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直接下跪行礼,一字一句地说道,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决绝。
我看不到墨子徵的表情,只看到他似乎朝我走近了几步,想俯身来扶我,却被我再次的行礼给回拒了。
过了一会儿,我听见他吩咐让近官将我好生送回我原来的住处,然后便转身离开了。
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里只觉得莫名的难过。
回到原本住处后,日子过得很平静,但也算是惬意。
想来应该是墨子徵派人之前交代过司务局的缘故,所以这些日子来该得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按时发放,除了每月必要犯上一次的寒疾让人受了折磨外,这日子过得倒是没什么不得意的。
闲来无事时,我就偶尔带上夏竹和秋叶一起去逛御花园,出云的雪景是极美的,皑皑一片,将各式景物点缀得分外有情调。
近些日子来,我还专门在自己宫中的院子里开辟了小块菜田,想着等到入春之后,刚好可以种些常用的药材。
日子的安逸倒是使原本的气色好了许多,连带着身子也大好了。
偶尔围着火炉同夏竹、秋叶还有徐嬷嬷聊聊天,就真觉得这日子要真能这么着也未必不是好事。
虽然偶尔想到之前同墨子徵相处的那些日子,我心中是有那么几分惋惜,但想着既然自己既不甘愿当别人的影子,也犯不着计较那样多的错过。
只是听闻如今的墨子徵正被国事搅扰得闲不下来,听说他想推行的农商改革在刚一提出,便遭到了不少守旧派大臣的反对。这些人认为墨子徵这一举动是在罔顾先祖传统,不仅纠集了一帮老臣同他对峙,还暗中同一些大皇子的旧部联系,试图想要重立新帝。
这些事情就已经使墨子徵焦头烂额了,据有些宫人说,他这些日子都没真正休息放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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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巧,前几日张贵妃便趁着这时机又去他面前诉衷情去了,想着好好宽慰帝心。这帝心宽慰没有倒是不清楚,只知道张贵妃进去不到片刻便出来了,就连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。
当然这些事情同我也没什么关系,只是听夏竹说说,当闲话听听而已。
但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,人无远虑必有近忧。我平心静气地不惹事,寻常地过自己的日子,可是偏要有些祸事要找上门。
到了月底,张贵妃突然在自己宫中设了宴,说是她生辰到了,便想着请宫中各个姐妹一同庆祝一番,也免得她自个孤苦伶仃地庆生。
这套说辞倒是讲的引人同情,可我却预感不是很好,甚至是不想去。我想着称病不出也就罢了,可偏偏夏竹出去的时候被人直接给扣走了。
最后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内官来告急说,是被张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给带走了,问到缘由那人却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讲清楚,又还说张贵妃请我必须得过去一趟,有要事相商。
要事不要事的只怕都是假话,想要借着这个名义出去给我使绊子才是真的。但眼下夏竹在她宫中,这人我也是一定要去领的。
谁知到了张贵妃宫中,刚入暖阁,就见几十双眼睛齐齐地盯向我。而殿中此时正跪着两个人,一个看着装应该是宫中的侍卫,另一个跪着的,佝偻着身子浑身是血的正是今日外出未归的夏竹。
我顾不上礼节,直接过去蹲在了夏竹的身边,想要查看她的伤势。可夏竹却只一个劲儿地喊疼,连碰都不让人碰。
我站起身,望着坐在上位的张贵妃,然后紧着说道:“不知我身边的夏竹犯了什么过错,贵妃要这样待她?”
这话一出来,原本看着我正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一群宫妃顿时全噤了声,只将目光盯着我。
“公主,哎呀,不对应该叫卿嫔。你可不知道,你宫中的夏竹虽说到这出云宫中没几天,便同这姓乔的侍卫好上了,二人还私定了终身。这不,前些日子正在花园假山后行苟且之事时,偏巧被住在本宫隔壁的贤妃给看到了。贤妃这人身子不好,日来不同人起冲突的,再加上宅心仁厚,看到此事后也只是训斥了二人一番,让其好自珍重。可谁知道,这两个没规矩的小人,居然暗中用药下毒害死了贤妃。今日贤妃宫女趁着众人齐聚我宫中,便跑来喊冤,你说我也不能不管这事不是。”
“管事归管事,查案归查案,可这将我的人打得一身伤,刑讯逼供,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吧。”我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张贵妃,语气有些激怒地说道。
“卿嫔妹妹请勿动怒,我这也是得了口供后,才下令处罚的。来人,将认罪书呈给卿嫔娘娘看看。再说,这么多姐妹也都是看着的,你的宫女夏竹画押带出来后身上可是半点伤都没有的,在场也都是可以为我作证的。”
张贵妃的话刚一出来,旁边围着的一群宫妃便开始纷纷附和。我拿起那份按过手印的认罪书,心中却在暗暗计量着该如何应对这次危机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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