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怕裴司衍反悔似的，陈阿婆急忙给小孩儿使眼色，“臭小子，还不赶紧谢谢你七哥！”

小宝感动得当场哭了出来，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。

刘阿婆家的小孩亦是如此。

偏偏在裴司衍面前，他们连大声痛哭反驳都不敢，只能咽下委屈，默默流泪。

裴司衍笑容温和，“我等会儿就叫我助理买十本练习册，都是针对小孩子这学期的学习内容特训，我让他加班加点地送过来。”

两位阿婆喜上眉梢。

两名小朋友的眼泪流的越发汹涌。

看见这一幕，白苏竟觉得十分喜感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，火气消了一大半。

那位娱乐主持人还在讲徐贞和郁明程的事，恨不得把前因后果翻过来讲个十几遍。

这件事的影响似乎不小。

裴司衍的手搂着白苏的腰肢，白苏抬眸，一瞬间对上他嘴角温和的笑，她微微眯起眼睛，脸上的肌肉僵硬，浑身如坠冰窖。

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自动消音，她眼中只剩下裴司衍嘴角那一抹温和中，却难掩诡异的笑容。

白苏的记忆一向很好，她不可能记错，裴司衍从来没有这样笑过！

只有……白、子、邪！

白苏微微睁大眼睛，忍不住浑身发抖，唇齿哆嗦，“你……”

裴司衍忽然倾身靠近，他似乎很满意白苏的反应，唇角又上扬了几分，手指轻轻刮了刮白苏的鼻子，在外人看起来宠溺万分的动作，却叫白苏一瞬间胆寒。

“白子邪是我，祁风是我，裴司衍也是我，你开心吗？”

白苏死死盯着他，手脚冰凉。

陈、刘阿婆对视一眼，眼里含着暧昧的笑，连忙牵着孩子离开客厅。

“砰”的一声，房门紧闭，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，只剩他们两人。

白苏的喉头不住发颤。

她盯着裴司衍的眼睛已经发红，却仍旧没有挪开。

她曾经无数次地祈求白子邪活过来，她无数次地幻想，是不是白子邪活着，她就不必活的这样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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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历经一千年风雨，终于开始接受白子邪灰飞烟灭的事实是，当她敞开心扉，决定面对和裴司衍的感情时，白子邪却活了！

多么讽刺啊！

她这一千年简直就像个笑话！

“哭什么？”

裴司衍嗓音微哑，伸手轻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痕，他捏着她的手，放在胸口。时光如同回到千年前，他还是那个身穿白衣，神情温和的翩翩公子。

“你的裴司衍又没有消失，我们只是融合了记忆。准确地说，我的精魄历经千年，早已虚弱不堪，根本无法主导这具身体，现在我是裴司衍。”

“只是比起祁风，我和裴司衍的性格太过相似，所以你觉得，我占据你情郎的身体，是么？”

白苏抿紧嘴唇，面色紧绷，“你分明代入的是白子邪。”

他摇头，“不，我说过，白子邪是我，祁风是我，裴司衍也是我。”他顿了顿，神情幽深晦暗，“只是我接收了白子邪的记忆以后，我对他的共情更深。”

白苏单手捂着脸，身体无力地靠在沙发上，嗓子微哑，“什么时候？”

裴司衍幽幽地望着她，“你清楚。”

那块羊脂白玉玉石。

白苏的手腕微微发抖，她猛的放下收，一动不动盯着裴司衍，眼眶发红，“该不会，我这一千年的每一步都是你安排的吧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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