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其实对白苏他们那些事情很感兴趣，碍于人设，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，憋了老久了。

白苏拢了拢黑玉般的长发，微微侧着头，露出半张淡漠的脸庞，“你是不是觉得，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？”

裴司衍一顿。

他的确习惯了被白苏依赖，尤其是恢复白子邪的记忆之后。

与大男子主义或是白苏不够独立都无关，是那个时代所导致的。

那个时候的女人都在家里织布做饭，男人则在外面打拼，女人都习惯依赖男人。

如果不依赖男人会怎么样？

别人会说这家男人不中用，说这家女人不贤惠，抛头露面。

那时交通不发达，一个人基本上从那片土地生，就老死在哪，周围人的看法很重要，流言蜚语能害死人。

白苏他们家其实要好很多，因为治病救人的原因，他们通常只在一个地方待一两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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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白苏那时活的有些抑郁，基本上也不抛头露面，就算她想给人治病，别人也不信任她，当白子邪去世以后，才渐渐有人尊称她为大夫。

回想起从前种种，裴司衍闭了闭眼，过了许久，他才出声，嗓子嘶哑得厉害，“那些年，你对我，是不是很失望？”

白苏扯了扯嘴角，歪头打量着他，嘴角的笑渗出几分薄凉，“失望什么？是你把我救了出来，给了我第二次生命。”

裴司衍垂着眼眸，“但是，我作为你的丈夫，很失败。”

“有什么失败的？”白苏反问，“那个时候，所有的男人不都是这样么？”

她抬起眼眸，死死咬紧嘴唇，眼睛红的厉害。

裴司衍望着她，许久没有说话。

若要真论是谁的错，其实谁也没有错。

他们生活在那个时代，便走不出时代的束缚。

白苏吸了吸鼻子，闭着眼睛，头靠在窗户上假寐。

明藤放缓了速度，生怕吵醒她。

过了一会儿，白苏的脑袋一点一点的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。

裴司衍伸开手臂，将人揽入怀中，视线落在白苏的额头上，一点点下移，眉毛、眼睛、鼻子……在心里描摹着她的模样。

这样的事情，他做过很多次，每天清晨起床前、入睡后，白苏的模样早已深深刻入他的心里。

这一千年来，她的眉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，连眼底那淡漠的神情都如出一辙，他·不知是该欣喜还是遗憾。

欣喜的是，她身上仍旧是他最熟悉的感觉。

遗憾的是，他其实一直希望白苏能受现代社会影响，治愈心里的伤痛，可是没有，她还是那个令他特别心疼的小姑娘。

柳叶在前面看了他们许久，闷闷不乐，“衍哥哥，你从前不是说过，我们三个人要一直在一起么？”

裴司衍面无表情地否认，“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。柳叶，你又犯病了。”

他冷冷的嗓音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，柳叶委屈得眼眶通红，几乎快落下泪来。

（本章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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