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
郭慧雯临死前,拖着病体为两个儿女打算。
她知道方靠不住,又担心他拖累大女儿,所以小儿子送回郭,指望条件还算不错的娘人能给儿子一饭吃。
这样一来,里的房子可以留给闺女,哪怕往后她要嫁人,房子卖,给自己置办一份嫁妆,能体体的出门。
可是事情的发展并未她所愿。
显然,郭并没有人来接景年。
这中有一个蹊跷的地方,从郭鹏鹏中可以得知,郭人到现在都不知道郭慧雯已经去世。
所以那封信,是没有收到?还是怎么回事?
方锦绣抹脸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算算养母去世的日子,又问宗廷:“郭是什么时候搬到京市的?”
宗廷上午才看过郭的背调资料,以他的记忆力,这些关键日期,他自然不忘。
宗廷报个日期,别是郭爱民工作调动到京市的时,罗爱英带着孩子去京市,以及郭整个搬来的时。
方锦绣惨然一笑,她养母去世半年后,郭爱民才调动去京市。
景年还在呜呜咽咽地喊着妈妈,他之前就哭好一儿,洗干净脸,眼睛还有些红肿。
现在听到他妈妈的这些事,更是哭得难以自抑。
为什么有爸爸妈妈,不爱自己的小孩儿呢?
妈妈被她的爸爸妈妈伤害,她该有多伤心啊!
方锦绣绷不住,弯腰抱住弟弟,姐弟俩抱头痛哭。
宗夫人被屋里的哭招来,担心地问:“这是怎么?怎么哭成这样,你两个就干看着。”
宗的两个男人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,这种哭法,是伤心到极致,所有安慰的言语都显得苍白徒劳。
宗恒比个手势,让妻子去哄哄。
宗夫人上前,默默抱住沉浸在悲伤中的姐弟俩,轻轻拍着他的背,一句话都没说。
宗恒接过听筒,简单跟电话那头的秋云婶子表明身份,让她有什么消息,跟他讲。
秋云婶子慌慌,但是听筒里隐约传来的哭让她心里难受。
她不由说道:“绣儿舅舅啊,我跟你说心里话,那郭就不是好的!
年宝她妈妈当初给我透『露』过,虽然没有明说,但我晓得那个意,郭做过对不起她的事!”
“年宝他妈说,但凡他有一点儿良心。就来年宝接走养大!”
“他没良心啊!慧雯人都没,连个来看一眼的都没有!”
当初郭慧雯的丧事,方不给办,一心盯着她里的房子和东西。
还是秋云婶子几个跟她关系好的。还有村里一些热心快肠的人帮的忙,出钱出力的。
这些秋云婶子都没跟方锦绣姐弟俩提过,没敢跟他说这些事。
说有什么用,徒惹两个孩子伤心罢。
要不是方锦绣问起,她不提这些事。
之后秋云婶子又念叨一些跟年宝妈妈相处的往事,来证明她在乡下吃苦受罪,里没给一点儿帮助。
郭慧雯跟方林结婚的时候,别说嫁妆,连床新褥子都没有,卷着她在知青点用的旧被褥就嫁过去。
结婚那天身上的新衣服,是方林攒的钱,扯几尺土布,她自己做的。
秋云婶子之所以对这些事念念不忘,因为乡下在乎这个,没有嫁妆的女人,到婆,难免被人说嘴。
就因为郭慧雯没嫁妆,方老太太指着她鼻子骂不止一回,骂的可难听。
两个妯娌明里暗里挤兑她,让她吃不苦头。
这些往事,随着郭慧雯的离世,好像已经被人遗忘,就秋云婶子她这些故人还记得。
亡者已经开不,却还有人记得她的委屈。
说到最后,秋云婶子自己都哭起来。
她觉得郭慧雯是真的命苦,长得那么好看,心好,还是高中生,偏得跟她这些大字不识的人一起扛锄头下地。
里头靠不住,嫁的男人虽然人好,屋里头一摊子烂事,还穷得很。
好不容易日子过起来,一下子急转直下,先是没丈夫,自己撑不住,留下两个孩子,让人欺负。
电话那头哭,这头哭。
哭到后来,县城邮局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。
他跟秋云婶子说:“大姐,你这眼泪水真值钱!”
一钟哭出去一块多,这一个电话打的,都够买一张去京市的火车票,还有多余的!
秋云婶子这才起来电话费的事,心疼得一个哆嗦。
虽然不是花她的钱,可电话是她打的啊!
匆忙又说几句,方锦绣表示,过段时带年宝回乡祭祀,秋云婶子便匆匆挂电话。
电话挂,景年的眼泪还没止住,他一到妈妈,就觉得很难过。
他甚至都没有好好的抱抱她,亲亲她,她就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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