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鲜少在白苏面前冷漠，他给白苏的印象，一直都是一个比较随和，又有点笨，不太能干却啥事都想掺和的手下。

白苏却有些忘了，她初见裴司衍时，这个男人优雅地用皮鞋一下一下踹着王宇的脑袋，动作矜贵得体，面容冷漠，全然不顾脚下人的嘶喊。

如今她再看到裴司衍发怒，他面上没什么表情，黑色的眼眸似一汪寒潭，面部线条如刀子般凌厉，他只是站在那里，就给人无尽的压迫感。

白苏看了一眼身边的冒牌货，施玉娘明显感觉到了压力，但她还在尽力模仿她，尽力控制住自己。

“我有办法分辨你们。你们打斗时，白苏用掌法，另一个用的是灵力辅佐，你们再打一遍。”

白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，她与施玉娘的身影都很快，在普通人眼里，只有一道残影，裴司衍竟能看出里面门道。

她唇角上扬，秀眉挑起，看向对面的冒牌货，“比比？”

施玉娘知道这次糊弄不过去了，不过好在，她已经拖延到足够的时间，索性卸去伪装，大喝一声，“狗男女！”便转身往后跑。

裴司衍率先反应过来，他的速度竟丝毫不亚于施玉娘，奈何施玉娘先跑一步，他便始终差了一步。

大约跑了半分钟，施玉娘突然回头，满脸都是得逞的笑，“再见！”

周围没有裂隙，但她的身体却突然消失一半！

裴司衍瞳孔一缩，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青铜剑刺出去，剑尖刚好刺进施玉娘的胳膊，施玉娘“啊”的惨叫一声，青铜剑迅速吞噬她的身体，千钧一发之际，她大半个身子已经进入裂隙，青铜剑只吸收掉她一只胳膊。

白苏快速赶来，凝视着施玉娘消失的地方，自责不已，“我没想到，她竟然在这里留了后手，我……”

话还未说完，嘴唇突然被封住，白苏微微睁大眼睛，男人冷峻的面庞在她眼前放大，她的眼中映出裴司衍发红的眼睛。

“苏苏……”他低声喘气，嗓音嘶哑，大手不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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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身上游离，煽风点火。

就在这时，白雾空间剧烈抖动，俨然有了坍塌的趋势。

裴司衍依旧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上乱动。

白苏忍无可忍，一掌将他劈晕，扛在身上，试图从施玉娘离开的裂隙传过去，然而她穿过去却只有茫茫白雾，哪有什么裂隙。

白雾空间崩裂。

意识有一瞬间的迷失。

“呼……”白苏浸出水面，大口喘息，拖着旁边昏迷不醒的男人上岸。

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上，裙子湿透了，贴在身上，身段玲珑曲线一览无遗，她只能庆幸在离开白雾空间时提早把裴司衍劈晕了。

苍白的月亮悬在天上，夜风吹拂林间。

白苏抱着双臂，眼帘微垂。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受过寒冷，但这一次，她却觉得有些冷。

与施玉娘斗法一番，身体又伤了不少。

她有一种预感，她越来越接近普通人，或许有一天，她会变成真正的普通人，不会再沉睡，不会再长生。

但在这之前，她要庇护好生门，将江云觅调查清楚，报复姜典，修复玉镯，以及，解决洛乡镇的地脉。

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，必须抓紧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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