扶游顿了一下,随笑着道:“出来采诗也挺好的,我觉得很自在。”
晏知无奈:“我怕你被野兽吃掉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扶游捏紧拳头,“我已经掌握了驱赶野兽的办法了,一般点火把它们就不会靠近了。”
当然野兽不包括跟在的那个。
秦钩也牵着马,远远地跟在扶游身。
晏驻守的城池不,很快就到了晏府。
还没走近,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还有争执声。
“我不管,扶游来就让他来嘛,又不是什么,哥陪着他不就行了,凭什么非要让我作陪?我今天就要出去骑马……”
晏小公子晏拂云走到门前,一回头,就撞上晏知严肃的目光。
“……哥。”晏拂云缩了缩脖子,然看见扶游,连忙上前,“扶游,你来啦,我刚要去接你,路上辛苦吗?我们这个房子没有之前在皇都里那个,不过还是有点,你会『迷』路吧?我带你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刚要碰到扶游的手,就被怀玉挤开了。
怀玉牵扶游的手:“真的吗?那我会『迷』路,要牵好我哦。”
晏拂云沉下脸,转过头,忽然看见跟在的谁,踮脚仔细看了看,上一喜,高声喊道:“西南王殿下!”
秦钩原本跟得远远的,没想到晏拂云眼睛尖,一眼就看到了。
晏拂云是在宫里做过皇帝侍读的,所认得他。
晏拂云立即来了精神,连忙招呼众行礼,然上前迎他。
“我在西北也听说了,殿下是云游至此吗?怎么也不说一声?倒显得我们怠慢了。”
秦钩往边上撤了半步,将目光投向扶游。
扶游看了他一眼,然转向晏知:“西南王应该是云游过来的,正好撞上了。”
晏知瞧着他,似乎要确认这话的真假,随上前行礼,有礼有节地请西南王在寒舍落脚。
*
西南王驾临,这个小城和晏来说,都算是事。
所这天晚上,晏给他办了接风宴会。
扶游借口赶路累了,就没赴宴,窝在房间里整理明天采诗要用的东西。
西北的天气有些干燥,扶游坐在榻上,拿着剪刀,把羊皮卷的边缘修剪整齐。
从皇都带来的竹简已经用完了,西北这边一般用羊皮牛皮写字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门外传来叩门声:“扶游。”
“兄长?”扶游放下剪子,下榻穿上鞋,走到门前开门。
晏知举手里的托盘:“你不饿吗?晚上都没吃饭。”
“我有让他们给我拿吃的。”扶游接过东西,“宴会结束了吗?兄长等一下还要回去吗?”
“结束了。”
于是扶游侧过身子,让他进来坐坐。
扶游把托盘放在案上,是一些片好的羊肉,还有一壶牛『奶』。
他转身去洗手,晏知在的位置坐下,顺手帮他把剪子收来。
扶游擦干净手,把巾子一丢,就坐了回去。
晏知挽衣袖,帮他把蘸料倒在羊肉上:“是西北常吃的东西,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吃这些,尝尝鲜。”
扶游捉筷子,夹一片羊肉:“我来的候,在牧民里吃过,我觉得挺好吃的。”
“是吗?”晏知收回手,“西北有的地方说土话,你听得懂吗?”
“还行。”扶游放下筷子,举双手,笑着道,“如果加上手比划的话,就能和他们说话。”
晏知笑了一下:“那明天出去采诗,兄长陪你去?”
“好啊,谢谢兄长。”
扶游吃了半盘羊肉,觉得有点辣,就端杯子喝了口牛『奶』。
不腥,很香甜。
晏知似是随口道:“我们怕是有两年没见了。”
“嗯。”扶游点点头,笑着道,“我可想兄长了。”
“是吗?”晏知看着他,“那兄长问你,你实回答,西南王是不是跟着你过来的?”
扶游脸上笑容渐渐消失:“……是。”
晏知的预感还真准,他和秦钩一句话也没说,这样也看得出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他……他我……”扶游完全没办法在兄长前撒谎,“一见钟情?”
这是秦钩的原话。
“他说他很喜欢我,就一直缠着我,我已经明确回绝了,但是他……我也没办法。”
晏知皱眉:“他一直缠着你?”
“嗯,最近都是远远地跟着,没怎么在我前转悠了。”扶游忽然想什么,“了,哥,他没住在我附近吧?”
“没有,看出来不劲,故意让你和他分得远远地住了。”
扶游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。”
“这几天兄长陪着你。”
“好,谢谢兄长。”
*
翌日一早,扶游就背着书箱,早去采诗。
很少有采诗官来西北边陲,一是离得远,二是语言不通。
扶游有来了两年的翻译晏知作陪,这才方便一些。
晏知负责翻译交流,扶游就拿着笔,在羊皮上刷刷地记,自己也有意学一些西北土话。
还有怀玉,怀玉抱着手站在旁边,像是监工的。
傍晚回去,扶游骑在马上,拽拽怀玉的衣袖:“怎么了?不高兴了?”
怀玉拍了他一下:“你才看出来啊?”
“别不高兴,我回去把今天的诗整理一下,唱给你听。”
“不要。”怀玉瘪了瘪嘴,“你要自己学一下这里的话,不能总是麻烦别帮你。”
“我已经在学了。”扶游回头看向晏知,“那兄长晚上我一点。”
怀玉惊呆了:“我没让你……”他愤愤地咬手帕:“那我也要学!别想丢下我!”
扶游扯着缰绳,又往晏知那边靠了靠:“知道了,知道了,你不要喊那么声。”
怀玉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,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:“气死我了。”
远处草原上的羊群跟着他的话,“咩”地喊一声。
晏知笑了笑,倒是不在意他的愤怒,顺手把挂在扶游头发上的草叶给摘下来,在扶游疑『惑』的候,把草叶递到他前。
这天晚上,晏知扶游西北土话,怀玉坐在他二中间,不『插』嘴。
“扶游,我又不懂得这个啦。”
“扶游,这个字是什么呀?”
“扶游……”
扶游按住他的脑袋,捏住他的嘴巴:“好了好了,你不要吵,我都你认字认了一个月了,你一直这样问,显得我好像根本没好好你。等兄长走了,你问我。”
怀玉瘪着嘴:“好吧。”
*
晏知陪着扶游,晏拂云便自告奋勇作陪西南王。
为了讨好西南王,晏拂云还特意跟里撒娇,让他们办了个狩猎会。
这候已经是夏天了,草原上随处都是猎,在草原上搭篝火与帐篷,天打猎,晚间载歌载舞,是很好的消遣。
几天之,打的猎最多的,会被冠一整年的勇士之名。
是他所有的讨好,西南王都不在乎,西南王他爱答不理的。
秦钩觉得自己应该和晏拂云离得远远的,从今天开始,他要和所有活着的东西避嫌,尤其是晏兄弟。
秦钩唯一高兴的是,这个狩猎会扶游也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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