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你心里数。
时清明日点完卯忙完可以早点回来,李父明日跟李婳她们要回青山县了,时清告了半天假送她们。
正好李父买礼物的时候,带云执趟巴宝阁,他把剑上的缺口修补修补。
按理说一把剑就应该饱经沧桑满伤痕,可云执就是要好看的。
晚上睡觉前还提醒时清,“宝石一定要你小拇指盖大小的。”
“那么大!”时清惊诧,“你是要开打前先闪瞎对方的狗眼吗?”
打架杀人前彼此先站直把各的剑拿出来比比,谁剑鞘上的宝石更华丽谁先动手砍三刀?
“好看。”云执嗤笑,“你懂么。”
“那是没您懂。”时清今天瓜子吃的不多,口渴的感觉稍微淡了些。
第二日等时清点卯回来后,云执跟着她巴宝阁修补剑鞘。
“早知道就应该让钱焕焕我补,说不定银子都省了。”云执『摸』着刀痕满脸遗憾。
“知道日子了,不容易。”时清笑。
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这个云执就想起来己做的梦。
他跟柳月铭相约洛阳看牡丹,本来云执的银子是够的,但是柳月铭提了两句扇面脏了,云执就想着不行就他换一把吧。
可是打开钱袋子看见银子的那一刻,不知道么就是不舍得往外掏。
最后云执揣好钱袋子,干巴巴的跟柳月铭说,“要不你把扇面洗洗,凑合着用?”
云执说完提柳月铭了,就是他己都很诧异。
他被时清带的学抠门了,连梦里都不舍得大手大脚花钱。
前段时间那个一掷千金的少侠已经被穷酸玷污,满脑子想的都是洛阳得花多少银子。
他不纯洁了。
云执把这事说时清听,语气谴责,“我穷到连梦里都舍不得花钱。”
不舍得花钱就对了。
一般人做梦基本都是一夜一个,或者一夜几个,很少云执这种连着梦的。
时清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,但总觉得些奇怪,尤其是这个梦里的柳大哥,像是逮着云执吸血。
功法的事情云执没说,时清不知道,但银子的事情还是清楚的。
时清不能直接跟云执说这是个骗子,不可以跟他说的。
“不舍得花钱你就不赚钱吗?”时清反云执,“你救了那个柳大哥多少次?”
“三五次应该,”云执皱眉,警惕的看着时清,“你想干么?”
“亲兄弟都得明算账,何况你俩还不是亲的,你救他这么多次,就算打个折扣,他怎么也得付你百八两吧,”时清忽悠云执,“这样你不就银子了吗。”
“这怎么能行,”云执抱怀,“我俩是兄弟,哪兄弟要钱的。”
“咱俩还是妻夫呢,”时清睨云执,幽幽他,“你怎么还总我要银子?”
云执微愣,红着耳廓反驳,“咱俩不是假的吗。”
“那你跟他也不是亲的啊,”时清咋舌,“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,他要完银子再送他个扇面不就行了。”
这主意不错!
云执完全没想到还可以这样!
银子了,还能送柳大哥一个新扇子,一举两得。
只是……
云执迟疑的,“他要是没银子我呢?”
“那你让他赚啊,没钱走么江湖,玩么扇子。”时清恨铁不成钢的戳云执脑门,“傻子,你没钱都知道帮我跑腿保护钱焕焕,他就不知道吗?”
云执伸手握住时清伸来的手指,又反应很快的松开,“你最近怎么老对我动手动脚的。”
时清也是一愣,云执不说她都没感觉到。
“我就动。”时清叛逆的伸手『摸』云执放在桌上的手背,故意说,“我明媒正娶的,『摸』『摸』怎么了。”
云执手往回一收,挑眉含笑看时清,“嗳~没『摸』着。”
他贱嗖嗖的把手又放回桌面上,眼眸清亮,“你再试一次。”
时清打地鼠一样,伸手拍。
“又没『摸』着。”云执开心了,反复往桌面上伸手让时清『摸』。
但他速度更快,每回时清都『摸』不到。
时清眼睛微微一眯,掀开帘子故意跟蜜合说,“咱不巴宝阁了,回府。”
修个屁的剑鞘!
云执愣了愣,慌了,“啊。”
他探把两只手都老的摁在两人间的小桌上,“你拍你拍,我这次不躲了。”
他等着修剑鞘巴巴等了一夜呢。
云执看时清,“咱玩归玩不能生气,生气就不好看了。”
时清挑眉,没拍他手,是趁着他探来的时候伸手捏了把云执的脸,“骗你的,小傻子。”
两人离的极近,云执对上满脸笑的时清,眸光晃动,动作不然的往后退,靠着车璧伸手撩开帘子往外看。
一对『露』在外面的耳廓红的诱人。
她怎么,老这样。
巴宝阁到了。
时清总是被李父塞镯子,这次想他买点东西带回。
值的依旧是许掌事,看见时清来,脸上挂着笑意,右眼皮已经开始抽动。
时清要挑好东西,肯定要二楼。
“云执,你己看一下,选你想要的,待儿我下来付银子。”在外人面前,时清还是云执脸面的。
云执感动极了,时清要他付银子!
“鸦青,我没听错吧?”云执点怀疑,“我买完,她不把我抵在这儿干苦力吧?”
鸦青安慰云执,“小时大人还是疼您的。”
“……”云执不信。
她只疼银子。
云执把剑鞘摆在桌案上,阔气的说,“镶嵌宝石,挑最好的。”
虽说云执不把剑媳『妇』,但这是他的挚友,是并肩作战的伙伴,可不得穿最好的宝石。
小二还没开口,就听见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“就这把破剑也值得镶嵌宝石?简直是浪费。”
云执疑『惑』的侧头往后看,就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少年带着两个下人两个小侍走来。
巴宝阁的小二立马行礼,热情的招呼,“是么风把您吹来了。”
“这谁?”云执面前的另一个小二。
“这位是丞相大人家的小公子孙黎黎,”小二犹豫了瞬息,还是低声跟云执说,“沈公子的手帕交。”
长皇子跟丞相大人的夫郎是手帕交,两家的孩子关系然不错。孙黎黎更是长皇子认下的干儿子。
对方肯定是看见外面时府的马车了,知道里头坐着的云执是时清夫郎,这才故意出声嘲讽。
孙黎黎私下里觉得时清刚被退婚就娶了云执,指不定退婚前就已经牵扯不清。
幸亏长皇子退婚及时,不然沈郁哥哥肯定要受欺负。
孙黎黎看云执的视线像是在看个妖艳贱货。
商贾家的庶子,能勾搭上时清,想来是个些手段的,肯定不像是安分的人。
今日正好碰上,孙黎黎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,想出口气。
“这剑也太寒酸了些,镶嵌了宝石也遮掩不住那寒酸味。低贱的材质,怎么修饰都是低贱的。”
云执没听懂里头的弯弯绕绕,但对方来者不善的语气他还是能感受到的。
“他是不是骂我呢?”云执侧头鸦青。
鸦青一张脸气的微红,薄唇抿紧,就差没哭出来。
他虽然没说话,但脸『色』已经表现的很明显。
对方就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云执。
云执挑眉,“我修我的剑,跟你么关系?钱难买我乐意,我爱镶嵌宝石就镶嵌宝石,你管不着。”
“一个下贱的商人子也敢这般跟我说话?”孙黎黎攥紧手指,“你可知道我是么份?”
“知道,”云执被时清被耳濡目染,虽然吵架的时候说不时清,但对上人还是不虚的,“你么份跟我么关系。”
他镶嵌他的宝石,碍着谁了?
“大胆!”孙黎黎呵斥他,“我可是长皇子的义子,你见到我不行礼就算了,还敢出言不逊。”
“我骂你低贱都是抬举你了,你以你嫁时清就能野鸡变凤凰了?做梦,你就配嫁沈郁哥哥不要的女人!”
本来吊儿郎坐着的云执忽然冷着脸站起来,“你再说一遍?”
“我再说一遍又怎么了?”孙黎黎知道己刚才话赶话说的点难听,但他梗着脖子站直,示意后伪装成下人的家丁,“他出言不逊,替我掌嘴教训他!”
“说你了,就是时清,我也打得!”
孙黎黎后面跟着的家丁已经撸袖子,她五大三粗,目光不善的看着云执,丝毫没女人打男子的愧疚感。
时清带着蜜合下楼,正好看见这一幕。
时清示意蜜合,蜜合脚步飞快的走。
“做么?”蜜合扬声喊。
孙黎黎顺着声音仰头对上站在楼梯口的时清,挑衅的讥笑,“这不是时清吗?你这夫郎没规矩,我替你教训教训他。打!”
云执往后又坐了回。
家丁抬起来的巴掌被蜜合拦住。
蜜合攥着对方的手腕,抡起胳膊一巴掌抽在家丁的脸上,“狗东西,你也配对我家主君动手。”
家丁往后看,孙黎黎面子受损,气的跺脚,“我打这个奴才!”
然而家丁刚要抬手,蜜合另只手松开她手腕的同时,抡起巴掌甩。
“啪”的声。
像是打在孙黎黎脸上,声音脆响。
这种事情就应该交她蜜合来干。
她抽巴掌从来不只抽一个,“好事成双,我送你俩耳巴子,教教你怎么做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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